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葉宗釗,葉桃夭是一定不會放過的,昨晚的兇險不亞于一場噩夢,她沒那個心胸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生,既然遲早都瞞不住,她索性說了,只是把經過說的簡單了些,說到陸曦文時,更是三言兩語的帶過。
繞是如此,葉繼宏聽完后,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發白,眼底充斥著驚慌,緊緊攥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夭夭,你真的沒受傷?”
葉桃夭搖搖頭,笑著安撫道,“您忘了我學過功夫啦?對付那倆流氓無賴足夠用,就是曦文哥不在,我也能全身而退。”
為了不叫葉繼宏太過擔心,她只能弱化了陸曦文的幫忙。
葉繼宏還是一臉的后怕,“那倆人呢?”
“曦文哥抓住了,私下教訓了一頓。”
“怎么沒報警?”
“想先從他們嘴里問出幕后主使來再做打算。”
“嗯,你們考慮的對,那,問出來了嗎?真的是宗釗?”葉繼宏聲音艱澀,他實在不愿相信自己一手拉巴起來的親侄子會對女兒下手。
“那倆人供出一個叫胡勇全的來,而這個人跟葉宗釗來往密切,我已經找人幫忙,去抓這個胡勇全了,到時候就能真相大白。”葉桃夭看著她爸,語調很平靜,“爸,若真是葉宗釗做的,我是不會因為誰求情就妥協的。”
聞言,葉繼宏頓時心里一酸,又是自責又是愧疚心疼,“傻丫頭,就是你想妥協,爸都不準,不管是誰欺負了你,爸都不會叫你受委屈,哪怕豁出宏嘉去,爸也會給你討個公道。”
葉桃夭總算放了心,她還真怕她爸會心軟。
第二天中午,葉繼宏就來醫院接了葉桃夭去買車,父女倆挑選半天,最后定了一輛越野車,車型粗獷,跟她的氣質不搭,但勝在皮實耐撞,安全系數自不必說,其實,葉桃夭還是很喜歡的,駕馭這種車,有種自由如風的灑脫和快意。
葉繼宏還想給她再配上個保鏢兼司機,被她拒絕了,“爸,那太高調了,我們院長出門都沒這陣仗呢。”
“可是再有危險怎么辦?”葉繼宏跟烙下心理陰影似的,恨不得自己二十四小時的守在女兒身邊保護。
“爸,我又不得罪人,誰會找我麻煩啊?葉宗釗那只是個例外!”葉桃夭可不敢說,還有人拿她當情敵的事兒。
“夭夭…”葉繼宏還要再勸。
葉桃夭忙舉起手來保證,“爸,我以后下班就回家,哪兒都不去。”
葉繼宏再說不出什么,等她進了醫院,拿出手機給陸曦文打了過去,倆人聊的什么,葉桃夭不知道,可等她下班后,總覺得暗處有人在盯著她。
那種盯視倒是沒有危險,她不由懷疑,是她爸給她雇了保鏢,暗中保護。
同時間,有人給金曜漢打電話匯報,“金少,除了我們,還有人在暗中保護葉醫生,您有什么指示嗎?”
金曜漢很意外,“是誰的人?”
“不知道。”對方不愧是韓長淵的人,說話很干脆。
金曜漢噎了下,“…你不會問?”
“道上的規矩,不能出賣雇主的信息。”
“…那是你們,也許他們沒你們這么有職業操守呢。”
“他會。”對方的語氣十分肯定。
金曜漢好奇的追問原因。
對方道,“因為我們是同行。”
金曜漢默了下,幽幽的問,“那他每小時收費多少?”
“五百。”
“…”得嘞,他不用打聽了,人家既然雇個五百的,那一定是比他有錢,還更在乎葉桃夭的安危,除了親人無他。
他還是麻溜的趕緊去抓胡勇全吧,若不把這事辦妥了,就憑人家能舍得雇五百塊保鏢的實力,一旦知道是他給葉桃夭招去的麻煩,那少不得要找他問責。
兩天后,總算有了結果。
金曜漢給了她一個地址,是郊區的一處廢舊倉庫,胡勇全就關在那兒,“葉醫生,咱們之間的恩怨,就算了解了吧?”
葉桃夭似笑非笑的道,“什么時候我不用再被蔣先生的愛慕者們攻擊,那咱們的恩怨就什么時候了結。”
“…”金曜漢有種被坑了憋屈,卻又理虧的沒辦法給自己討公道,忍不住嘟囔,“這事也不全賴我吧?”
葉桃夭一本正經的點頭,“嗯,還賴蔣先生,他有本事招蜂引蝶,怎么就沒本事讓她們都安分守己呢?”
金曜漢聽的目瞪口呆,半響后,沖她豎起大拇指,“敢懟阿朕,你是第一個,不怕我轉頭就告訴他?”
“隨你、”就怕你不告訴他,葉桃夭心里有數兒,自己想要徹底清靜安生,只靠金曜漢是不行的,必須蔣朕出馬,證明她的’無辜清白‘,才算了結。
京郊的倉庫。
葉桃夭下班后趕來的時候,陸曦文已經在等她了,看到她,復雜的道,“夭夭,我已經問出來了,是葉宗釗。”
葉桃夭扯了下唇角,“還真是沒冤枉他。”
“夭夭…”陸曦文一臉擔憂,被外人再怎么下黑手,也不及親人背后捅刀子來的痛苦,那不僅僅是傷害,還是背叛。
“我沒事兒。”葉桃夭云淡風輕的笑笑,她今天穿著件米白色的風衣,站在破舊的倉庫外,靚麗和頹廢相撞,越發美的驚心動魄。
陸曦文不由看的失神。
葉桃夭輕咳了聲,拉回他的神智,神色自若的問,“人呢?”
陸曦文在心里懊惱著自己的失態,面上早已恢復了冷靜,指了指一扇銹跡斑斑的門,“關在那兒,你要見見嗎?我剛讓人打了一頓,場面有點血腥。”
“不血腥點,哪能出氣?”葉桃夭可沒有菩薩心腸,欺負了她還想全身而退?
陸曦文最欣賞她這樣的性情,果決勇敢,颯然利落,不驕縱欺人,也不會委曲求全,明明有征服所有男人的資本,卻甘于低調恬淡,像幽谷中的蘭,獨自芬芳,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人看,活的再自在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