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在劇組里夾著尾巴,戰戰兢兢地過了兩天,除了演員們依舊帶著有色眼鏡看她,其他劇組工作人員對她都客客氣氣一如最初進組之時。
她這才松了口氣,看來陽祁還算大度,沒給她小鞋子穿啊!
這天,剛從劇組收工,唐晚揉著發酸的胳膊回酒店,這每天都要拍打戲,身體是真的累到極限!
她雖然可以動用法力舒緩全身,來個升級版的馬殺雞,但她身上可憐兮兮的只有那么一丁點的法力,是真不敢隨便亂用啊!
沒有法力就沒有安全感,她不敢冒險!
她剛剛走過拐角,忽然從身后跑過來一個人,速度奇快,將她猛地往前一撞。
唐晚猝不及防之下瞬間被推出了人行道,剎那間,響起尖銳刺耳的車鳴聲,她怔然抬頭,一輛滿載的重型貨車已經近在咫尺,想要安全避開,絕無可能!
臥槽!這是要撞死她嗎?!
唐晚毫不猶豫凝聚了法力,瞬間靜止了時間,她回頭看去,在她身后,南潔伸著雙臂,一臉的憤恨怨毒。
竟然是她?!
她輕蹙眉頭,來不及深究,腳下瞬間后撤,與此同時,指尖輕畫,扔出一張遺忘符。
緊接著,她手指輕彈,恢復了時間秩序,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秒之內,但她卻耗盡了身上僅剩的一點點法力。
這還沒完,她瞬間轉身,避開了南潔推出的雙臂,眼看著她踉蹌出去就要撞到飛速駛過的貨車上,她手臂一伸,手指微微勾住了她衣服的帶子。
“喲,這是誰呀?眼睛長在頭頂上,不看路的嗎?”
南潔看著自己的一雙手,驚魂未定。
唐晚把人放開,雙手插在大衣兜里,吊著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發出十分不屑的“嗤”笑。
“就你這膽子,也想害人?你剛剛是準備把我推出去吧?結果呢,差點害了你自己,嘖嘖,多不劃算吶!”
南潔驚恐地睜大了雙眼,她怎么知道的?她明明背對著自己!難道她眼睛長在后腦勺的嗎?!
唐晚翻了個白眼,你丫的眼睛才長后腦勺呢!
南潔深吸了口氣,理智回歸了大腦,強自給自己辯解:“我沒有要推你,你別空口白牙地誣賴我!”
“哦~”唐晚無所謂地點點頭,你說沒有就沒有。
“我只是剛剛腳被絆了一下。”
“原來如此~”唐晚“嘖”了一下,你說是就是咯。
“我…你看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剛剛差點被車撞到的是我自己誒!”南潔的一張臉漲的通紅,極力爭辯。
唐晚忍不住又“嘖”了一聲,那是你蠢!居然敢暗算你老祖宗!活得不耐煩了么?!
她身上的法力耗盡,整個人疲累的很,不想跟她在這里費口舌,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事實究竟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數,我勸你啊,以后想好了再出手。”
嘖,這人真是蠢得,兩次出手結果都把自己給坑了,她這是跟自己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唐晚氣喘吁吁回了房間,仰頭就倒在了床上,連頭發絲兒也不想動,怎么回事,身上沒了法力,反噬這么厲害的嗎?!
她睜開眼睛,房頂的吊燈一盞幻化出無數盞,在她眼前轉圈圈。
得!現在還不如一個廢人了!
她有氣無力地動了動手,摸向口袋,手指剛伸進去,手機便歡快地震了起來。
哎喲,這誰呀?!要不要打來的這么及時,這不是耽誤她和驍隊長聯絡感情嗎?!
要死人的好伐?!
她眼花繚亂,手指點了半天才接通了電話。
于聰爆炸一樣的喊聲立刻傳了出來:“你在哪兒呢?怎么半天不接電話?”
“房間。”她嘴唇動了動,實際半個字兒也沒說出來。
反倒是于聰狐疑地聽了一陣,又伸手敲了敲門,“臥槽!你在房間?那我敲了半天門你不開?…哎不是,你干嘛不說話?”
…我倒是想說話呢,我倒是想給你開門呢!
唐晚疲憊地扔了手機,徹底閉上了眼睛,哎,這反噬太強了,太可怕了!
但她意識還在,她能感覺到很快有人進了她的房間,又將她抱起…
哎?哎喲,去醫院是沒用的!你還不如給我找一找警察叔叔啊喂!
唐晚直到半夜才醒,入眼就是慘白的醫院墻壁,她抬手撫了撫額頭,“嘶”怎么這么燙?
于聰的聲音從旁急切響起:“唐晚?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殷殷切切地像個老媽子,唐晚很感動,輕輕擺了擺手:“沒事,就是頭暈。”
“你都燒到46度了,能不暈?!”于聰絮絮叨叨,“你知道46度是什么概念嗎?醫生說了,是人類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你再燒下去,你要傻啦!”
哎,來自老媽子的關心很溫暖,來自老媽子的嘮叨太聒噪!求放過啊!
她眼珠子一轉,看見立在一邊,耷拉著腦袋的朱月月,這才想起她晚飯還沒吃呢!
“月月,不是讓你給我買晚飯去了嗎?快拿來,哎呀,我好餓!”
朱月月小心地覷了于聰一眼,這才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來,手指上還掛著一個快餐袋子,很顯然,曾經熱氣騰騰、酥香松脆的炸雞和漢堡,此刻已經變成了冷冰冰毫無口感的硬疙瘩。
唐晚一陣心痛,哎,想吃點好的怎么就那么難的呢?
于聰恨鐵不成鋼:“真不是我說你,想吃什么不好,要吃這種垃圾食品?要不是我今天來的及時,等到月月排隊給你買好這些回去,只怕你就燒成了傻子!”
唐晚被他訓得腦袋疼,只好委委屈屈癟著嘴巴裝可憐:“聰大經紀人,我今天拍了一天的戲啊,晚飯還沒吃啊!我現在又餓又困又難受啊!你不應該發發善心,給我弄點吃的來嗎?”
于聰點點頭:“我去給你打包一份粥回來。”
可她就想吃熱騰騰、香噴噴,酥脆誘人的炸雞和漢堡:“…皮蛋瘦肉粥還是蛋黃雞肉粥啊?”
于聰輕扯嘴角,剛想說她兩句,就聽門口處忽然傳來一條男聲。
“都沒有,只有一份青菜粥,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