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事一時半會的解決不了,蔣朕也不急了,開始催著葉桃夭請假。
葉桃夭被他催狠了,無語的抗議,“不是月底才舉行儀式嗎?這才月中旬,那得讓我請多少天的婚假?”
“最好兩個月吧,辦完婚禮,我們再去度蜜月,好玩的地方我都帶你去看看,那倆月還不夠,還是三個月吧,或者半年?”
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葉桃夭哭笑不得,“在醫院上班,產假也才三個月,你讓我請半年?那跟辭職有區別?”
“要不我幫你請?”蔣朕試探著問,“齊行現在欠我個人情,我來說的話,他肯定不會說什么。”
葉桃夭搖頭,“不是齊院長同意不同意的事兒,是科室人員協調的問題,我請那么久的假,別人還怎么休息啊?上次雪凝姐結婚滿打滿算也才請了一個月,就照這個標準來吧。”
“一個月?”蔣朕皺眉,不太樂意,“那我規劃的蜜月行程壓根排不開。”
“你還規劃行程了?我看看!”葉桃夭好奇,等到看完后,咂舌歸咂舌,可心動也是真心動,“你有心了。”
“那咱們…”
“可我暫時還抽不出這么多時間。”葉桃夭歉然的看著他,見他一臉抑郁哀怨,又去哄他,“我還從來沒去過你的那個小島,辦完婚禮后,就在島上住著當度蜜月好不好?最近你也很累,再陪著我到處旅行那就太辛苦啦,我才不舍得。”
“就只這樣?”顯然,蔣朕所求還更多。
葉桃夭好笑的嗔他一眼,“從早到晚廝守在一起難道不好?而且…”她說著,手暗示性的放在小腹上,“你不想早點當爸爸了?”
聞言,蔣朕立刻驚喜到了,還有些不敢置信,“夭夭,你同意了?”
葉桃夭故做無奈的嘆道,“我原本是打算過幾年再說的,可這不是想著你年紀大了嘛,不是只有女人大了叫高齡產婦,會有危險,男人高齡對孩子也會有影響。”
蔣朕聽完,危險的瞇起眼,“高齡?”
葉桃夭無辜的反問,“難道三十多歲了還算是年輕小伙子?”
蔣朕氣笑了,忽然打橫抱起她就往臥室走,邊走邊撂狠話,“行,我現在就告訴你,三十多歲的男人是不是年輕小伙子!這次不準求饒,求饒也沒用!”
“…”她是不是玩脫了,把自己搭進去了?
事實證明,不是玩脫那么簡單,她是作了個大死啊!
得虧第二天休息,否則,丟臉丟大了,她凌晨三點多才被放過,渾身散了架一樣,連床都下不得,更別說去上班了。
葉桃夭一覺睡到中午,還是餓起來的,否則,還有的睡。
蔣朕看她睜眼,第一句話就是,“現在知道三十多歲男人的厲害了吧?”
葉桃夭幽幽得道,“已經切身體會到了。”
混蛋,昨晚那狠勁就差把她拆穿入腹了。
“還高齡嗎?”
“…”葉桃夭氣的捶他,沒完了是吧?一個大男人這么在意年齡干什么?
蔣朕握住她的手,緩緩又輕柔的放在他的小腹上,臉上露出笑模樣,“我找專業人士咨詢過了,我現在的狀態,生出來的孩子質量最好,昨晚沒采取措施,你說,現在他會不會就已經在你這里落地生根了?”
葉桃夭原本沒當回事兒,哪那么容易懷上?可之后幾天,看他緊張兮兮的,一副把她當成易碎寶貝的對待架勢,這個不能碰,那個不讓吃,她受不了了,“那晚上不是排卵期。”
誰知他一本正經的道,“排卵期也不是固定不變的,我找專業人士咨詢過了,對方說,女性如果動情比較強烈,也可以提前排卵。”
葉桃夭羞惱的掐他的腰,“你怎么什么都咨詢啊?那種話能隨便對外人說嗎?”
