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沒料到變故驟生,到此刻,她才恍然明白,從昨晚開始,她的心神不寧原來應在了這里!
等等,這嘲笑是幾個意思??
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
唐晚手上一個用力,將推著的一只行李箱迅速摔了出去,正好擋住了暴徒的步伐,可長刀尖也近在眼前。
她拉住朱月月,柔軟的身體向后一仰,堪堪避過暴徒的第一刀。
甩開早已經嚇傻了的朱月月雙手的桎梏,揉身迎上暴徒緊隨而至的第二刀,她手指輕巧又迅速地點上長刀的刀身,那柄足有一米的長刀瞬間斷成了四五節。
暴徒不可置信地愣住了,但形勢嚴峻,他很快回神,陰狠的眼睛掃向唐晚,判斷出她并不好對付,瞬間嘬起一聲又長又響的呼哨。
不好!他在請求支援!
唐晚目光一冷,瞬間施法,攔著音波豎起一圈結界,斷絕了他與外界的聯系。
暴徒一無所知,甚至還得意地一笑,身體微微弓著,依然是戒備著隨時準備進攻的姿態。
唐晚手上沒有武器,她左右一看,高鐵站內光禿禿的,也沒有適合的工具,再看暴徒,雖然長刀已斷,手上卻仍然握著足有二十多厘米的一截,不管殺人還是傷人,都綽綽有余。
這么電光火石的瞬間,唐晚居然想笑,她這趟要是赤手空拳就把歹徒給制得趴下了,她是不是又要上頭條?
暴徒眼見她搖頭輕笑,立馬不干了,不過是個娘們兒,竟然敢在他面前裝蒜?!
他揮舞著一截斷刀,毫無章法卻又狠厲地朝著她刺了過來。
邊上響起一陣驚呼:“小心!”卻無人敢上前來幫她。
唐晚也沒指望著有人幫忙,她如果連這么個暴徒都收拾不了,也就妄為神女后代了!
她都不需要法力,只憑著自己靈活的身手,一腳踹向他的手腕,力道狠厲刁鉆,痛的他手指一動,斷刀應聲落地。
他想彎腰去撿,唐晚腳尖輕踢,將斷刀踢開老遠,長腿微抬轉了個方向,一腳狠狠地踏在了歹徒的后背之上。
分明沒看出她怎么用力,但暴徒就是狠狠地被踏的趴在了地上,頭臉著地,手上再用力掙扎,也起不來分毫。
唐晚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腳踩在他的后背上,另一條腿彎曲,小腿壓在他的脖頸處,將他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邊上哄然響起一陣拍手之聲:“好厲害!”
“女神!女神!”
“女英雄啊!好酷!”
贊美之聲不絕于耳,唐晚統統無視,看向已經回神的朱月月:“快報警!”
她舉目四看,微微覺得詫異,雖然她隔絕了暴徒與同伙的聯系,但沒道理這里只有他一個人吧?
其他人呢?
“小心!”
圍觀的人忽然驚叫而起,唐晚早有所覺,冷冷一笑,手掌蓄力毫不留情地一掌劈下,歹徒準備偷襲的匕首應聲落地。
民警和高鐵站的保安一起跑來,見到她一個女人制服了一個壯碩的暴徒,不由齊齊愣怔當場。
女神啊?!
足足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從她手里接過了暴徒。
朱月月立刻跑了過來,崇拜地冒著星星眼:“你太酷啦!不愧是國民老公!等著看吧,你馬上就會占據各大網站的頭版頭條!”
她邊說邊憧憬:“我連標題都猜到了,什么唐晚見義勇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嗶哩吧啦說了一堆。
果然,邊上就有人小聲議論:“我認識她,她是那個最近很火的唐晚。”
“唐晚?哦,就是去年那個什么農莊里面的那個小姑娘?”
唐晚深深地嘆了口氣,朱月月捂著嘴笑。
暴徒雖然被她制服了,但他之前砍傷的人還躺在地上,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一灘刺目的血紅。
唐晚施法粗略一看,目光不由一暗,刀口直接貫穿了整個身體,傷到了要害!
她快步跑過去,借著查看傷勢的檔口,施法凝于指尖,悄悄摸向他的傷口,以期能修復他受傷的內臟,不要因此丟了性命。
可一來她的法力微弱,修復的速度實在太過緩慢,二來他本身是個年邁的老者,如此致命的一刀,直接就斷絕了他求生的可能。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流逝,心中悲涼,目光晦暗,原來就算在太平時代,暴亂離人也是如此之近。
她目光悲憤的瞪向暴徒,不好好教訓一下,真是難解心頭之恨!
老者已經沒了氣息,她瞬間起身,“噔噔”含怒跑向警車,伸手一把將人從車上拽了下來!
因著人是她制服的,在場的民警、保安和后來的特警對她都十分客氣友好,見她似乎想打人,雖然有違規章制度,倒也沒人反對。
只有一位持槍的特警提醒:“小心,這是恐怖分子。”
唐晚毫不猶豫,手起掌落,續滿法力的重重一巴掌打在暴徒的臉上,冷颼颼地“呵”了一聲:“恐怖?!”
“敢在祖宗面前稱恐怖?!”
臥槽!
眾人一時倒吸涼氣,震驚地看著暴徒的臉。
他臉上的黑布巾已經四分五裂,是被她打的!
半張臉上血肉模糊,皮肉翻飛,是她打的!
他沒忍住,“噗”地吐出一口帶著牙齒的鮮血,是她打的!
這女人手勁兒是有多大?!
僅僅就一巴掌,把人打成這幅模樣?!
之前提醒她的特警瞬間不說話了,緊緊抿著嘴,目視前方。
沒錯,祖宗你最恐怖!
暴徒身上有股特別執著的勁兒,被打的頭暈目眩,也愣是一聲不吭。
但他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唐晚內心深處的暴戾因子。
她將手指掰的咯吱響,根本不廢話,續著滿滿雙拳的法力,朝著他身上打去。
這一招實在出乎所有人意料,但也許覺得她不過是個女人,再狠又能怎么樣,總歸不至于把人給打死吧?愣是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呆呆地看戲。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驍成喘著粗氣將她緊緊抱住,低沉的聲音含著輕笑又仿佛帶著特有的安撫:“之前老陳跟我說我還不信,沒想到今天倒是親眼看見了。”
唐晚瞬間平靜,想開口說話,卻忽然全身脫力,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