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衿說完,就示意現場的工作人員把韓浩宇給架出去,可韓浩宇使勁扒著桌子不肯走,一副見不得她被人欺負非要替她出頭的樣子,可把葉子衿給膈應的夠嗆,當著那么多人,她也不想鬧的太難看,白白便宜了媒體,只得忍著怒氣,看著他作。
韓浩宇掙開工作人員的手,轉過身來,整理一下衣服,面對著媒體,絲毫不覺得尷尬或難堪,他道,“關于你們剛才問的那件事,子衿根本不知道,她是受害者,你們不要再攻擊她了,有什么都沖我來!”
這時不知道誰在臺下奚落了一句,“為什么沖你去啊,你都是前夫了!現在難道流行有問題不找現任找前夫的梗嗎?”
這話說的,很多人哄笑起來。
葉子衿表情冷冷的,倒是火氣降了下午,跟韓浩宇扯上就沒好事兒,整個一個笑話,但生氣就沒必要了,他還不配,盡管他這次來可能真的是出于好心。
韓浩宇卻氣的臉色鐵青,不過他混了這么多年的娛樂圈,很多套路都知道,對方無非是想激怒他,好制造出更大的話題來博取關注度,他克制著,沉聲解釋,“我說沖起來,是因為事情因我而起,大家也都知道,我不想跟子衿離婚,可因為我犯了錯,子衿始終不肯原諒我,最后還是離了,但我對子衿一直念念不忘…”
說到這里時,臺下發出噓聲,顯然對這一句念念不忘很是譏諷,真放不下還會接二連三的換女朋友?帶著女朋友高調的秀恩愛,這事兒帝都誰不知道啊?
韓浩宇也明白大家的想法,艱澀的道,“我那是太痛苦了,想麻痹自己,難道你們沒發現我找的那些女人都跟子衿很像嗎?她們不過是替代品…”
這么一解釋,倒是說的通了。
可葉子衿給惡心著了。
醫院里,葉桃夭也膈應的不得了,忍不住給蔣朕打電話,“就這么讓他在臺上胡說八道的惡心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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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朕安撫,“再等等,不讓他這時候說個夠,過后他還是會大肆宣揚,那時更膈應人,要相信大姐,你看大姐的表情,是不是比最開始平靜多了?”
葉桃夭一怔,如蔣朕所說,大姐還真是看不出有多生氣來。
蔣朕笑道,“這才是真的放下了,如果還能被韓浩宇輕易激怒,我們才該要郁悶了。”
葉桃夭心里舒服了些,轉而問,“莊景閔真的會來嗎?”
“會的。”蔣朕應的很肯定,“這就到宏嘉門口了。”
葉桃夭皺眉,“也不知道他去了能不能扭轉乾坤?萬一把事情攪和的更亂怎么辦?”
“放心吧,別忘了莊景閔的身份,帝都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雖然還沒畢業,但腦子是夠用的,真要連這點事都解決不好,我們也不放心他接近大姐是不是?”
葉桃夭這才踏實了。
現場,韓浩宇已經把事情的始末解釋的差不多了,起因是他對葉子衿放不下,于是他母親寧采薇出于對兒子的愛護,就讓莊景閔去接近葉子衿,目的自然是指望用莊景閔獲取葉子衿的心,從而讓自己的兒子徹底從過去的婚姻中走出來。
“我媽用的方式不對,給子衿制造了麻煩,也傷害了她,就算打著愛護兒子的旗號,情有可原,但不對就是不對,在這里,當著所有人的面,我替我媽給子衿道歉,子衿,對不起!”
他轉過身來,面對著葉子衿,道歉得十分有誠意。
葉子衿的臉上不喜不怒,漠然道,“我收下了,你可以離開了嗎?”
韓浩宇目露哀傷,“子衿你還是生氣對不對?”
