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媽媽的主意?!”
為什么?
但她很快想通了,這是從一開始就看上了他們家甜甜手里的錢!
也是,蘇甜雖然上學成績不好,但做生意卻很在行,自己開的甜品店盈利頗豐,炒股、投資沒有一個項目是虧的。
她爸爸前兩年給她盤過賬,發現她手上的錢比他這一輩子賺的都多,當時甚覺欣慰。
但現在來看,卻是這一切噩夢的開始!
她會做生意,有投資的眼光這都沒錯,錯就錯在感情上太天真,識人不清!
蘇媽媽越想越痛苦,忍不住掩面痛哭,一個勁兒的自責:“都是我的錯!是我疏忽了,沒有去打聽清楚!要是…”
她哽咽不能成聲,但唐晚知道,就是舊社會的盲婚啞嫁,長輩尚且要給自家閨女千挑萬選一個好人家,又何況是現如今呢?
方建冬跪伏在地上,“砰砰”磕頭,嘴里一個勁兒地往外吐實話:“我媽媽說,蘇甜有錢!可是她的錢永遠只是她的,不會是我的!
我一開始不信,就試探著跟蘇甜說…結果她真得不愿意把財產給我,她還勸我出去找工作,說兩個人最好經濟獨立…我、我這才相信了我媽媽的話…”
唐晚越聽越心驚:“所以,殘害蘇甜,把她殺死,謀奪她的財產是你的主意還是她的主意?”
方建冬毫不猶豫地交代:“是我媽媽,我媽媽說一定要讓她老實,把錢都乖乖地交給我,我就想,死人是最老實的…”
一切豁然明朗,方母被錢財迷暈了眼,慫恿了兒子,而方建冬則是徹徹底底地喪失了理智,走上了不歸路。
他身后的兩個警員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震驚懷疑,這人在局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嘴硬賴皮,怎么逼問都不說實話,怎么今天一來就磕頭懺悔了?
難道真是鬼門關前走一圈,幡然醒悟了?!
于聰將開著錄音的手機扔給唐晚拿著,上前將他一把從地上拎了起來,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毫不留情的朝著他本就腫脹不堪的臉上招呼。
“你還是人嗎?!自己沒本事賺錢,就圖謀別人的?”他罵了一句便閉了嘴,鉚足了勁兒地打。
直到兩個警員將他拉開,警告他:“好好說話,不許動手!”
于聰喘著粗氣,最后踢了一腳爛泥一樣的方建冬,嫌惡地“呸”了一口:“我們男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還不如那些吃軟飯的小白臉呢!起碼小白臉不會謀財害命!
唐晚看了眼還在錄音的手機,繼續問他作案的細節,方建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半小時就把整個作案動機和過程講述的明明白白。
她把手機收起,對著蘇爸爸蘇媽媽道:“叔叔阿姨,放心吧,現在證據充足,他逃不了的,你們先去睡會吧?我去趟警察局。”
兩個老人實在熬不住了,這整件事的真相對他們的打擊實在太大,眼看蘇甜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老夫妻倆相互扶著,回去休息去了。
唐晚和于聰將兩人送回家,這才往警局趕。
唐晚忍不住夸他:“干得不錯,一早就開始錄音。”她拍了拍他肩膀,“沒看出來啊,你和蘇甜認識的時間不長,卻肯這么幫她,等她醒了,我一定好好替你跟她請功!”
于聰半晌無言,最后一嘆,小聲道:“我只是看不慣那個男人罷了。”
唐晚沒有在意。
陳隊見著她們手里的證據,頓時大松了口氣,苦笑:“農村婦女雖然沒什么知識,可是慣會賴皮不講理,審起來反而更累。”
但這下好了,有了方建冬的認罪口供,一切就變得簡單很多。
陳隊匆匆說了句:“我先去忙,你們隨意,等下一起吃飯啊!”
于聰笑了:“人民警察好實在啊,就算要感謝咱們幫忙,也用不著請咱們吃警局食堂吧?”
唐晚沒說話,她怎么覺得剛剛陳隊臨去之前的那一記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長呢?
她搖了搖頭,實在沒空深想,手機又響了,卻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接通,對方一開口,她立刻就聽出是葉繪的聲音。
“唐晚!”
葉繪咋咋呼呼喊了一聲,又不知怎么忽然壓低了聲音:“你現在哪里啊?我想要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呢!”
唐晚疲憊地靠在汽車座椅上,看著兩邊的風景勻速后退:“你想怎么謝我啊?為了你,我又上了一次頭條。”
葉繪“呵呵”笑:“我請你吃火鍋吧!現在這個天,吃起來熱乎乎的最舒服了!”她兀自暢想了一番,“但我也沒想到,就這么點的事兒,你也能上頭條,唐晚,你的流量真簡直了!”
呵呵,所以還得謝謝她?讓她又因非作品原因火了一把?
葉繪果然就厚著臉皮開口:“所以啊,唐晚你還得謝謝我呢,你看看你現在的知名度,哪里是剛剛出道的小藝人該有的名氣嘛!相信我,你后面一定片約不端,通告不停!”
唐晚懶懶地:“那就借您吉言了!”
葉繪總算聽出了不對勁:“你這是在哪兒啊?怎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嗯?…不對啊,還有汽車喇叭的聲音?唐晚,你不在影視基地啊?”
說話間,于聰已經開車回了醫院,唐晚看著出現在醫院門口的投資人爸爸,一個頭兩個大:“我遇上點事兒,請假了啊。”
“哦…”葉繪忽然拖長了聲音,“唐晚,這么巧?聽說原本要來你們劇組探班的陽先生,忽然宣布休假啊…”
唐晚哪里聽不出來這個娛樂小記者的一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她直接掐滅了她的小火苗:
“當我是朋友,就別給我傳緋聞,我是請假出來辦事的,要是我發現網上有只言片語,那就都是你的鍋,咱們絕交!”
雖然本來也沒交兩天。
電話里傳來葉繪的抗議:“你這樣不公平啊!…”
唐晚直接掐了電話,車子剛好停在了陽祁面前。
于聰正準備下車打招呼,唐晚已經搖下了車窗,笑瞇瞇地問:“陽先生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