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真皮車椅上的手機震動。
伽藍安撫的輕撫伽螢的后背,示意她不必在意。
然后把手機拿起來,上面顯示的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伽藍當然毫不猶豫的按斷。
只不過來電的人顯然不放棄,被按斷不到兩秒就再次打電話過來。
這回伽藍接了。
“螢螢,是我,玲玲啊。”
“你到學校了嗎?我來接你啊。”
自來熟的話語,自電話傳出來。
伽藍想起來這個自稱玲玲的人是誰。
這倒不是汪玲能給人多大的印象,而是伽藍對伽螢周圍的一切都有調查,身為‘伽螢’曾經最好的朋友兼狗腿子,汪玲有幸在伽藍這里留下一份記憶。
“螢螢?”聽不到伽螢的回復,這會兒正在普明高中的汪玲,其實心情也微微忐忑。她轉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周心美,后者給了她一個眼色。汪玲咬了咬牙,繼續用親密的語調說:“怎么不說話?你不會還生我的氣吧?別生氣了。”
“你做了什么讓小螢不高興的事情?”
來自手機的低沉卻迷人的嗓音。
汪玲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當反應過來接電話的人是心里所想的那位后,汪玲整張臉都激動的紅起來。
她竟然和伽總單獨講話了。
完全忘記了這個電話打給的是伽螢,汪玲陷入伽總和自己私自通話的驚喜里。
“伽、伽藍哥哥…”汪玲害羞的糯糯喊道。
旁邊周心美的表情立即變了。
她把汪玲手機的手機奪下來,做完這些后,又臨時想到不能說話,否則被伽藍發生自己跟汪玲一起就不好了。
被周心美打斷美夢的汪玲不滿的怒瞪她,趁著周心美糾結間,又把手機搶回來。
只是等她再次喊伽藍時,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汪玲轉頭對周心美喊:“你干什么!”
周心美同樣看她不順眼,尤其是對方剛剛那一聲‘伽藍哥哥’聽得更不痛快,見誰都亂叫哥哥不要臉。
內心的鄙夷不會像汪玲那樣直接表現出來,周心美微笑道:“沒做什么,就想提醒你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汪玲正氣憤著,聽出周心美這樣冷嘲,懟上去,“你就是嫉妒,少裝模作樣了。”
周心美臉色立即冷下來。
汪玲看得一驚,回神過來眼前這位才不是真的好心的主兒,得罪了她也不好過。惱恨的咽下氣,好聲好氣的說:“我明明是打伽螢的電話,可是接電話的人是伽總,伽螢的手機在伽總那里,今天這種日子他們還在一起,該不會…”
該不會什么,并不難猜。
周心美把汪玲臉上的羨慕嫉妒看得明白,她自己也覺得胸口嫉火中燒。
這時候伽藍還跟伽螢在一起,除了送伽螢來學校還能是為什么。
就算以前伽藍也縱容著伽螢,也沒親自陪她參加開學大會,送她上學的例子。
正越想越嫉妒的時候,腦海里就想起來了得知的兩人秘聞,周心美腦子重新恢復冷靜,冷笑起來。
這些寵愛都是假的,那兄妹兩人才不會真的感情好。
恰好把周心美這一抹冷笑看進眼里的汪玲,打了個寒顫,心里想著:什么溫柔人設都是假的,夏小茜罵得沒錯。
只不過她一樣討厭伽螢,而周心美提出的合作對她有好處。
周心美又喊她打電話。
一想到再次接電話的可能是伽總,汪玲很積極的就打了。
打完之后她的臉色直接黑了,因為這回根本打不進去。
打不進去的原因,自然是伽螢把手機設置了拒絕陌生號碼。
把之前兩人電話掛斷的也是伽螢。
她沒從伽藍的懷里起來,直接伸手就把伽藍接的電話拿到手。
哪怕是在修煉中,也留有意識關注外界的情況。
手機里細小的聲音沒躲過伽螢的耳朵。
聽到汪玲那一聲‘伽藍哥哥’很不舒暢。
之前在論壇上看一群人用文字這樣叫就算了,可汪玲卻是明目張膽的叫,還傳到伽藍的耳朵里。
她之前就把汪玲等人的號碼拉黑,沒考慮對方還會厚臉皮到換號碼繼續跟她套近乎。
被汪玲這么一打岔,伽螢沒心思再休息。
原想著汪玲那些人都是蛇谷孤兒的事,跟她沒有關系,也就直接打包甩掉懶得打理。
現在看來她這種不搭理的處理方式,給對方的教訓不夠,也許還覺得她好說話。
伽藍望著妹妹若有所思的表情,問道:“她做什么事惹你生氣了。”
伽螢道:“這事你別管。”
伽藍神色頓了頓,有些陰郁。
伽螢接著說:“你別理她們。”
剛升起的點點郁氣散開,伽藍打量妹妹的神色,幾乎是把伽螢一句話的每個字眼都拆分開來分析其中隱含的意義,過了一會兒后,輕聲問道:“小螢不喜歡我理她們?”
“不喜歡。”伽螢看了伽藍一眼,不是不知道他這樣問的含義,還是直接大方的說出來。
“好。”伽藍應道。
他嘴角有上揚的弧度,還嫌答應得不夠真誠似的,又強調了一遍,“哥哥不理她們。”
道路逐漸疏通。
普明高中得知伽藍的到來,就算再堵車也早早保留了他的車位。
一開始普明高中眾人還不知道伽螢兩人到來,直到有人看見他們,然后發消息到論壇和校群里,普明高中立即爆發了熱潮。
隨即越來越多人表示自己見到了本人。
“wsl,真的,本人比電視上還好看,真·神仙兄妹!送上模糊美圖一張[圖片]”
的確是模糊圖,一看就是偷拍的,鏡頭晃動造成圖片的人也模糊。可是圖片模糊都能看出照片里的兩人顏值逼人,再有兩人身邊跟著的校方領導做對比,兩者的膚質和顏值就更具有真實性。
“WC!地主家還有存糧嗎?求糧!”
“螢爹居然真的來上學了,退圈為學習不假,這是要做好學生的節奏?”
“我也看見了,我正在跟隨伽總的隊伍里,我快被迷暈!”
伽螢下車就看到迎來的校方領導。
由他們領路,幾人前往大會堂。
伽螢也發現本來無人的路上,沒多久越來越多學生在邊緣跟上。
校方領導幾次跟伽藍套近乎,發現伽藍并不好說話后,又跟伽螢說話。
以長輩的溫和態度夸獎伽螢如何如何,以及親口說明了今年會把她調至A班。
伽螢對這些安排都無所謂,她來上學就是單純上學,哪個班上都一樣。
大會堂。
伽螢和伽藍一起坐在前方的位置。
本來按照規矩,伽螢作為學生要坐在學生位置上,這里是校領導、特邀人員以及教師位。
可是伽藍明擺著伽螢坐哪里,他就坐在哪里的態度,任誰說什么都沒用。
無奈之下,校方就把伽螢安排進了這個位置。
伽螢想到安排人那時候的表情,自以為做的很隱蔽,實際上那看她的眼神,流露出對不懂事熊孩子的不滿,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明明是他們自己擔心得罪伽藍,怕惹伽藍不高興,卻遷怒到她的身上,認為是她的問題,或許還在心里責怪她不知道‘懂事’的說句話,例如主動勸說伽藍,表示愿意自己一個去坐學生席之類的。
伽螢淡淡的勾唇。
以她對伽藍的了解,他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不管兩人一起坐學生席還是特殊席。
事實上把她安排進特殊席,比伽藍一起坐學生席,給她帶來的麻煩還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