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的神情似悲似諷,保鏢什么時候見過他這副樣子,頓時熱血上涌,脫口而出,“少爺,您要是真舍不得葉醫生,干脆直接搶了不就好了?”
聞言,杜若立刻警告道,“不該動的腦子不要動。”
保鏢身子一僵,忍著懼意道,“可您不是喜歡她嗎,喜歡了五年,您就甘心看著她投進別人的懷抱?”
杜若沒吱聲,神色有些怔忪。
保鏢以為他意動了,再接再厲,“雖然對方是蔣朕,但您若是想搶,也不是沒辦法,屬下早就等著為您效命。”
杜若扯了下唇角,“你以為蔣朕是那么好對付的?想從他手里搶人,你問過韓長淵嗎?就算僥幸搶到,后半輩子都不會安生,那種躲躲藏藏的日子,我就算能忍,也不會舍得夭夭去經歷。”
保鏢提醒,“少爺,您是不是忘了蔣朕的弱點?”
“嗯?”杜若看向他。
保鏢得意的笑道,“蔣朕是個追求極致完美的人,不管是人或是物,只要有一點的瑕疵,他都會棄之不用,您說,若是我們搶了葉醫生過來,您和葉醫生成就了好事兒,蔣朕就算再喜歡,也沒辦法接受了吧?”
尋常男人被戴了綠帽子都尚且無法容忍,更別說是蔣朕了,不止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那追求完美的性格更不允許。
杜若聽后,久久不語,久到保鏢以為他不會說話時,才聽到他的聲音,“這個建議,以后不準再提。”
“少爺…”他覺得很好啊,絕對是上上之策。
杜若道,“如果我真那么做了,蔣朕會不會放棄她我不知道,但我能確定,我和她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保鏢震驚,“為什么?”
杜若微笑,笑的有那么一絲驕傲,“她啊,性子烈的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若用那種方式得到了她,就是親手毀了我跟她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
“沒有可是。”杜若聲音漸漸變得堅定冷沉,“你以為我喜歡她、只是垂涎她的人?我想要的從來都是她的心。”
若貪戀肉體,他不會找別人嗎?
保鏢低下頭,“對不起,少爺!”
杜若擺擺手,揭過這個話題,“帝都那邊應該還會派人來,你們都打起精神來,下次,可就沒這么輕松了。”
保鏢身子一凜,“是,少爺。”
杜若一個姿勢躺著有點累了,稍微一動,就牽動了胳膊上的傷,疼痛讓他忍不住嘶了聲,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只挨打不還手,從來不是我的風格,派人去給齊家添點麻煩,齊悅那里…也給她個警告。”
“是,少爺。”保鏢答應的很痛快,“那杜那里,可要提前說一聲?”
杜若漠然道,“不用。”
跟他說了又有什么用呢?他只會在中間和稀泥而已,看著既不偏袒這個、也不虧待那個,實際上呢,他哪個都對不住。
想要不被欺負,真正能依靠的還是自己!
車上,蔣朕道,“夭夭,我之前說,杜若不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可不是吃醋故意打擊抹黑他,而是有根據的推斷。”
葉桃夭似笑非笑的瞅著他,“我沒有懷疑你啊,你這是心虛要解釋?”
蔣朕捏捏她的手心,“挖坑給我跳是么?雖然我確實被你迷倒了,但還殘留了那么一點點智商,所以不會上套喔。”
葉桃夭翻了個白眼,是誰想套路誰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現在連她翻白眼,蔣朕都覺得可愛嬌憨,他笑得有點稀罕,“我對齊行說的那些話,都是有證據的,那兩個殺手是齊悅派去的人,自然是為了杜若的命,杜若不護著你,他們也不會沖你開搶,所以說,杜若當時那個把你護在身下的舉動,完全是多此一舉。”
葉桃夭聽著,沒有反駁。
蔣朕繼續道,“陰謀論一點,他那么做,也不是多此一舉,而是故意為之,想感動你,畢竟,生死關頭,他舍得自己去為你擋搶,這得多深的情分?鐵石心腸的人都得融化了,他這筆帳算的可真是精。”
“還有么?”
“還有,他那樣做,還可能是苦肉計。”蔣朕的語氣不無嘲諷,“夭夭,杜若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那樣的出身,怎么可能沒有點自保的本事?那種情況下,想躲開搶擊并不困難,但他卻沒有,呵,要說他不是故意的,打死我都不信。”
葉桃夭神色平靜。
蔣朕從她臉上看不出情緒,心下不免忐忑了幾分,“你不信我說的?”
葉桃夭微微一笑,“信。”
一個字,就讓他的心飛揚起來,精致的眉眼就像是春天的花,砰的一聲綻放了,“夭夭…”
此時此刻,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他心里的感受,最后,也唯有她的名字,在唇舌間呢喃,帶著醉人的柔情。
葉桃夭臉上有些熱,前面還有韓長淵在呢,她清了下嗓子,轉了話題,“那個,我的行李呢?”
“在后備箱里。”蔣朕道。
“嗯?”葉桃夭看向韓長淵,她以為他幫著自己拎去宿舍了。
韓長淵很冤枉,他原本也想把行李箱給送回宿舍的,可五爺不同意。
好在蔣朕這時候沒甩鍋,解釋道,“你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天,村里洗澡什么的不方便,宿舍里也只能簡單沖一下,去我那邊吧,有浴缸,你可以好好的泡一下,解解乏。”
這就解釋了他為什么讓韓長淵把行李帶過去,自然是為了換洗衣服方便。
葉桃夭理解歸理解,可總覺得去他那里洗澡很別扭,只是這會兒車子已經進了別墅區,再掉頭回去就太矯情了吧?
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心里不停的給自己暗示,不就是洗個澡嗎,她穿的整齊點出來就是,有韓長淵在,也整不了曖昧。
誰知,韓長淵幫著把行李提進來后,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葉桃夭傻眼,他不是保鏢么?保鏢不是應該時刻守在房子里?
“夭夭,你先去泡澡吧。”蔣朕拉著她的手就要去樓上。
“樓下就可以。”不知道為什么,葉桃夭感覺去樓上會很危險。
“樓下的浴缸是長淵用的,樓上的才是我的,你想用哪個?”蔣朕笑得意味深長,還有一絲揶揄。
她能哪個都不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