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皛看不懂的操作,在伽螢這里就一目了然。
原先的懷疑也徹底得到證實。
“圣物的消息是師傅有意外傳的,那圣物能操控人魂也肯定是他編造。”
君玉皛應道:“沒錯,這編得跟真的一樣,我都差點信了。”
“因為我?”伽螢道。
他說:“若不是相信你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計的性子,我也要懷疑那個巫燭就是你被人用圣物操控的樣子。”
伽螢問道:“說具體點,那個巫燭是什么樣子。”
她還是不明白憑蛇谷孤兒的本事,如何能從師傅他們手里逃出去,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君玉皛道:“我還沒親眼見過,不過根據情報所言,這‘巫燭’就似心智受損,言行古怪幼稚。”
伽螢側頭去和伽藍對視一眼,從他的眼神看出相同的信息。
蛇谷孤兒的言行或許古怪,卻和幼稚扯不上邊。
而且她了解君玉皛,以蛇谷孤兒的言行,放到君玉皛這里會用到的形容詞應該是瘋癲。
伽螢再次確定道:“那她現在還是作女人打扮?”
君玉皛搖了搖扇子,“不,是作男子打扮。所以我才說差點信了。”
只怕現在那具身體里的真不是蛇谷孤兒。伽螢想到這里,有些哭笑不得。難道那具身體有什么特殊之處,這都要被穿成梭子了。
“莫非巫漠大獄真有個什么控人魂的圣物,你是被教中叛徒占了身體,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君玉皛問。
伽螢說:“我不清楚。”
“咦?”君玉皛眨眼。
伽螢坦然,“我找你就是為了找真相。”
君玉皛笑出聲,“我就說你可算是需要我了。”
伽螢也笑道:“當然,我需要你的人脈和錢。”
君玉皛:“…”
罷了罷了,摯友是自己選的,跪著也要捧高高。
“那尋真相的第二步去哪?”
伽螢閉眼一會,再睜開指了個方向,“走這邊。”
“巫漠大獄沒有叛徒。”伽螢淡道。
“你這么肯定?”
“因為叛徒都不會活著。”
狼,還是你狼。
夕陽西下,無煙城外的驛站。
小樓外的露天茶館都坐滿了人,單看打扮都是江湖人士。
一輛外形價值不菲的馬車在驛站前停下,茶館客人大多投去打量的目光。
等車夫下馬,稱地方到了。
里面的人彎腰走出來,落地后抬頭。
茶館里一瞬安靜。
“無煙城落日不迎人,今晚得在這將就一下了。”君玉皛仿佛感受不到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
伽螢和伽藍也一樣,聞言點頭。
小二早已乖覺的迎過來,領著三人去里面的位置。
露天茶館客人們的視線一直跟著他們的背影直到看不見。
“是玉蟬少君。”
“他身邊的兩人從未見過,也沒聽說過誰有相關的特征。”
“不是說和巫漠少主有關么,這時候來無煙城,只能是為了巫漠圣物。”
“就不知道玉蟬少君是來幫忙,還是來分一份羹。”
“在利益面前哪有朋友,他若真想幫巫漠少主早就該幫了,卻到現在還一句表態都沒有,呵。”
樓內。
“哎,我可冤枉死了,他們哪懂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瞎說。”
外面那些人不知道對樓內三人而言,他們不算大的說話聲都被聽得清清楚楚。
伽螢讓小二送來一壺白開水,正要把桌子上的杯盞都泡洗一遍,旁邊伽藍伸手接了這活。
她沒跟伽藍搶,扭頭對君玉皛說:“覺得冤枉就去教訓他們一遍好了。”
君玉皛眼睛一亮,“好主意,那我去了。”
他說做就做,轉眼走了出去。
沒多久君玉皛抑揚頓挫的吟詩作詞聲傳來。
等伽藍泡洗好杯盞,給三人都倒好一杯茶,外面君玉皛都沒窮詞。
終于一聲怒吼打斷君玉皛,“玉蟬少君又如何,某忍不了了!”
君玉皛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好友救我!”
伽螢沒出手,看著旁邊的伽藍又倒了一杯茶,向外面擲去。
重物倒地聲響起,外面又陷入安靜。
沒一會兒,神清氣爽的君玉皛走進來,持扇對伽螢一禮,笑道:“還好有你,外面的人太粗魯了。”
伽螢道:“是伽藍出的手。”
君玉皛轉眸,笑意不減,“有勞伽兄了。”
伽藍道:“嗯。”
君玉皛落座,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臉色一變礙于禮貌沒吐出來。等咽下去后,緩了一會才抬頭對伽螢道:“這種茶你還喝得一臉享受,我還以為這家掌柜終于改進了。”
伽螢放下茶杯。
君玉皛留心一看,那茶杯的水半點沒少。
他又看向伽藍那邊,人家就沒端起茶杯過。
伽螢:“我只是在享受哥哥的服務。”
君玉皛不語,招手車夫,讓他去車上取自己一貫喝的茶葉。
車夫應下去了。
這會兒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黑了,小二將樓內的燈火點亮,又護著燭火去外面。
跨過門檻時打了個冷顫,“奇怪,還沒入秋,怎么這么冷。”嘀咕著接著往外走。
伽螢側目,視線落在門檻。
木質的門檻不知不覺爬上薄霜。
這薄霜還在往里蔓延,寒涼之氣也染了空氣。
剛剛還感覺有些悶熱的室內,如今呼吸都能看到淺淺氣體。
樓內尚且如此,外面只能更冷。
果然,伽螢聽到外面喧嘩,還伴隨著桌椅倒地的混亂聲。
君玉皛輕聲道:“天暮染風雪,月照離人灰。”往伽螢瞧去,“你家那只小鳶鳥來了。”
“她目的不在這。”伽螢手指擦過爬上桌子的薄霜,輕松在桌子上留下個指印。
以鳶鳶的實力,目的在此處的話,驛站早該風雪交加了。
“不過離這也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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