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葉繼宏來說,手里拿的東西那就是無價之寶,稀罕的不得了,但對葉桃夭而言,這就是古董,她道,“爸,這件就留給您了。”
聞言,葉繼宏嚇了一跳,“什么意思?”
葉桃夭勾起唇角,“就是這件房子模型送給您了,您先別急著拒絕,這不是我的意思,是蔣朕的孝心。”
否則,蔣家那么多古董,為什么偏偏選這一件?
投其所好罷了。
葉繼宏的表情頓時變得糾結起來,顯然,他非常心動,可理智上又讓他無法坦然接受,糾結半響,他還是把模型放了回去,“你們的心意,爸收下了,但這樣東西,爸實在要不起。”說完,還依依不舍的又看了模型一眼,那眼神,活像被拆散的苦命鴛鴦看著自己的戀人。
葉桃夭沒忍住,噗嗤一樂。
葉繼宏頓時老臉漲紅。
葉桃夭忙笑著解釋,“爸,我可不是笑話您,是覺得您這樣子實在有趣,媽要是光看您的眼神,指定得以為您是移情別戀了呢。”
“我看你是討打了,連爸都調侃。”葉繼宏不輕不重的彈了她額頭一下,“什么移情別戀?你爸我也就稀罕這么點東西了。”
“所以啊,蔣朕才會送您吶。”葉桃夭也是佩服蔣朕的良苦用心,送別的,她爸肯定拒絕的毫不猶豫,唯有這些東西,他爸再堅持的心也會動搖。
葉繼宏顯然也想到這里了,感慨的嘆了聲,“阿朕這當女婿的,真是沒的說,比爸當年可強多了。”
“那您就收下吧,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番孝心。”葉桃夭勸道。
葉繼宏遲疑著。
“爸,爺奶惦記聘禮不可取,可他們有句話說的還是對的,聘禮原封不動的陪送過去確實不太合適,您就挑幾件留下吧。”
最后,葉繼宏總算被說動,留了兩件,一件就是他喜歡的房子模型,另一件,是投駱嘉和所好。
葉桃夭又留了三樣首飾,給誰的不言而喻。
葉繼宏摸摸她的頭發,“等你出嫁時,爸給你買更好看的。”
葉桃夭笑著“嗯”了聲。
安置好聘禮,葉桃夭跟蔣朕說了聲,就回了瓏湖苑,蔣朕過來時,她晚飯都準備好了,吃過后,蔣朕問她,“不開心?”
蔣朕看著她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一切,葉桃夭苦笑著點點頭,“什么都瞞不過你。”
“因為我在意你啊,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時刻看在眼里。”日常表白完,他才問,“是不是你二姐又說什么了?”
“你怎么不猜是因為聘禮的事兒?”葉桃夭好奇的問了聲。
蔣朕摟著她的腰,一起靠在沙發里,理所當然的道,“聘禮不過是身外之物,哪至于就讓你煩心?能讓你煩心的,必然是身邊在意的親人。”
聞言,葉桃夭頓時覺得鼻子一酸,之前還沒什么,如今被他看透了解,忽然就委屈了,她把臉埋進他懷里,悶聲道,“是二姐,她還是揪著那件事不放…”
蔣朕氣息一冷,“她又說那些傷你的話了?真是不知所謂!”
