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震驚了所有人。
毫不夸張地說,張小小眼見地老頭子的臉皮被抽的似是騰空而起。
男人和女人都呆愣著,沒有任何反應,只有老太太似是殺豬般地尖叫起來:“啊!要死了!殺人啦!!”
驍成立刻拉住唐晚,止住了她渾身可見的戾氣,用溫柔擔憂地眼神專注地看著她,讓她逐漸趨于平靜。
他將她護在身后,皺眉看著他們老夫妻:“沒有人要殺你們,你們涉嫌故意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老兩口傻了眼,齊齊出聲:“我們沒有殺人!”
驍成面無表情:“這些話,留著到警局里去說吧!”
他再看向年輕夫妻:“你們也去。”
至于唐晚么?
她十分自覺:“我等一下李強,等會兒和他一起來!他剛剛徒手接嬰兒,手臂受了傷,現在去醫院了。”
驍成和張小小帶著兩對夫妻回了警局,唐晚在保安亭等李強。
閑著無聊,她拉著保安亭小哥嘮嗑:“哎,小兄弟,李強在你們這兒干多久了?”
她臉上的術法已經消失,盡管還戴著口罩,但她一開口,小保安立刻就認了出來:“你是唐晚?!”
他還是第一次和明星近距離說話,緊張地直搓手,“你是說強哥嗎?你不知道嗎?他是我們的老板啊!”
唐晚一愣,她還真的不知道:“你是說,你們這個安保公司是李強辦的?”
小保安肯定地點頭:“是啊!”
“半了多少年了?”
小保安與有榮焉:“那是好多年了,咱們強哥自退伍后就辦了這個公司,咱們很多退伍找不著好工作的戰友,都來這里的!”
唐晚瞬間了悟,難怪這里的安保秩序這么好。
說話間,李強和趙珊珊一起回來了,兩人都沒料到唐晚還在這里等著,都有些驚愕尷尬。
唐晚只作不知,直接說明來意:“…還得麻煩你和我走一趟,主要那小孩子實在太可憐了!”
李強點頭:“這事兒我知道,今天我親眼看見他們放任小孩子自己爬出來的。”
難怪他能正好接住呢!
他看了眼趙珊珊,低聲交代:“我沒什么事了,你放心吧,我和唐晚走一趟,你快回家吧。”
趙珊珊微微點頭,轉身往外走,完全不敢去看唐晚擠眉弄眼的神色。
她害羞可躲,李強卻是逃不掉的,去警局的路上,唐晚逼著他問:“老實交代,你對珊姐是不是真心的?”
李強一臉嚴肅認真:“那必須是的!我只恨造化弄人!認識她的時機不對!”
唐晚不置可否,想到了今天的事,忽然問:“要是珊姐也生了女兒,你還愛她?”
她潛意識中想得到答案的一句話,卻戳中了李強心中的痛,他緩了會兒,才低聲道:“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她愿意…我都喜歡。”
說著,他轉頭去看窗外倒退的風景,苦澀一笑。
唐晚自知失言,也不懂該怎么安慰他,只好笑了笑:“抱歉啊,現在珊姐接受你了,你千萬要好好表現哦!”
她故意板著臉放狠話,調節氣氛,“話先說前面啊,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肯定第一個饒不了你!別懷疑,你絕對打不過我的!”
李強果然被她逗笑了:“對,確實打不過!”
兩人來到警局,老夫妻兩人還是抵死不認,直到李強說了前因后果,最后靈機一動詐他們:“你們所有的舉動,都在我們的監控范圍內。”
張老頭緊咬著牙關不認,老太太卻被嚇住了,身子一癱,痛哭著打起了感情牌:
“作孽啊!我們老張家絕后啦!那個狐貍精她不肯生二胎,叫我們老張家絕后啊!”
小夫妻兩人抱著熟睡的小女嬰,站在門外聽著,都是沉默無言。
唐晚和李強走出警局,驍成送他們。
唐晚十分好奇:“這樣的事兒,法律會怎么判?”
驍成皺眉看著她,猶豫著沒開口,李強替他說了出來:“這要看那對小夫妻是怎么想的,畢竟,那是他的親生長輩。”
唐晚沉著臉,就因為是親生長輩,所以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想殺人都可以不用付出代價嗎?!
這到底是什么狗屁法律?!
她心中戾氣未消,郁氣再起,看都沒看驍成一眼,徑自開車走了!
生出一個女兒怎么就罪過了?!
小女孩她有什么錯嗎?!那個不想生二胎的女人有什么錯嗎?!
臥槽!
為什么痛苦要她們來承擔?!
唐晚越想越生氣,回到家,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難受,一頭栽在了沙發上,徑自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就是那個差點被勒死的小女孩,她拼命地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但是沒有人聽,一雙粗壯有力的手,死死地掐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整個兒脖子都擰斷!
還有聲音在她耳旁回響:“女兒就是賠錢貨!要了有什么用,不如現在就掐死!”
畫面一轉,她看見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她披散著長發,面容絕望哀戚,對著她招手:“宛兒,過來,娘給你一個寶貝,你以后就是一個人了,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
她懵懂無知地走過去,女人溫柔而堅定地拉住她的手:“這是我們這一族的傳承,我把它都交給你,你要學會接納它,學習它,并且發展它,它會保你一生平安。”
她直覺地手心一熱,緊接著一道白光強勢地躥進了她的身體。
她娘欣慰地笑了:“乖,你走吧,娘累了,要睡一會兒。”
她聽話地轉身離去,卻在最后時刻,下意識地回頭,親眼看見了她母親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等她長大以后,才明白,她娘把護體的神力盡數傳到了她的身上,沒了神力,她只是一具肉胎凡身,跳下懸崖,毫無生還的可能。
她想救她,可她只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女孩!
神力在她手上,她卻根本不會使用。
她想跟著母親一起去,卻被人從后緊緊地堅決地拽住了袖子…
唐晚抽泣著悠悠轉醒,驍成正坐在她身旁,拿著溫熱地帕子給她擦臉,見她睜眼,溫柔一笑:“做噩夢了?別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