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衿轉過頭來,對著葉得安道,“這樣,我有資格過問家里的事了吧?”
葉得安渾身都籠罩在陰郁里,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看向葉桃夭和葉靜姝,“你倆對股份分配都沒意見?你倆可只有你大姐的一半,夭夭,尤其你,現在宏嘉的危機可是蔣朕幫著解決的,你就算多拿一些也是理所當然…”
這是在明晃晃的挑撥離間,其心實在惡毒。
這還是親爺爺嗎?
葉子衿聽的心里發寒,臉上都是冷意。
不過,她并不擔心妹妹會上套。
果然,葉桃夭譏笑道,“爺爺,您這一招對我們沒什么用,不是誰都惦記宏嘉的那點股份,比起那些身外之物,在我眼里,親情更重要,別說爸給了我十五,就是一點不給,我都不會介懷。”
“說的很清高,你覺得我信?”葉得安肯定是不信的,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不愛財的人?
葉桃夭扯了下唇角,“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想要得東西,我會憑自己的本事去獲得,而不是靠別人的給予,更不是掠奪,你不信就算了。”
反正他信不信的她根本無所謂。
葉得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忽然又道,“靜姝要是有那十五,和陸家那二十加起來,可就三十五了,股份最多,那以后宏嘉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說到這里,他詭異一笑,“子衿,夭夭,別看你倆一個占了長姐的優勢,一個有個能耐的男朋友,卻不占天時,呵呵,你們最后還比不過家里最弱的那個。”
聞言,葉靜姝臉都白了,手腳冰冷,整個人如遭雷擊。
葉桃夭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她,“二姐,別胡思亂想。”
葉子衿也忙道,“靜姝,冷靜點,你若認真你就上套了。”
可葉靜姝沒法不當回事兒,雖然葉得安那番話的確是在挑撥她們的我關系,可說的也都是真的,她怎么能無動于衷?
葉靜姝不知道怎么為自己辯解,只淚如雨下。
見狀,葉得安心虛了,也開始不安,剛才只顧著下套,忘了這個孫女的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這萬一有點兒事…
他渾身一顫,趕緊給周老太太使了個眼色,倆人灰溜溜走了。
葉桃夭冷冷的盯著他們的背影,倒是沒攔,以后再出這口氣,眼下還是二姐的身體重要。
她和大姐把二姐扶回臥室,沒驚動父母,找了藥給二姐吃下,她又幫著按壓了幾處穴位,葉靜姝這才慢慢緩過那口氣來,臉上有了點血色。
葉子衿松了一口氣,可想到什么,又憂慮起來。
葉桃夭知道她憂慮什么,干脆把話挑明,“大姐,你安心拿著股份就是,我和二姐沒意見,那本就是你應該得的,不只是因為你是長姐,而是因為你挑起家里的大梁,這個擔子有多重,我們心里都清楚,說句不好聽的,我們躲都來不及,難道還會跟你搶?”
“夭夭…”葉子衿心里感動,有人理解比所有寬慰的話都動聽。
她稀罕那三十的股份嗎?自然不,妹妹能懂她,是再好不過了。
“二姐,你也別想太多。”葉桃夭轉頭又勸起葉靜姝,“爺爺那話就是誅心的,難道你聽不出來嗎,他是故意的,想挑撥我們的關系,二姐,你弱的是身體,不是能力,還有,我和大姐都相信曦文哥,更相信你,就算陸家有了三十五的股份,也不會插手咱家的生意,這么多年,陸家一直做的都很好,以后也是如此。”
“可是…”葉靜姝哭過的聲音沙啞,“人心易變,萬一…”
“不會有萬一。”葉桃夭斬釘截鐵的道,“真要有那一天,二姐,你莫不是忘了我?我可以把股份給大姐啊,這樣大姐就比陸家手里的多了,再退一萬步講,我結婚后也靠不住,那不是還有咱媽嗎?咱媽手里還有十五呢。”
不得不說,葉繼宏這樣分配是煞費苦心,把很多種情況都考慮到了,作為父親,作為丈夫,他再無可挑剔。
葉靜姝一點就透,反應過來后總算破涕為笑,“你倆不疑心我就好,不然我可活不下去了…”
“別胡說!”葉子衿拿出長姐的譜,訓斥了她一句。
葉靜姝吐了吐舌頭,再不敢說這個,討好的轉了話題,“大姐,夭夭,你們說,咱爺奶這回能死心了吧?”
葉子衿冷笑道,“不死心也得死心了,咱爸已經讓律師起草好文件,等咱們簽了字就可以生效,其他人想惦記也沒沒用了。”
“也對喔…”葉靜姝歡喜的一拍手,“咱爺用孝道壓也沒用,咱奶常用的哭嚎也不好使了,嘻嘻,看著他倆吃癟,可真痛快呀,只要咱爸能拐過彎來,他倆就再也拿捏不了咱家了,也不能再替咱家做主。”
“嗯,以后住在家里可以舒心一點了。”葉子衿笑了笑。
“那大姐你搬回來吧!”葉靜姝眼睛發亮的建議。
“再等等!”
“等什么?”葉靜姝不解。
葉子衿和葉桃夭相視一笑,“自然是等爺奶離開后。”
“啊?”葉靜姝訝異的眨眨眼,“他們離開?可能嗎?”
葉桃夭接過話去,“沒什么不可能,經過今晚這一出,他們住這也不會踏實了,而且發現什么都圖不著,自然就會想去別的兒子家。”
別的兒子會歡迎嗎?葉桃夭還真想看看,倆人費盡心思苛待長子去接濟的兒子們會如何孝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