風從南楚吹起,吹往山海大陸上的各個國家。
就在紫華山的山石尚且還在碎裂之時,無數只信鴿巨鷹就從南楚出發,在天空中穿梭。
南楚初階大典上發生的事,不到三天,就長著翅膀傳到了山海大陸上的每一個角落。
而就在初階大典結束的三天后,一封出自東吳王趙暮人和東吳國師東方儀之手的邀請函也從東吳發往了山海大陸各處。
邀請函上只有一個消息,一個不少修行者事先都預料到了的事。但真的親眼看見這封邀請函,高階修行者們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
邀請函上消息是,東吳將在兩個月后,重啟中階大典。
和每三年一定會舉辦的初階大典不同,中階和高階都沒有固定的時間,只有在一定時間內湊夠了足夠的英才,才會開始舉辦。
而東吳的中階大典,已經足足六年沒有舉辦了。
這個消息傳來,修行者中卻有人歡喜有人優。
只要是修行者,這種聚集了大量英才人脈的大典就沒有人不想參加的。
但和拿到國家推薦和學宮推薦就能參加的初階比起來,中階大典的參加條件更為嚴苛。
參加者首先必須要滿足一個條件。
那就是參加者必須在三十歲以下。
其次有兩個條件,為二選一。
一個就是要曾在南楚初階大典中拿到百名以內的成績,這也是諸多修行者爭奪初階大典位次的重要原因。
只因第二個條件,比第一個要難多了。
這第二個條件一般是為了一些山野中自行修煉,沒有師長推薦或者一些其他原因沒能參加初階大典的修行者準備的。
即為如果有修行者從未參加過初階大典,但境界已突破神舞境,也可參加中階大典。
不過即便境界足夠但曾參加過初階大典未進百名的,也沒有資格。
這第二個條件是為了所謂的滄海遺珠準備的,不過理論上也很少出現這種情況。
畢竟修行者只要不是與世隔絕都會參加初階大典,而能三十歲之前成為神舞境的修行者一般也不可能進不了百名。這第二種條件滿足的人極少,往年也極少出現。
但對于目前是等階六,但不幸在初階中未進入百名的修行者而言,在這兩個月內提升境界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總之,東吳的邀請函發出后,有參加資格的修行者開始忙碌地準備,沒有資格的修行者們也開始走各種門路。
各路小道消息也開始在全大陸流傳。
上一屆初階強手云集,但因為人數不夠沒能舉辦中階。時隔六年再開中階大典,所有修行者都可以窺見今年參加陣容會多強大,競爭會多激烈。
整片大陸中都陷入了手忙腳亂之中,年輕的修行者們都在為了不在中階大典上出丑而心煩氣躁。
但有一些人除外。
因為只要曾經是參加過初階拿到名次的修行者,年紀不超過三十就能重復參加,東吳的中階大典最多可以聚集千人以上的修行者。
而對于大陸上最優秀的那些年輕人而言。
對他們而言,重要的不是不出丑,而是千人之上的那個位子。
而有望爭奪那個位子的,首當其沖就是初階大典的前三甲。
伴隨著東吳的邀請函,今年南楚初階大典魁首的名字,也傳遍了山海大陸。
同時引起了修行界不小的震動。
“嬴抱月?那是誰?”
“聽說昭華和春華在初階大典上搶女人,難道搶的就是她?”
在雪山之下的一棵樹上,有個少年像個猴子一樣吊在樹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樹下報信的宮人問道。
“殿下…不是春華君和昭華君在搶女人,是昭華君為東陵郡王求親…”報信人站在樹下無奈道。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家的主子對魁首是個女人這么大的消息沒什么反應,卻追著那些小道傳言問個不停。
“是嗎?那搶成了?”小少年眼睛亮晶晶,不知在期待著些什么,“春華他女人被搶了?”
“都說了不是搶人…”報信人肩膀一抖,連忙將自己被帶跑的思緒抓回來,“春華君和前秦公主的婚約最終沒有發生變化。”
“什么嘛!昭華白高那么多境界,搶都搶不贏!”小少年失望地撇嘴,只聽得樹下的報信人欲哭無淚。
“小殿下,都說了不是搶女人…”
“不過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能讓春華認輸,真是有意思。”
然而下一刻,樹上的少年瞇起眼睛道,身上籠罩的氛圍驟然一變,下一刻他從有二十丈高的樹上一躍而下!
這一幕看著駭人,樹下的報信人卻無動于衷。
因為他知道自家這殿下雖然性格跳脫,但本事卻是真的,以此人的境界這么高的樹是摔不死的。
果不其然,少年落在地上,砰的一聲激起厚厚的雪花。
“呸呸呸!”小少年拍著渾身的雪花,“凍死我了!我們后遼什么都好,就這雪太多了,北魏的最北邊都比這兒暖和!”
“殿下,那你可以去北魏。”報信人面無表情道,“你上個月不是才去過么。”
“我倒是想去,但不知為啥光華和拓跋都不在,真是無趣的很,”小少年聳肩道,“他們又不用參加初階大典,人都跑哪去了?”
站在雪中的少年滿臉疑惑,“難道都去追女人了?”
“下官覺得應該不可能…”報信人聞言神情愈發無奈,“中階大典就要開始了,兩位公子應該都在專心修煉。”
也就只有他自家這位公子不務正業整天溜貓逗狗…
“中階啊,”然而小少年聞言眼前一亮,被曬得黝黑的小臉上嘿嘿笑起來,“不管那兩小子跑哪去了,這下我們終于可以見到了。”
他搓著滿是繭子的手,“小爺三年沒好好打架了,手都癢了。”
“還有春華!”小少年興奮地嗷嗷直叫,“都說有了女人就會變弱,那小子都弱得輸給等階六了,這下小爺終于能將他踩在腳下報仇雪恨了!”
“殿下…”報信人無奈地看著他,不忍心地打碎他的白日做夢,“春華君和等階六對戰只用了一只手,況且當時對戰的人就是他那位未婚妻…”
正常男人都知道想來姬嘉樹肯定是放水了,也就是只有他家這個缺心眼沒娶過親的小殿下不懂這些。
“不懂的人是你,”然而之前還在傻笑的小少年卻忽然眸光一頓,冷冷瞥了一眼身前的報信人,“你的意思是春華放水了?”
看著神情陡然嚴肅的小少年,報信人一愣。
“嘛,你不明白也正常,因為你沒和姬嘉樹那小子交過手。”小少年淡淡開口道,“那是一個真正的武癡,他可以限制住自己的一只手,但絕不會在對戰中放水。”
“如果不是姬嘉樹變弱了,”少年的眸光陡然銳利起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是那個等階六的女人太強了。”
看著眼前渾身氣勢變得和之前旁若兩人的少年,報信人后背一寒,“殿下,你…”
“前秦長公主,嬴抱月嗎?”而這時他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忽然又低低地笑起來,“我真是等不及要和她見面了。”
“我還真想看看,能讓春華和昭華共同爭搶的女人長什么模樣。”
“反正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報信人看著面前的少年抬臉微笑地看向他,“去收拾行李,我們提前去東吳迎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