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順眼在得知早餐出自伽藍的手藝后繼續維持下去。
直到吃完早餐,老爺子隨口問了一句早餐食材的來源。
伽藍簡單解釋了句,讓下屬送來的。
原來昨天從老爺子言語,伽藍就知道他們需要在這里居住一段時間,一時半會不會離開,那么有些東西必須得準備起來。
老爺子顯然不會關照到他們的生活起居上面。這不,伽藍半夜出去聯系上下屬,讓人連夜送來屋物資。
南氏兄弟辦事利落,先把物資送到平安鎮,再跟吳父聯系,由吳父把物資送到老爺子的居所。
至于伽藍用什么方式讓吳父愿意幫忙,這就伽藍自己知道,伽螢也沒有問,她猜測總歸法子就那么幾樣,吳父是個聰明人,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老爺子沒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發生了這些,而他竟然沒有察覺。
這其中不乏白天回憶當年造成心緒不寧的原因在,也足以說明伽藍手段了得。關于這點,他帶伽藍入山的那三天就發現了。
這小子除了身體原因不能動炁外,戰斗本能驚人。
這一代的年輕后輩里,怕是沒有人能和他爭鋒。
可惜沒有炁的古武,就跟沒有開封的刀劍,沒有子彈的槍械,威力天上地下。
物資已經送來了,又沒有打擾到吳名村的安寧,把烏山的秘密暴露給普通人,老爺子也就只說了一句,嬌生慣養,吃不得苦。
并沒有把物資丟出去,就這樣放任了。
對老爺子這話,在伽藍這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且不說有條件的情況下,就算是沒條件的情況下,他都會創造條件不讓妹妹吃苦。
伽螢更是聽得出來老爺刀子嘴豆腐心,若真的不喜歡這樣,早就二話不說把東西都丟出去。
以她的個性,有必要的情況下生不如死的苦都能咬牙往肚子里咽,同時能享受的情況下再窮奢極欲都能淡定處之。
物質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為什么不讓自己舒服點呢。
早飯之后,老爺子喊上伽螢把她帶進了山林。
老爺子的教學方針以實踐為主,用他的話說,人只有痛了才會記住教訓,教訓越深記得越牢。
伽螢的身體自小就經過他和吳柒的培養,一般的蠱蟲毒物都對她無效,傷不到她的性命,所以教學起來可以更加大開大合。
這也是老爺子一開始把匣子交給她,那副無所謂態度的原因之一——就算他帶伽藍入山不在的那段時間,伽螢心血來潮按照書上寫的亂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伽螢從老爺子嘴里得知這點后,心情微微奇異。
原先她告訴老爺子她不懼這些是想說般若心經的功效,到了老爺子這里竟然還有這樣的解釋。
兩者之間倒是碰巧了,現在想一想她魂穿回來后,般若心經能恢復得這么快,也不單純是她對般若心經足夠熟悉,心境了得。現在還要加一條,本身的硬件條件也過硬。
按照老爺子的打算,既然不能指望伽藍有足夠的實力自保外加保護孫女,那就把伽螢培養起來,讓她擁有自保的實力。
當初伽螢沒有踏入這個圈子就算了,現在既然踏進來了就沒有逃避的理由。
想把一個圈外人培養個圈內高手,哪怕是醫術高明,有特殊手段的老爺子,自認一時半會兒不可能。
他已經做好了長期打算,少說一年半載的。正好把伽螢留在這里一年半載既能學習成長,也能避免一些禍端。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些心思不純的人也要掂量掂量本事。
老爺子嘴上不說,實際上把兩人留下的那一刻,心里已經將兩人納入保護圈。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自以為至少一年半載的旅程,縮短到一周,老爺子…沒什么能教孫女的了。
饒是見多識廣的老爺子,在這一周里承受了大半輩子總和的震驚。
在這一周之前有人跟他說,有人能在幾天時間把烏山和曲家精髓知識都學以致用,他一定打爆那個人的頭——這不是夸大海口,這是侮辱!
現實中,他的孫女做到了。
雖然伽螢告訴老爺子,那是她本身已經學過了。
十年間在異世界學習過更高深的相關內容。
先不說般若心經就是蠱術克星,她擅長的秘術足以對付更多花里胡哨的毒蠱。在醫術方面,她擅長的是煉丹,醫術稍微差了點,不過不代表她不懂。
要知道她在異世界的師傅,巫漠大獄的春秋閣主就是其中最擅醫術的人,活死人肉白骨連意志靈魂方面的治療都要涉及。
作為春秋閣主唯一的親傳,伽螢對醫學方面的見聞只多不少,再加上她本身在異世界的前期就是個藥罐子。
伽螢將自己的奇遇簡單的跟老爺子交代了一番,一直以來她都沒真正把這番經歷隱瞞身邊親近的人。
只隨聽的人信不信罷了。
何況聽董伯當初說的內容,老爺子也是早期從伽藍這里得到訊息的人。
十年前老爺子親自為她的身體接骨,伽藍就提起過她不是她。
哪怕當初不信,現在伽螢的學識,般若心經二層的起炁,以及瞳術都已經證實這點。
這一周要說伽螢在老爺子這里最大的收獲是什么,反倒是現代古武圈的局勢,以及現代資源的資料。
兩個世界也不是一切都相通,就說生物藥材之類就有些模樣名稱并不一致,不過效用卻有些相同。
恰好,在老爺子灌輸的知識里有伽螢目前需要的東西,又或者說是伽藍需要的東西。
既然沒什么可教導伽螢的了,又確定以伽螢現在的本事,一些麻煩傷不了她,反倒是那些不清楚她本事的有心人,碰到伽螢肯定要栽跟頭,老爺子沒理由不放人。
只是放人之前,老爺子單獨讓伽螢跟他去一個地方。
跟著老爺子走的伽螢心里已經有了某種猜測,所以在經過幾層密道,來到一個冰冷結霜的室內,看到一名無聲無息躺在寒玉棺里的女子時,她并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
老爺子的話語證實了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