“不是外人。”
“嗯?”
“是耀漢”
葉桃夭只覺得臉要燒起來,“他算什么專業人士啊?他是神經科的!”
“他主業是神經科,上大學還選修了婦產科。”
葉桃夭覺得自己都不能正視金耀漢了,偏偏,在醫院里能盡力避開,但等到了月底,就避無可避了,誰叫他是男方親屬還兼職伴郎呢。
離著婚禮還有三天,葉桃夭終于請了假,跟蔣朕飛去了那個猶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島,同行的有葉子衿和金耀漢,其他的親屬朋友要等到婚禮前一天才到。
一上飛機,金耀漢就沖著葉桃夭擠眉弄眼,嘴里還說著“恭喜”,葉桃夭強裝鎮定,后來借口累去了臥室休息,才算避開金耀漢那戲謔的眼神。
葉子衿一頭霧水,后來問清楚后,竟也跟蔣朕一樣緊張起來。
葉桃夭愁得不行,“大姐,你怎么也這樣啊?懷沒懷上都不一定…”
葉子衿現在對蔣朕簡直迷之自信,“既然他說了,那就肯定是有了。”
“姐,他說的話是圣旨啊?”
“比圣旨還要管用,你算算從認識他到現在,他說的話哪句沒有應驗實現?”
“…可懷孕不一樣啊,這種事他說了也不算。”
葉子衿笑著打趣,“這種事他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大姐!”葉桃夭臉都紅了,趕緊轉移話題,“三叔一家人要后天才來嗎?”
“嗯,不過三嬸可能不會來,出了那事兒,她怕自己出現在婚禮上給你丟臉。”
葉桃夭笑笑,“無所謂啦,三叔一家就是愛面子。”
葉子衿道,“愛面子總比不要臉要好。”
聽她聲音不對,葉桃夭問,“怎么了?是不是二叔那一家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葉子衿點頭,“二叔讓葉宗寶打電話給我,話里話外的都是想來參加你的婚禮,說什么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兒,親叔叔家不出席恐會讓人笑話,內部有矛盾內部解決,不要鬧到外面去,聽聽,這還是咱們不對不夠大度了!”
“那你怎么說的?”
葉子衿冷笑道,“我當然懟回去了,二叔那一家,就沒個靠譜的,葉宗釗做了牢,葉明珠上趕著給人當小三換取資源,原以為葉宗寶能好點,結果呢?腦子也是個拎不清的,你還不知道吧?咱小姑不是又回到馮家去養胎了嗎,就是葉宗寶給幫著送去的,這是作為娘家人給撐腰的意思唄,三叔不管那攤子事兒,爺爺年紀大了,二叔自己去又不合適,葉宗寶這個當侄子的倒是有出頭機會了,呵呵也不想想,這個機會光彩不光彩。”
“也許,他也不想。”
“若是不想去,多的是理由拒絕。”葉子衿搖搖頭,顯然對那一家人失望至極,“反正我給推了,蔣家也知道咱們跟二叔一家的矛盾,不來更合適。”
“那爺爺就沒說什么?”
“爺爺生病了,這回倒是真的,前段時間家里一下子出了那么多事兒,他還能扛得住才怪。”葉子衿自嘲的笑笑,“以前有咱爸在,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都不讓他操心,他還以為咱爸那是不孝順,不給他當家作主得機會,呵,現在他終于說了算了,可結果呢?他哪一樣能擔得起來了?放著好好的老太爺不做,非得瞎折騰。”
“還是老毛病嗎?”葉桃夭對葉得安的那點祖孫情分在這么多年的偏心里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所以聽說他生病,并沒多少擔憂,可他不能不擔心她爸。
葉子衿了然于心,寬慰道,“是不是老毛病都沒事兒,反正二叔一家人都在,咱爸媽伺候了那多年,早該輪到他們了,等見了爸媽,這事兒提都不要提。”
“行吧。”葉桃夭點頭,想到什么,又笑到,“大姐,我覺得你現在做事越來越有魄力了。”
之前,葉子衿的性情多溫婉軟和啊,要不然,也不會在韓家被壓了好幾年,可現在,葉桃夭明顯的感受到她大姐不管是脾氣心性還是處事手腕,都強勢凌厲了不少,越來越有女強人的風范了。
葉子衿幽幽的道,“人,總是會變得,如果吃了一次虧還不知道悔改,那這輩子就沒什么指望了。”
“那你在對待婚姻上,打算什么時候也改變一下啊?”葉桃夭順勢玩笑般的拐到這個話題上,“我可是聽說,某人在表白后,就對你發起了攻勢,感動的公司里的一票小姑娘春心蕩漾,大姐,你都無動于衷?”
