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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生契闊

  人靜時,躺下來仔細想想,人活著其實真不容易——明知以后終究免不了一死,還是要努力的活著。

  于是忍不住想問問老天爺,人活一輩子到底是為什么?

  人生一如天氣,可預料,但往往又出乎意料。

  氣氛有些壓郁的石屋中,白衣女子的聲音清冷,開門見山道:“本姑娘是來報仇的,不是來過家家的!”阿霖的仇,自然就是她暮吟的仇,琉璃閣這檔子破事,她天祥閣管定了——暮吟冷哼了一聲,“識相的,趕緊把琉璃劍交出了,本姑娘可以不跟你們這幾只三腳貓計較!”

  “好大的口氣!”為首之人看著暮吟,對其余幾人使了個眼色,拔出手中的琉璃劍,“就讓你這無知女子,見識一下琉璃劍的威力。”

  “哪兒來那么多廢話!”暮吟挑了挑眉,一臉挑釁。

  那男子果然有些沉不住氣,他手腕輕輕一抖,琉璃劍在他手中瞬間幻化開無數劍影,他左手捏了個劍訣,長劍如一條靈蛇般驀然吐信。

  “好劍!”暮吟贊了一聲,側身飄開,袖中白練避開了劍鋒,直向使劍之人的脖子上纏去。

  她稱贊的是劍而不是劍法,擺明了沒有把用劍之人放在眼里!

  “刺啦”,白練被琉璃劍劃開一個口子,卻沒有斷作兩截。暮吟一個翻身上了石桌,借著白練拉緊的力道橫掃出去。眾人只見白衣如風般掠過,手腕上俱是一痛,手中兵器落地發出一陣“乒乒”的脆響。

  “不跟你們玩兒了!”暮吟輕笑,飛起一腳踢在男子握琉璃劍的手臂上,隨后整個人飛身上了屋頂,白練卷住脫手而起的琉璃劍一并從天窗飛躍出去,不見了蹤影…

  人們常說,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

  生與死的距離有多遠——不過是,在時光的長河中,遇見了那個你愿意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無故而怨天,則天必不許,無故而尤人,則人必不服。”墨染宸低聲對身邊的大和尚道,“本王不爭不搶并非是不愿放手一搏,只是…”

  “殿下心胸寬廣,想必是不愿與小人一般見識罷,”和尚笑道,“只是此番琉璃閣不識好歹,倒打一耙,著實令人氣憤,事已至此殿下也不能一味忍耐了吧。”

  墨染宸負手望天,沒有回答,無疑是默認了。

  那一刻,極少過問世事的少林宗師從他眼中看到了一個王者的韌性和堅持。他會遇山開路,逢水架橋,竭盡全力讓一切回到正軌,這是墨染宸對自己的承諾。

  “少林寺是武林翹楚,此番還望大師鼎力相助。”墨染宸收回目光,天光暗了一些,像要下雨的樣子。

  有人說,我們已經錯了冬天,絕不會再錯過春天的。轉眼之間,春天轉瞬即逝,夏天如期而至。

  請給自己多一點時間,事情正在慢慢變好。柳暗花明的時刻,似乎就快到來了。

  “墨染哥哥,你回來了!那位大和尚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阿霖舉起懷里的貓兒——他的貓不要啦?

  “那大和尚說,這貓與你有緣,先交給你代為照顧!”墨染宸接過阿霖手里的貓,順了順貓兒的毛,“走了,我們也回去吧,看看你的好姐妹回來了沒有。”

  “墨染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暮吟在某些地方和阿遙很像?”阿霖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貓毛,笑著道,“其實,我心里很清楚,暮吟不是阿遙,她們對我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

  墨染宸看著她,抬手指了指自己。

  “你,當然也是!”阿霖撐著腦袋,眼光一寸一寸的勾勒著面前清秀的臉龐。濃黑的睫羽在白皙的面頰上投下一道黑影。挺直的鼻梁,俊朗的下頜,阿霖不由得傻笑,心里一陣滿足,牽著他的手走了出去。

  大多數情愛故事,似乎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先動心的一方,最后都輸得很慘。所以,為了避免讓自己輸得翻不了身,不免時常告誡自己:動什么千萬不要動感情。偷來的感情,都長不了。

  但是,感情真是那么好控制的嗎?如果實在控制不了,付出真心以后,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讓對方也交付真心呢?其實,感情就像一棵樹苗,你需要隨時修枝剪葉,它才能長得更好。

  暮吟得了琉璃劍,立刻原路折返,路上遇到了來接應她的天祥閣下屬。她本可以直接回天祥閣,可思及阿霖,她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因為她不想讓阿霖為難。

  結果半路上,一伙自稱琉璃閣的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還請姑娘交還琉璃劍,不要為難我們!”為首之人看著白衣女子,準備先禮后兵。

  “為難你?姑奶奶就喜歡為難你,怎么著!”暮吟拉下臉,這些人消息還真是靈通——她剛到手的琉璃劍,怎么可能輕易交出去?就算要交,也必須在琉璃閣當著所有人的面交,這樣才能還阿霖他們清白。

  身為天祥閣唯一一任女閣主,她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心里一直有夢,卻再也不是那種不顧一切去追逐夢想的莽夫。

  她有耐心去等。在機會沒有來到之前,她會盡心盡力地去把眼前的該做的事情做完做好…

  一定要給自己設置底線。底線之內,一切好商量,底線之外,絕不姑息。

  做人,真誠一點,沒有錯;善良一點,不吃虧。善良的心老天會給福報。

  心寬一寸,路寬一丈,敞開心扉善待生命中遇到的每一個人,人生路自然會越走越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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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墨染相思江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