葉子衿道,“對于不相干的人,我從來不會生氣。”
聞言,韓浩宇臉色一下子白了,一副飽受打擊的慘狀。
蔣朕看到莊景閔的身影正在往會議室走,吩咐韓長遠,“這二傻子的戲份可以結束了。”
韓長淵意會,吩咐人等到合適的機會就把韓浩宇帶下去。
這時,有記者忽然問,“葉大小姐,如韓二少所說,她母親針對您做的那些事,確實不道德,不過,我很好奇,那她得目的達到了嗎?”
言外之意,莊景閔到底有沒有勾引到你,讓你把心奉上?
葉子衿眸光一沉,剛要開口,就聽到伴隨著大門被推開,一道清冽又透著幾分甘美的聲音響起,“沒有!”
倆個字,如一聲驚雷,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葉子衿面色變了變,臺下得手無意識的攥緊。
她身邊的秘書低聲問,“葉總,要不要請他也出去?”
葉子衿看著那道朝她走過來的身影,明明比她小好幾歲,明明臉上還有少年人的青澀稚嫩,卻偏偏給她一種可以信賴依靠的錯覺,她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等她反應過來,那句“不用”已經說出口了。
秘書頓時有幾分恍然大悟。
現場得媒體倒是沒顧上關注倆人之間得交流,鏡頭都對著莊景閔呢,比剛才看到韓浩宇忽然冒出頭還要激動,畢竟,韓浩宇是前夫了,這個莊景閔可是緋聞中的男主角,本身又是剛紅起來的明星,話題太容易制造熱度和爆點了。
“是莊景閔!”
“沒想到啊,他竟然會來!”
“他為什么不能來?這可是給自己刷存在感的最好機會,抓住了,能把自己炒到一線明星的隊伍里去。”
“可這種場合他來也太尷尬了吧?別忘了剛才韓浩宇說的那些事兒,老底都被揭穿了,不好洗白啊!”
“且看看吧,說不定人家手里還有啥翻牌的籌碼呢。”
這時已經有人把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砸向莊景閔了。
“莊先生,剛才韓少說的那些事你知道嗎?”
“那些事兒,你認不認?”
“你真的是答應了韓夫人的要求才簽約的嗎?”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接近葉大小姐太卑鄙了?傷害了葉大小姐的感情,還要借宏嘉的勢,你不覺得這樣太無恥了嗎?”
問題越來越尖銳,倒是把最開始他回答的那一句“沒有”給忽略過去了。
莊景閔抿著唇,沒有急著解釋任何問題,等他走到臺上時,先對葉子衿說了句“剩下的交給我吧”,不等葉子衿說什么,他就站到了她身邊,面對著臺下烏壓壓的媒體記者,不疾不徐的道,“我是莊景閔,今天不請自來,打擾了。”
說完,扭頭對著公關部的陸經理很客氣的說了句,“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樣的態度,跟剛才韓浩宇的作態一比,高低立現。
陸經理很受用,臉上的笑意越發誠懇,他之前就跟葉子衿商量過,想請莊景閔一起來澄清一下,那要比葉子衿單打獨斗好多了,可葉子衿拒絕了,誰想,莊景閔還挺上道的,主動來了,還算是厚道。
韓浩宇就臉色難看了,盯著莊景閔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嫉妒。
莊景閔可顧不上搭理他,他道完歉,正視著前方,神情嚴肅起來,“剛才有人問,我有沒有打動葉總的心,我再說一遍,沒有,雖然我很想。”
前面還好,加上最后一句,氣氛頓時就被炒起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你很想讓葉大小姐為你動心來成全你接近他得目的,完成你跟韓夫人的交易嗎?”
莊景閔道,“不是!”
“不是?”有記者譏諷道“那不然是什么?總不會你真的喜歡葉大小姐,這才費盡心機的去接近追求她吧?”
莊景閔的表情變得無比的認真,聲音也柔和起來,“是這樣沒錯。”
“哇!”全場嘩然。
葉子衿怔怔地,轉頭看了他一眼。
莊景閔也正低頭看她,一字一字清晰的剖白著他隱藏很久的心事,“其實,很久之前我就認識葉總了,那時候,她還不是葉總,也不是韓家得少夫人,她是葉大小姐,是帝都名媛淑女的典范,是帝都大學管理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我才上大一,就在學校的一次宣傳活動里,看到了她的照片…”
葉子衿聽到這里,難掩訝異,原來他那時候就知道自己了?
