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倆連見都沒見過,能有什么仇呢?不過是因為我選了夭夭當女朋友,就讓杜瑤喪心病狂的想毀了她,這樣的狠毒心腸,你沒想過吧?”蔣朕冷笑,“你更想不到的是,你那姐姐不但不攔不勸,還縱容包庇,呵,我都替杜蘅叫屈,怎么會有這樣的母親。”
齊行忽然道,“我可以勸,如果你能停手,我愿意去勸她回頭,讓她再也不傷害葉醫生,你看如何?”
見他這副急切又天真的樣子,蔣朕憐憫的搖頭,“沒用。”
“她還是能聽我說幾句的…”
“不,那是以前,現在,你勸不了一個瘋子。”
是啊,若不是瘋了,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那種事兒,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雇流氓無賴來醫院打砸殺人,還插手警務,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蔣朕欣賞著他的表情變化,“現在還跟我求情嗎?”
齊行頹然的反問,“求情還有用嗎?”
蔣朕笑起來,“難為你終于有自知之明了,其實你來,就是自取其辱,可你還是來了,齊行,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
齊行自嘲,“蠢都不足以形容了是吧?”
蔣朕挑眉,“這是又要破罐子破摔了?”
齊行起身要走。
蔣朕忽然問,“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趟這渾水呢?真是為了齊家的名聲?按說,你可是最恨杜斯年的,為什么不利用這次的機會扳倒他呢?”
齊行沒回頭,脊背卻僵硬了,“我不會乘人之危…”
不等他說完,蔣朕就笑了,“趁人病,要人命,這才是正確之道,你那是迂腐,算了,左右你現在扳倒他也晚了,難不成你還惦記梅影、想和她再續前緣?”
齊行挺直了背,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茶室里,蔣朕笑得恣意。
韓長淵走進來,不解,“五爺,您最后為什么說那些話?莫非是想慫恿他去捅杜斯年的刀子?”
“那樣不好么?”
“…好,就是怕他不會去做。”
蔣朕意味深長的道,“那就要看他對梅影還有幾分惦記了。”
韓長淵嘴角抽了下,這是再次逼著齊行去認清自己,五爺可真記仇。
離開z市的那天,葉桃夭并沒跟其他人告別,除了周凡和姬存希,連杜若都沒有,走的靜悄悄的。
坐上飛機后,蔣朕見她沒什么精神,關切的問,“是不是舍不得?不然,我們再多留幾天,短時間,齊悅不會再派人來了。”
葉桃夭勉強笑了笑,“遲早要走,再多留幾天又有什么意思?還有,我沒有舍不得,不過是,有幾分惆悵。”
“惆悵什么?”
“惆悵,這幾個月過的比過去幾年還要精彩啊。”
聞言,蔣朕苦笑,“夭夭,你這是在夸我還是罵我?”
葉桃夭道,“你猜呢?”
蔣朕搖頭,感慨,“我當然是想你能夸我了,這段日子,是我們一起度過的,因為有我才精彩,可我有自知之明,也正因為有我的存在,才讓你過得這么不安生,受過委屈,直面過危險,這都是我的錯…”
葉桃夭聽不下去的打斷,“你夠啦,又玩苦肉計呢?”
“不是,是我誠心實意的自責和懺愧。”蔣朕摟著她,下巴擱在她肩上,“這次也是,若非是我,你也不用被迫離開這里…”
“我再重復一遍,我不是被迫,我是甘心情愿的、積極主動的離開。”葉桃夭無奈的道,“別總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我更不要用別人的錯誤去懲罰自己,走還是留,都是我的選擇,和其他人無關。”
“可是夭夭…”
“難道你不想我回帝都?”
“怎么會?”
“那不就結了?你又糾結什么呢?我本來支援的時間也要到了,這次的事,不過是個契機,離開了對大家都好,你也知道,最開始,我就沒想去的。”
“…夭夭,你怎么就這么好呢?”
“…”她就是怎么都抹不平他心里的愧疚了是吧?
見他眼里的自責都快把她淹死了,她趕緊轉了個話題,“你對姬存希了解的多嗎?”
“嗯?”這個話題轉的很生硬,不過卻挑起了蔣朕的好奇心,“怎么忽然說起他?他有什么不對嗎?”
葉桃夭沉吟著道,“我也說不來那個感覺。”
蔣朕道,“我對他倒不是很了解,不過他和曜漢是好友,關系很鐵,能讓曜漢認可的人,品性不會有問題。”
“他倆認識很多年了?從小就認識嗎?”
“那倒不是,倆人是大學同學,一個宿舍,后來一起讀研,又一起分到同個科室,情分自不一般。”蔣朕斟酌著繼續道,“他家里的人幾乎都在教育系統,只有他是個例外,選了醫生這個職業,你是覺得這個奇怪?”
葉桃夭搖頭,“不是,我是覺得他來z市奇怪,你知道嗎,他申請的是兩年,以他的資歷,其實不來這里也沒太大的影響。”
聞言,蔣朕酸溜溜的道,“總不會也是因為你吧?”
葉桃夭好笑又好氣的捶了他兩下,“有意思嗎?”
蔣朕哼了聲,“在我眼里,男人就分兩種,情敵和非情敵。”
“…他是非情敵,放心吧。”葉桃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繼續說正事兒,“之前他來這里,我沒多想,可昨天跟他辭行時,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一樣。”
“你說給我聽一遍。”
葉桃夭回憶著重復了一遍,最后問,“覺得不對勁了嗎?”
蔣朕點頭,“看來,他知道的不少。”
“哪方面?”葉桃夭看著他,“是不是站隊的問題?可我又覺得跟他也沾不上邊啊,姬家還夠不到那個爭權奪勢的圈子吧?”
“是夠不到。”蔣朕沉吟,“準確的說,還差的遠呢,姬家也沒有太近的親屬在那些位置上,最近的也就是齊家了,可姬存希的母親不是齊家的直系,更不醉心名利,沒道理會把姬家牽扯進去。”
“所以呀,我才對他避開帝都感到不對勁。”葉桃夭想到之前,笑起來,“那會兒,我以為會是金醫生來,你不是說他在躲著程家的那位嗎,多好的機會,怎么就讓給姬存希了呢,敢情,不是讓,是人家爭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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