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湖苑這邊的事兒,葉桃夭在過后很快就知道了,韓長淵挑著主要的跟她說了一些,“…齊悅只讓人把房間里的東西砸了,但梅影沒受傷,倆人在里面說了什么不得而知,大約半個小時,杜若匆匆趕回去,他帶的人又把齊悅的保鏢給揍了一頓,也沒對齊悅動手,之后,齊悅就走了,離開時,臉色不太好,看起來,有些慌亂,不知道杜若用什么去刺激她了。”
葉桃夭聽完,先問了最想不通的,“齊悅居然沒對梅影動手?”
怎么想,這都不可能啊,正室上門撕小三,哪有能按耐住脾氣不動手的?更別說,齊悅恨梅影恨了二十多年,當初在z市對杜若可是下了死手,怎么可能會對梅影手下留情?
“難道是顧忌杜斯年?”她自言自語了一句,接著又推翻了這個猜測,真要顧忌他,就不會找上門去了,暗中除去不是更好?
韓長淵分析道,“應該是有什么交易,比如,有人拿什么東西來跟她談條件。”
“那得多有誘惑力的東西,才能讓一個女人暫時壓下嫉恨啊?”葉桃夭皺眉沉思,腦子里忽然閃過什么,脫口而出,“杜蘅?”
韓長淵也想到了,“我也覺得是他。”
“那跟齊悅談條件的人不會是…齊院長吧?”
“應該就是他了,在帝都,除了他,沒人還惦記著梅影,也沒人敢。”韓長淵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吐槽齊行,真是太傻了,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事業不說,還為了她單身大半輩子,何苦呢?
“齊院長,可真是長情。”葉桃夭唏噓道。
“…五爺會更長情。”這么說沒錯吧?
葉桃夭無語的笑了笑,“是,你家五爺什么都是最好的。”就是說不聯系就不聯系,這都快十天了。
倆人剛領證啊,就分居兩地,不,比分居兩地還慘,那至少能打電話聽聽聲音,現在可好,跟杳無人跡了一樣。
韓長淵干巴巴的道,“五爺應該快出來了。”
上次,就是差不多這個時候。
葉桃夭嘆了聲。
“五爺肯定比您還著急。”
“…我不著急。”
蔣朕此時確實著急,但再著急也沒用,這次的問題很復雜,即便他是天才,也得需要足夠的時間去解決,而且,這次也不是單單堵上漏洞那么簡單,上面要求他,重新做一套防御系統,來抵抗以后的攻擊。
蔣朕一開始不同意,他急著完成任務好離開跟媳婦兒耳鬢廝磨,哪有旁的心思去搞研究?但蔣老爺子親自來跟他談話,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大堆,又嚴肅鄭重的給他加了壓力,最后才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卻都沒用,無奈搬出了孫媳婦兒,“你媳婦兒要是知道你能為國家做這些,肯定舉雙手贊成。”
蔣朕冷哼,不為所動,他媳婦兒肯定是好的,但再贊成也不能抵消他想盡快出去團聚的心吶。
蔣老爺子又下了一劑猛藥,“你若能為國家做到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媳婦兒肯定以你為榮。”
蔣朕雖挑了下眉頭,但依然沒動搖,“夭夭什么都不知道,還怎么以我為榮?”
當他是個傻子哄呢?
蔣老爺子接下來忽然道,“這次,可以把你的成就公開。”
“當真?”
“我能騙你?”
蔣朕呵呵了聲,您老也沒少忽悠我啊,“這次為什么可以了?別跟我說,是為了讓夭夭知道我那點成就,我不信。”
蔣老爺子看著他,眼神中難得在工作場合露出些慈愛來,語氣也溫和,“你為國家做了那么多,上面都看在眼里呢,這些年也從來沒有給過你什么明面上的榮譽,主要是為了保護你,爺爺知道,你委屈了…”
蔣朕打斷,“我不委屈,因為我壓根就不在乎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
那些年,他活的多自我啊,哪會管別人怎么看他?
