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桃夭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車里,她一動,旁邊的陸曦文就立刻道,“夭夭,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她轉過臉,對上陸曦文憂切的眼神,搖了搖頭。
“真的?”
“嗯,就是,頭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陸曦文松了一口氣,解釋道,“我沒帶你去醫院,怕被人看到了會胡亂猜測,影響你的名聲,就找了個信得過的醫生來,他說沒大礙,就是那藥物想要完全代謝得十幾個小時,怕是得難受那么久了,所以…”
見他遲疑,葉桃夭問,“怎么了?”
陸曦文苦笑道,“我讓漫漫跟你家里撒了個謊,說你參加完科里的聚會后,又跟她一起喝酒,喝的有點多,所以留在她那兒睡了。”
聞言,葉桃夭立刻就明白了他的顧慮,“你做的對,我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回家,瞞著總比讓他們擔心的好,那漫漫呢?”
“漫漫在遠景花園等著呢…”說完這句,陸曦文似覺得不合適,馬上又跟著解釋,“雖然醫生說沒事兒,但我看你一直醒不過來,怕萬一出事,在車里去醫院也方便,所以就沒緊著趕去那邊兒…”
有時候,解釋其實不如不解釋,解釋多了,反而越發顯得心虛,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尷尬。
葉桃夭假裝不懂,淡定的笑著道,“嗯,我明白的,你考慮的都很周到,謝謝你了,曦文哥…”
陸曦文笑得則有點復雜,避開她的視線,意味不明的道,“跟我不用說謝謝,我很高興,那種時候,你能想到人是我。”
葉桃夭想解釋她之所以在那種時候想到的人是他,不是因為倆人有什么特別的關系,而是他最合適而已,但她張了張嘴,到底沒說透,轉而問道,“那倆人呢?可抓住了?你是報警還是私下處理了?”
說到這個,陸曦文臉色就冷了幾分,“抓住了,不過我沒報警,報警太便宜他們,我要讓他們知道欺負你的下場。”
“曦文哥,你可別…”
陸曦文打斷,“我心里有數,這事就交給我了…”見她皺著眉,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玩笑道,“別擔心,違法亂紀的事我不會干的,我可是良民。”
“那我能見見他們嗎?”
“…明天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說著,他發動了車子,“走吧,我送你去漫漫那兒。”
“好…”
一路上,倆人再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兒,直到進了遠景花園的地下停車場,陸曦文送她上樓時,忽然問了句,“你們科室今晚聚餐是誰提議的?”
“是趙主任來跟我說的,但有沒有人慫恿我不清楚。”葉桃夭對趙明誠還是相信的,她不覺得他會為別人賣命,因為太容易暴露了。
陸曦文又問,“那來藍海世家呢?是誰的主意?”
葉桃夭搖頭,“明天我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吧。”
“不光這個…”倆人走進電梯里,陸曦文神情嚴肅道,“還有你在走廊上跟那倆人周旋,時間肯定不短,你們科室里的人就都沒發現你不在?就沒人想出來找你?我猜,他們肯定都被有心人給擋回去了。”
葉桃夭也是這么想的,“還有聲音,我跟那倆人打斗的動靜可不算小,竟然沒人聽見,就像我現在不打招呼就走了,他們也沒覺得不對勁嗎?”
“一定是有人替你找借口請假先走了。”
“那藍海世家又是怎么回事兒?那一層的走廊上居然都沒個人影,就算明哲保身,聽到動靜,也總該有個出來看熱鬧的吧?”
聞言,陸曦文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冷厲,“藍海世家有人也參與了,那一層上除了你們科室的人,根本就沒再安排其他客人。”
“是誰?”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你放心,不管是誰,我都會為你討個公道。”
“謝謝,不過…”葉桃夭斟酌道,“如果對方是不你不方便出手的人,你就別管了,免得連累到陸家,我來應付。”
如果是那個威脅她的人,背景勢力定然不弱,陸曦文可以救她一時,可要是為了她拉整個陸家下水,她就承受不起了。
聞言,陸曦文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夭夭,如果我說,我討公道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你信不信?”
葉桃夭眼眸閃了閃,沒說話。
這時,電梯門開了,他率先走出去,留下一句,“我可以對很多事無動于衷,可有些底線是不能碰的。”
葉桃夭的腳步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陸曦文把她交給陸漫漫后,囑咐了幾句就走了,葉桃夭心不在焉的應付著陸漫漫的各種盤問,盡量把事情說的簡單點,饒是如此,也把她嚇的夠嗆,“夭夭,你以后出門也帶保鏢吧,這個世道實在太危險了,尤其你又長的這么漂亮,一個保鏢不夠,就倆個,總之什么都沒有安全重要。”
葉桃夭懶懶的躺在沙發里,半閉著眼無奈的道,“我一個月的工資要是雇完保鏢就只剩下吃土喝西北風了。”
“你家也不缺那點錢啊!”
“可我不能對我爸言明呀…”葉桃夭揉揉眉心,“要是能說實話,我何至于躲到你這里來?還有,這事你就別摻和了。”
陸漫漫不滿的嘟囔,“還是不是好閨蜜了?我也能幫忙好么?”
“我是為你好,對方不簡單,就是你哥,我都不想讓他插手。”
“夭夭,你到底得罪誰了?”
葉桃夭郁悶的道,“我才回國幾天?還能得罪誰?無非就是…你男神的那些仰慕者,我可真是比竇娥還冤。”
“我去,網上一再說蔣先生的仰慕者如何兇殘我還不信,現在可有石錘了,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完全是毀了一個人的節奏。
葉桃夭這會兒忽然覺得,事情或許比她想的還要復雜些,想毀了她的人應該不是一個,而是兩撥,甚至更多。
“夭夭,那你打算怎么辦?”
“先等問出來話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