“…她怨恨我。”這樣的認知,讓她心里酸澀難言,“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沒想到,抵不過一個男人,我若是真做了什么,她怨恨我,我也認了,可我明明已經在努力周全了,她還是不能理解,她就認定我在背后看她的笑話。”
“那是她愚蠢!”蔣朕提起葉靜姝,語氣毫不客氣,不管是誰傷了自己心愛的人,他都不會客氣,“而且,她還很自私,她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只看重自己內心的感受,卻不去想別人的處境如何,說白了,她是被你們給慣壞了,一切都以自己為重,理所當然的要求別人都讓著她。”
葉桃夭沒吭聲。
蔣朕繼續道,“夭夭,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我以為,葉靜姝對你們,遠沒有你們對她的感情深厚,她就像是個被慣壞的孩子,涼薄又任性,還有,她骨子里很偏執,一旦認準了什么,就再難去改變她,我對她,是半點不看好,甚至,我懷疑,她當時在那樣糟糕的情況下,還是堅持跟陸曦文訂婚,并不是因為愛。”
最后一句,讓葉桃夭變了臉色,“你是想說…”
蔣朕點點頭,“我覺得,她是在報復。”
葉桃夭身子一顫,她一直都不敢去面對的事兒,如今被蔣朕就這樣說了出來,一時間心亂如麻。
蔣朕樓緊了她,唇貼著她的額頭,“別怕,凡事都有我在呢,葉靜姝是有幾分心機,可陸曦文也不傻,而且,我以為,陸曦文答應訂婚的目的同樣不簡單,他倒不是要去報復誰,應該是為了所謂的贖罪和心安,或者,還有存了一份幫你的心,想憑他一己之力,去化解你們姐妹之間的嫌隙,哼,他真是不了解葉靜姝,才會有這么愚蠢的想法,我敢說,葉靜姝若是察覺他這份心思了,只會更怨恨你,報復起來也更肆無忌憚。”
“…你覺得她會怎么報復?”葉桃夭艱難的問。
蔣朕道,“最好的報復,當然是讓陸曦文一輩子都看得見你、卻得不到你,不過,對于一個偏執的女人,我也不能確定她還有沒有更瘋狂的想法,從這點來說,陸曦文被她纏上,也是挺可憐的。”
“那要不要,跟曦文哥提個醒?”葉桃夭心里慌慌的,充斥著某種未知的不安。
聞言,蔣朕酸了,“你還這么關心在意他?”
“我一直都把他當哥哥看…”
“自古,哥哥妹妹什么的最討厭。”
“夭夭,我吃醋了,得一起睡才能好。”
葉桃夭再煩悶的心情也被他攪和沒了,好笑又好氣的錘了他胸口兩下,“一起睡?你能睡得著嗎?沒洗夠冷水澡啊?”
“夭夭…”他幽怨的喊了聲,隨后又咬牙切齒道,“那我也甘之如飴。”
“可我不忍心呀。”葉桃夭眨了眨眼,在看到他倏然驚喜的表情后,笑著道,“別鬧啦,說正事兒好不好?”
“夭夭,你這是在哄我?”
“嗯,那哄好了么?”
蔣朕的歡喜就像是那怒放的花,帶著一種盛極的美,連聲音都變得繾絹溫柔,“還可以再多哄幾下。”
葉桃夭如他所愿,主動親上去。
蔣朕閉上眼,體會這種被人捧在手里、放在心上的悸動和甜蜜,慢慢的甜蜜變成折磨,他反客為主,開始攻城略地…
半個小時后,葉桃夭揶揄的看著他又去了浴室沖冷水澡,至于其他煩心的事兒,誰也想不起來去說了。
翌日,葉桃夭就去上班了,因為她身份的改變,也或許是見證了那樣的一場訂婚儀式,科室里的同事們明顯待她不同了,倒也不是刻意的去巴結討好,只是言語之中多了那么一點尊敬的意味。
葉桃夭只做不知,還跟如常一樣。
沒變的就是何雪凝了,忙完工作喝咖啡的空當,還拿這個來打趣她,“蔣少夫人,以后可一定要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多多關照啊。”
葉桃夭沖她翻白眼,“你馬上就是韓家主母了,還需要別人關照?”
聞言,何雪凝頓時氣悶,“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葉桃夭取笑,“你不會覺得自己還藏得很好吧?前天,韓浩坤跟你一起去的景園,他抱著小橙子,你跟在后頭,長眼的都知道你們是一家三口了好不好?”
兒子的長相隨了韓浩坤,要是倆人不放在一起,或許還不會讓人聯想到什么,但他倆若是同時出現,誰都會毫不猶豫的認為他們是爺倆,那頭發和眼睛,實在太像了,她郁悶的道,“我那不是避不開他嗎?他死活要去接我們,我還能為了躲他不去參加你的訂婚禮?他還沒那么大臉…”
“繼續說。”
“…夭夭,你不信?”
葉桃夭似笑非笑的揶揄道,“要我信之前,你好歹也說的底氣足一點啊,你自己都不信了,還要我怎么相信?”
何雪凝頓時泄氣,哭喪著臉道,“我是不是沒救了?明明已經蠢過一回,卻還是不長記性,同一個坑,竟然想跳進去兩回,真是瘋了。”
“只有愛和恨才會讓人發瘋,你對韓浩坤肯定不是恨了,那就是愛,你心里其實,還是念著他的吧?再加上小橙子,你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這些都會促使你偏向韓浩坤,若非這樣,你當初又怎么會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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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親們國慶快樂哈,最近忙的昏頭轉向,昨天過節都給忘了,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