蔣老爺子聞言,卻是心里一酸,“不,就是委屈你了,明明你是很多項目背后的功臣,可論功行賞時,都沒有你的名字,民眾對你更是一無所知,只看得見你會做生意會賺錢,卻不知道你最厲害的是在這里。”
蔣朕神色平靜,“說這些做什么?無聊。”
“怎么能是無聊呢?我蔣家的子孫難道就只會賺錢?不對…”蔣老爺子停頓了下,“他們連你怎么賺錢都不知道,就看到你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了,聽說,還有人懟你是無業游民。”
這還真不賴某些人,因為這么多年,誰也沒見過蔣朕做什么正經事啊,大家知道的,都是他整日待在景園里足不出戶,過著隱居一樣的日子,誰能想到他也是有工作的?其他企業的大佬們再退居二線,還得偶爾出席個會議呢,蔣朕可好,一年到頭都見不著人影。
蔣朕不樂意了,“這是誰在詆毀誹謗我?”
蔣老爺子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改變大家對你的這種印象啊,你不在乎,但你不想讓你媳婦兒也跟著被人笑話吧?”
“所以?”
“所以,這次給你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事情一旦解決,有關部門就會高調的表彰你的功勞,屆時,你就是科學家的身份了。”
“呵呵…”不就是想更正大光明的把他套牢嗎,說的這么清新脫俗,得虧是他爺爺來談,換一個人能被他給罵哭了。
蔣老爺子內心也是訕訕的,可有啥辦法?別人都不敢來,最后推給他,誰叫他好歹是當人家爺爺的呢,多少有幾分薄面,“阿朕…”
他還想再勸,就被蔣朕打斷了,“我可以研究防御新系統,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問題解決后,我得先出去一趟,研究新防御系統期間,我也不能被完全隔離跟外界的聯系。”
“這個?”蔣老爺子擰眉,“這不符合有關規定。”
蔣朕冷笑,“那就算了,半點誠意都沒有,還來跟我談?”
蔣老爺子瞪他,“既然是談,那就要商量嘛,互相退讓妥協,你這是什么態度?”
蔣朕攤手,“沒那個閑心,您就說成不成吧?一句話的事兒,我還急著去見夭夭。”
聞言,蔣老爺子訝異的問,“問題解決了?”
蔣朕不吭聲。
蔣老爺子氣的拿手指點他,“我是你爺爺。”
跟他還玩套路!
蔣朕懟了回去,“您要不是我爺爺,我早走了。”
行吧,誰叫于公這是國寶得哄著,于私這是親孫子得寵著呢。
“我暫時給不了你答復,過兩天跟上頭商量下再說。”
“嗯…”
“那問題,你什么時候全部解決完?”
“你要是不來浪費我的時間,今天就能結束了。”
蔣老爺子要離開時,被蔣朕喊住,“夭夭怎么樣了?”
蔣老爺子清了下嗓子,“忘了這里的規定了?不能談私事。”
蔣朕眼神幽幽的,不說話,就盯著他。
蔣老爺子被他看得心虛,但依然不吭一聲的離開,沒違背規定,然而,卻偷偷做了個手勢,那是他們蔣家人都知道的手勢,表示一切安好。
蔣朕放了心,卻更想媳婦兒了。
翌日,上午十點,蔣朕從這里出去,韓長淵早就得了消息等在外頭,以前,他也等過很多次,可都沒有哪一次這么糾結。
蔣朕上了車就問,“夭夭上班了?”
“是的,五爺,原本想跟著一起來接您,但醫院最近太忙,實在抽不開人手,少夫人就去忙工作了。”韓長淵回答時,小心翼翼的看著蔣朕的表情。
蔣朕確實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工作來的時候把媳婦兒暫時拋下了呢?所以換位思考,被媳婦兒排在工作后面,也就沒什么不能接受了,“回景園。”
“不去醫院等少夫人下班?”
“我先收拾一下,換身衣服。”這么多天不見,不得用最好的精神面貌給媳婦兒一個驚喜啊?
韓長淵理解不了這種心態,可不妨礙他執行,踩下油門,車子往景園駛去。
路上,蔣朕隨意的問,“有沒有人欺負夭夭?”
就這么一句,讓韓長淵頭大如牛,真不想說啊,因為一說,就能點爆五爺的脾氣,那么隨之而來的,肯定就是一系列的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