他大一的時候,那不就是他十八歲?
其他人也都想到了這一點上,很快有人就問,“這么說,那時候你就對葉大小姐有什么想法了?”
誰也沒想到莊景閔會承認的很干脆,“是,我以前從來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可僅僅看到她一張照片,就讓我深刻領會到了這個詞的含義。”
這番回答,有人信,有人不信,信的人,覺得少年情竇初開很正常啊,畢竟葉子衿長得又不差,氣質典雅,被莊景閔喜歡上有什么不對的?不信的人則認為,這是莊景閔在為自己洗白準備的故事,六年前的事,誰也沒法去驗證真假,還不鉛筆小說 是由著他編?怎么深情怎么來唄,只要把他別有目的的接近詮釋成一見鐘情多年等待的機會就成了。
這樣的文案,明星經紀人手里要多少有多少。
有人催著問,“之后呢?你就沒做點什么?那時候,你們可是男未婚,女未嫁。”
莊景閔苦澀的一笑,“沒錯,男未婚,女未嫁,可我沒有追求的資格,她那么優秀,是天上的云,而我,家境貧寒,連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又怎么給的了她幸福?甚至,那時候,我連走到她身邊得機會都沒有,她是宏嘉總裁的秘書,出入有豪車,平時去的地方,是我這種窮小子永遠也進不去的奢華生活,我們就像是兩個世界里的人,我再喜歡,也觸摸不到她的世界…”
這樣得表白,倒是贏了不少人的心,門不當戶不對,千金小姐和窮小子,可不就是倆個世界的人,電視劇里倒是經常編造那種富家女和窮小子互生好感的戲,可現實是殘酷的,那種情況實在少見,因為倆人能遇上的機會本身就很少,遇上了看對眼了,真走到最后的更是稀罕,大多數都是以慘烈收場。
“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即便再喜歡,也沒有想過去打擾,那是不自量力,是自取其辱,更是對她的不尊重,在我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我沒有資格,也沒有勇氣去追求,所以,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嫁進了韓家,我那時候心如死灰,卻又默默得祝福她,覺得那是對她最好的安排,誰想,韓二少不珍惜,一次次的傷害她至深,直到倆人離婚,說實話,我是很高興的,因為那說明,我有機會了…”
韓浩宇聽到這里,咬牙切齒的罵了句,“你也配!”
他氣的已經不要風度了。
莊景閔并不惱,還從善如流的道,“是啊,即便我現在已經不為錢發愁,我還是會在她面前自卑,覺得自己不夠好,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為她遮風擋雨,可我…真的想試試,哪怕是妄想,我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所以,在韓夫人派人找上我時,我就順勢答應了,我甚至覺得那就是天意,老天可憐我等了六年,所以趁著我為母親治病籌錢的時候,給了我這個機會,若不是被推了這么一下,我還你不知道要猶豫糾結到什么時候才敢靠近她!”
葉子衿已經聽呆了,像是在聽一個別人的故事。
有記者沉不住氣的問,“那韓夫人當時還讓人問你愿意入贅葉家,你也答應了?”
“是,我知道她想招婿上門,對此,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只要能在一起,誰嫁誰娶,我都不在乎。”
“哈,說的這么動聽,不就是因為女強男弱嗎?你倒是想娶去,人家也不愿意低嫁啊。”有人惡意的嘲弄。
莊景閔坦然的道,“你這么以為,我也不反對,本來我在她面前就是自卑的,我承認,我也愿意一輩子這么捧著她,伏低做小。”
莊景閔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嘴巴毒得記者都沒話擠兌了,人家把尊嚴和驕傲自己就踩在了腳下,他們還能怎樣?
第一醫院,何雪凝嘖嘖道,“難怪有句話說,愛一個人能從塵埃里開出花來,他這就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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