說到這個,葉子衿就不自在了,“什么發動攻勢?你別聽公司里的人亂說,沒有的事兒。”
葉桃夭揶揄道,“天天送花送禮物請吃飯請看電影的,這還不叫發動攻勢?蔣朕追我那會兒都沒做到這份上呢。”
葉子衿紅著臉瞪她,“別以為我不知道蔣朕那會兒天天給你送飯菜,都是親手做的,這份情意才是誰也比不了,莊景閔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
“喔…”葉桃夭拉長了音,打趣道,“光嘴上說的好聽呀?每天送的花和禮物你都忘啦?”
葉子衿撇開臉,“小孩子討好人的幼稚把戲而已。”
“你沒收?”
“秘書收的。”
葉桃夭噗嗤一笑,“行吧,看來某人還有的追,蔣朕的那點愁事兒一時半會兒的是不會發生了。”
葉子衿好奇,“他愁什么?”
葉桃夭狡黠的眨眨眼,“瞅著那聲姐夫喊不出口唄。”
葉子衿紅著臉啐了一口,撲過去撓她癢癢,姐妹倆笑鬧成一團。
外面,蔣朕和金耀漢倒是在聊正事兒,說到杜斯年,金耀漢道,“他這回算是徹底完了吧?我聽說,不光闞靜,連杜若的母親都去舉報他了,還是齊悅捅出來的,這也算眾叛親離了吧?”
“自作孽,不可活。”蔣朕晃著手里得紅酒杯子,淺淺的喝了一口。
金耀漢好奇,“你說,封少乾會不會出手幫他?既然這女婿的身份擺到了明處,他要是還明哲保身,顯得就太涼薄了吧?再說,他當年可是最大的贏家!”
蔣朕冷笑,“那他也不會管,他這個人就是只紙老虎,說狠話可以,實則膽小如鼠,卻自以為是謹慎小心,杜斯年現在就是一雷區,誰挨上去誰就會跟著被炸,若只是作風問題還好說,但牽扯到杜衡,性質就變了,封少乾可不會為了他給自己惹上一身腥,更別說,現在的杜斯年已經沒多少利用價值了。”
金耀漢嘖嘖兩聲,“倒也是,封少乾現實得很,自然不會做賠本得買賣,那杜斯年可就悲催了,押錯了寶,用兒子的利益成就了女婿,結果,出事了,誰也靠不上,他這會兒準得悔死了。”
蔣朕眸光幽深,“有什么可悔的?你以為當初是他提出的計劃嗎?他再野心勃勃想往上爬,也不至于犧牲親兒子,說到底,還是杜衡的決定,杜斯年只是配合罷了。”
聞言,金耀漢擔憂的看他一眼,“你,還過不了那一關?”
蔣朕反問,“換你,你能嗎?”
金耀漢設身處地得想了想,牙疼的搖頭,“不能,想把杜衡那王八羔子揪出來凌遲。”
被敵人捅刀子,只會生氣,可被親近的人捅刀子,那就不只是痛,還有背叛的耿耿于懷。
更別說,當年的事涉及到的遠不止背叛,還有算計和欺騙,以及錦繡前程的毀滅。這對一個事業正冉冉升起的男人來說,那是多大的傷害?
能想開就怪了。
“所以,我一定要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