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天璣傻眼了。
青衣劍客等人傻眼了。
“現在可以放開本少君了嗎。”君玉皛聲音不大,扣著他的手應聲放開。
君玉皛瞄去一眼,見祿天璣一副快開裂的模樣,深感同情。
哪怕內心受到巨大沖擊的祿天璣,對外界依舊敏感。在感受到君玉皛存在感十足的目光,他心神強制冷靜下來,往君玉皛那望去就看到玉蟬少君并未掩飾得多好的幸災樂禍。
祿天璣腮邊一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玉皛眨眨眼睛,“本少君也不知。”
信你才有鬼!祿天璣抹去嘴角的鮮血,視線忍不住往伽螢那來回轉動。
這個‘摘’實在沒用錯。
伽藍就這么輕輕松松的抓住巫鳶的后領,似提一只雪貓的后頸,將貓兒從主人懷里摘出去。
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的貓兒哪里受得了這個,驕傲任性的性子也不容許旁人這樣對她。
風雪具現的炁力根據主人的心情向伽伽藍襲去,這么近的距離,旁觀者都為伽藍提起一口氣,覺得他必定要遭殃,躲是肯定躲不掉了。
卻見伽藍動也沒動,那股叫旁人膽寒的雪刃還沒碰到他的身,就在半空似碰到無法阻擋的無形氣強,被撞得粉身碎骨。
青衣劍客提起的那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發出一聲清晰抽氣聲。
這會兒卻沒人注意他的失態,因為都從這一招看出高下。
江湖中什么時候有這樣一號危險人物,以前從沒聽過!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巫鳶瞇了瞇眼,看伽藍的眼神閃爍著異樣光彩。
她渾身寒意更重,腳腕上的鈴鐺腳鏈結了霜。
“咚。”
“嗷。”
一個腦瓜崩,伴隨女孩捂住腦門的痛呼,凝滯壓抑的氣氛被打破。
巫鳶捂著自己被彈了的腦門處,眼睛水汪汪的望著伽螢,委屈控訴的模樣,若是不清楚她真實身份和恐怖的人,必會被她這副模樣可愛到,為她心生憐愛。
“你打不過他。”伽螢道。
巫鳶癟癟嘴,“他欺負鳶鳶。”
伽螢對她伸手。
巫鳶當即眉開眼笑,湊近去又想往伽螢的懷里撲。
伽螢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額頭。
誰都看出來這一根手指沒用多大力氣,可那小妖女就跟被定住似的,哪怕滿臉委屈不甘愿,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彈,只用眼神不斷的表達自己內心渴望接近的意愿。
這么看著真是好乖乖。
“…”被自己心中這個‘好乖乖’想法驚到的青衣劍客等人,臉色都青了。
伽螢揉著巫鳶額頭剛剛被自己彈紅的地方,指下的女孩露出貓兒被揉了下顎般的表情。
她笑了笑,放下手,“別任性。”
“知道了。”巫鳶乖乖應道,只是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動,悄然往伽藍瞄過去的眼神卻顯然沒有她嘴上答應得那么乖。
“誒,天璣星這么急著走做什么。”君玉皛的聲音傳出來。
在伽螢聽來,這語調里的驚訝真是刻意得過分了。
她回頭,看見君玉皛拉著祿天璣的手臂,臉上疑惑。至于祿天璣,偽裝的臉皮上都泛起了微紅,眼神濃濃的殺機,可見他心里有多憤怒了。
偏偏,君玉皛在這殺氣下依舊神情自然,什么都感覺不到似的。
他拉著祿天璣說:“眼下看來危機解除,我想給你介紹個朋友。”
祿天璣:“不用!”
君玉皛歪頭盯了他一秒,才說:“真不用?我剛看你對摯友一片真情…”
“你眼瞎!”祿天璣打斷他的話,并甩掉君玉皛的手。
“眼瞎么。”君玉皛自語,抬頭看向青衣劍客,“莫非真是我理解多了,天璣星千里迢迢來到這里不是為了尋找巫漠少主,逼問風雨閣主那些話,不是為了給巫漠少主打抱不平,出一口惡氣。最后發現風雨閣主也沒巫漠少主的下落,臨走前也要劫持我,不是為了從我這里獲得巫漠少主的情報?”
青衣劍客:“…”你別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算覺得你說的真有道理也絕對不會作死答應你。
君玉皛純潔的和他對視半晌,得不到回應的他幽幽嘆了一口氣,“看來真的是我誤會了。”
“少主哥哥,鳶鳶可以將他做成花肥嗎?”和君玉皛裝出來的純潔語調不同,巫鳶向伽螢問話時,無論表情還是口吻都是真切的單純。
只是這份孩子的單純比大人偽裝的純潔還叫常人覺得恐怖殘忍。
“哼。”沒得到伽螢回應的巫鳶,心知花肥的事也不成了,連理都不想理君玉皛。
她往前一步就要拉伽螢的手,被一道勁力阻礙。
“你好煩人!”巫鳶瞪向始作俑者的伽藍。
伽藍看了她一眼,就讓巫鳶感到強烈的危險,提起了萬般警惕。
然而接下來一幕就讓她的警惕碎成渣,滿腔嫉妒憤怒外再想不到其他。
阻礙她去牽少主哥哥的壞蛋,再看她一眼后,就伸手將少主哥哥握住。
…還,還十指相扣!
巫鳶眼睛瞪得滾圓,肩膀氣得顫抖。
她暗含期待的望著伽螢,“少主哥哥,他抓你的手。”希望伽螢可以把人松開,最好把人手骨都敲碎了。
“嗯?”伽螢低頭看了眼和伽藍相握的手,然后,“嗯。”
巫鳶:“…”
鳶鳶捂住心口。
眼淚直達眼眶。
鳶鳶不再是唯一了。
伽螢一看就知道她又犯病了,“別哭。”
巫鳶癟嘴,淚珠欲墜未墜。
哪怕是剛剛被她嚇破膽的青衣劍客等人,此刻都差點沒忍住上前去安慰,及時回神便心驚膽戰:巫漠妖人的蠱惑之術果然恐怖。
“為難?”伽藍忽然出聲。
他沒看巫鳶,對伽螢道:“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