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聰不解:“你在追誰?”
“沒。”唐晚蹙了蹙眉,難道是她察覺錯了嗎?
“時肖的要求很高,代言廣告明天就要開拍。”于聰四處尋找來接他們的車,“那就是個智障,不知道怎么給他進來的,你也別多想,反正這事兒怎么也扯不到你頭上。”
被調戲的是孫麗婷,不管她有沒有實質性地受到傷害,要是被有心人爆出來,對于她來說,實打實就是個丑聞無疑了。
唐晚眉心一蹙,有股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她冷聲道:“對,不能讓這件事扯上關系。”
她打了個電話給驍成,略微說了下剛才的情況。
驍成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放心,我親自去看看,絕不叫他出事。”
那人是個智障,是個絕對的弱勢群體,他哪怕殺人放火了,都有一道免死金牌,更何況只是調戲猥瑣女人而已。
人們只會唏噓,只會可憐受害者,但未必會對他多么苛責,因為他是智障,他是個精神病患者,這是一道天然的保護罩。
但是,如果他死了,而且是被她打死的,在他沒有犯罪大惡極的罪惡之時,被她以絕對的武力碾壓甚至死亡,那輿論的天平就會失衡,道德審判的枷鎖就會落在她的身上。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公眾人物,這事兒不管怎么鬧,對她都有不小的影響。
如果那個智障死了,再有人跳出來說他其實什么都沒做,那人民大眾的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她!
唐晚閉了閉眼睛,好厲害的計謀啊!
背后的人是誰?
這事兒交給驍成,她至少可以安下心了。
驍成直到半夜才回了家,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晚上雖然比白天涼快點,但溫度依舊很高,在外面稍微走走動動都會出汗。
直到沖完涼水澡,被室內的涼氣吹著,躺在床上,摟住懷中嬌美人,才覺得真正的身心舒坦。
唐晚聽見動靜醒來:“怎么到這么晚?”她蹙了蹙眉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驍成摸著她光滑細膩的后背,“嗯”了一聲,“那人半夜發病,緊急送去了醫院,現在沒事了,睡吧。”
他實在太疲憊了,一邊說話,一邊眼皮在打架。
唐晚心跳不停,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她沉默著坐了起來,決定去看看。
驍成瞬間清醒,揉著眉頭起身:“怎么了?還是不放心?”
他的辦事能力,她當然放心,只是,他未必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眼下也不好解釋,她匆匆起來換衣服:“那人還在醫院?”
“沒有,在派出所。”驍成也利索地套上了干凈的衣裳,“本來馬上就可以放了,是我叫他們再關上兩天的。”
他拿起車鑰匙,一邊走出去一邊解釋,“他是個智障,但是未必沒有親屬,我讓他們花心思去找找。”
這種社會特殊群體,有家人照看,也可以少一些意外發生,對社會秩序安全、對他們自己,都有好處。
驍成很疲憊,唐晚駕車,半夜時分,路上完全沒有行人,她一路飆車,壓縮了一半的時間到達派出所。
下車的時候,把車鑰匙扔給驍成:“放心吧,我沒闖紅燈。”
一路過來,詭異的很,要么是綠燈,要么就是雙閃黃燈,仿佛今天所有路口的紅綠燈都在為她開道。
驍成無奈的很,接過她扔來的車鑰匙。
唐晚一笑:“別擔心了,超速罰單我會交噠!”
兩人進了派出所,民警認識驍成,立刻明白:“是來看那個精神病的嗎?”他起身帶路,“就剛剛還在不停大吼大叫呢,這會兒到是安靜了。”
唐晚一進門就沉了臉,察覺了一絲淡淡的妖氣,她跟在民警身后慢慢走著,手上捏訣,打了一道法力出去。
走廊盡頭的房間內,立刻傳來一陣悶哼聲。
民警腳步一頓,迅速小跑過去,邊拿鑰匙開門,邊從門窗洞里看進去:“喂!你干什么呢?!”
唐晚和驍成緊隨而至,就見那個智障男人正不停地拿腦袋砸墻。
曾經彌散整個房間的妖氣,被唐晚剛剛的一道法力擊敗,逃走了,他現在身上干干凈凈,什么氣息也沒有,除了…很臭。
派出所的其他民警聽見動靜,迅速趕來,將他抓住制伏,不叫他做出自殘的行為。
他們很無奈地看向驍成:“這不行啊,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這樣以自殘的形式反抗了,而且,我們排查了戶籍,發現他并沒有登記入庫過。”
意思就是,他一直就是黑戶,可能,自出生就被拋棄了。
唐晚蹙了蹙眉,拉上驍成出門:“叫他們把人放了吧。”
她敢肯定,暗中的那東西馬上還會來的。
驍成點頭,民警們把人帶到了外面,解開了鎖拷。
他們還要辦理手續,其中一人建議:“不如直接把人送精神病院吧?這種人放出去,其實也增加了社會的不安定性。”
“那也得向上面審批啊!”另一個年長些的民警嘆氣,“先這么著吧,等審批結果下來了再說。”
但他其實心中有數,這種審批報告,打上去就等于石沉大海,一百張里有一張回復同意的,就算不錯的了。
“咦?”一位民警忽然驚訝,“怎么都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這都什么時候了,不走還等在這里睡覺啊?”
“不過真是挺難得啊,一個大明星,一個大隊長,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要來關心一個智障精神病。”
回去路上,依舊唐晚駕車,驍成好奇:“你干嘛跟著他?”
唐晚想著說辭,說順路送他回家?這也太假了。
前面就是個十字路口,她還沒想好怎么說,忽然就見右側一輛大卡車,急速沖了過來,筆直地沖向了那個智障的男人…
來了!
唐晚嘴角勾著一抹冷酷的笑,右手一點驍成的脖子,他便軟趴趴地睡了過去。
靜止的時間里,唐晚走到了智障男的身邊,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手上的法力一探,一個七尺大男人,瞬間萎縮,變成了個小小的人偶,被唐晚捉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