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市影視城。
主場賽的唯一好處就是賽場就在自己城市,可以提前熟悉賽場的一切,在賽場里做練習。
由李沐晴和影視城的負責人交流,包下影視城歸雁殿三天,再多的時間就不行了。畢竟是官方已經通知的賽場要點,不可能一直單獨開放給藍鯨賽前使用。
一群人下車進入歸雁殿內,路途被游客看見,惹來好幾聲驚呼。
古風古味的室內設計,中央寬大舞臺四周還有大型鐘鼓樂器,以及兵器架。
伽螢走到舞臺上環顧了一圈,然后讓安德去把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窺視的人群目光。
大門一關,里面的光線立即暗下來。
李沐晴將燈打開。
恰好開的是舞臺中央的光,一道光束落下來,打在伽螢身上。
伽螢轉頭。
在場接觸到她這一視線的眾人齊齊一愣,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沒等他們細想,伽螢已經走下舞臺,將來這里時在車上寫的歌詞交給葉弦,“你負責主唱。”
葉弦愣了愣,然后溫和輕笑道,“我會盡力的。”
伽螢又喊來秦赫。
秦赫無辜,“老板,我唱歌真不行。”
伽螢說:“你主舞。”
秦赫:“…啊?”
不僅他驚,其他人也一樣。
蘇牧野目光閃爍。
李沐晴開口說:“等等,伽螢。秦赫是學得快,但是他真的沒有舞蹈天賦,任何舞被他跳出來都沒有原本的韻味。主要領舞這塊,我覺得還是讓蘇牧野來比較適合吧。”
伽螢沒有回答李沐晴的話,而是問秦赫,“你也這樣覺得?”
秦赫又撓了兩下頭,看看李沐晴又看向伽螢,然后咧嘴笑道:“我聽老板的。”
李沐晴:…這大型犬的人設沒跑了!
伽螢輕笑。
她轉身走到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劍,劍沒開封,不過做得逼真,一直有工人清理,劍身光可鑒人。
伽螢路過秦赫,“看仔細。”
秦赫滿面光彩的連連點頭,跟在伽螢的身后走,直到伽螢上了舞臺,他就找了個最好的視角盯著她看。
本來還想勸說伽螢的李沐晴見這情況,也疑惑的咽回喉嚨的話,和其他人一起圍在舞臺周圍。
孟驍候最藏不住話,低聲說:“這女人拿劍的樣子還挺…挺好看的。”
主要是形容不上來的那種感覺,單說帥氣又好像太空乏了,好看是真好看,又不是單純的好看而已。
此時伽螢的身上有股氣勢,無形似有形,令人無法忽略,不敢放肆。
伽螢往秦赫方向又看了一眼,后者被這一眼看得渾身繃直。
然后,伽螢就動了。
——世傳天池人間三分色,不見君艷獨絕世無雙。袖染東風驚鶴起,一劍破曉斬青霜,誰道此間無謫仙…
每三十年一度的天池盛會,年僅十六的巫漠大獄少主巫燭初現人前。
那一年巫漠大獄少主一人一劍直登天池榜首,名動八方。
玉蟬書院少君當眾擊盞鳴歌,道君艷無雙,攝盡天地人間三分色的天池圣地也不及,誰說此間沒有謫仙,此人便是!
后面一堆華麗辭藻,在當時的伽螢聽來就是一堆無意義的彩虹屁,把想要結交她的玉蟬少君差點急哭。
然后不管伽螢理不理,要不要,每隔一段時間他就送幾封信到巫漠大獄,信里是一篇又一篇放外面每每讓人驚艷傳唱的美文。
伽螢對玉蟬少君的印象也變成了——挺厲害的,每篇彩虹屁都能寫得這么情真意切,辭藻華麗又不失內涵,不愧是世間負有盛名的玉蟬書院嫡系。
以前這些被玉蟬少君稱為‘知己書信’除了給雙方增加名氣外,再沒別的作用的被伽螢壓箱底。
現在也算派上用場了。
時間一晃眼,伽螢一連三天日日到場影視城給五人組做排練。
影視城歸雁殿的殿門一關,除了里面的人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做了哪些排練。也有早已得到消息的記者在這三天在殿外蹲點,到排練結束的時候抓到那點時間想挖到點有意思的報道。
現在只要是有心關注的人都已經知道,藍鯨少女教練在給旗下藝人做隱秘特訓的消息。
結束了今天的訓練后,藍鯨跟影視城承包的合約到期,伽螢也放話之后的訓練由他們自己在俱樂部訓練室進行,有另外的教練監督他們。
這回秦赫比孟驍候更著急開口,“老板,你不教我們了?”
伽螢道:“我會抽查。”
秦赫:“可是…”
伽螢:“訓練流程表已經給你們了,尤其是你的。”她看著秦赫,“按照那個表格進行,你不偷懶的情況下,可以讓你用到一到三個月。”
秦赫聽話的,“哦。”
其他人聽著兩人的對話,看秦赫和伽螢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他們都是知情人,知道伽螢給秦赫的訓練表有多變態,最關鍵是那個訓練表的訓練流程怎么看都跟正常藝人訓練不一樣。
那真是應征了一句話——一個敢給,一個敢練!
助理們把東西收拾好,李沐晴正想跟伽螢說話,后者忽然從口袋拿出手機接了個電話。
“你來了?”伽螢一邊講電話,一邊抬步往外走。
李沐晴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來電的人是誰了。
助理機靈的把殿門推開,外面意外沒有像前兩天那樣圍一群人。
更準確的說是人都被兩邊的保鏢攔在一段距離外,空出了中間一條寬敞的道路。
李沐晴心想:不用猜了,一定是伽總!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伽螢對電話說:“你不用過來,我已經出來了,你在車里等我。”
掛了電話收進口袋里,安德走到她的身邊,“小姐,這邊。”
伽螢:“嗯。”
回頭對李沐晴說:“你帶他們回去。”
李沐晴說:“好的。”
伽螢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差點忘了早上準備好的東西。從口袋里拿出兩個玻璃瓶,一個遞給秦赫,一個給了曲匇。
兩人都面露喜色。
這三天秦赫五個人都已經在曲匇的陪同護理下,或喝或泡澡把伽螢給的獎勵藥液用掉了,用完之后的效果實實在在把五人都驚住,不管是有見識還是沒見識的都知道,這獎勵藥液是絕對是好東西。
曲匇以為伽螢會在所謂三到五日的約定日期最后才給自己報酬,哪知她現在就給了,就不怕他現在就走掉嘛?
秦赫的思想就直白多了,捏著玻璃瓶子對伽螢咧嘴笑得陽光燦爛,就差屁股后面一根蓬松幻尾拼命搖晃。
“謝謝老板!”
伽螢點頭,然后走人。
孟驍候撇嘴,看得又嫉妒又同情:好東西是好東西,但是那種痛也別提了。就算知道秦赫在伽螢的特訓下日行千里,可那種苦讓他來肯定不行!
就算有保鏢一路攔著人群,伽螢走過去,還是有記者開著閃光燈對她拍照,高舉話筒希望她能回話。
“伽小姐,你對下場比賽就沒什么想表達的嗎?占著主場優勢的你是否對比賽結果已經胸有成竹?”
李沐晴走過去,笑的大方得體,“大家有什么問題可以來問我,我們大小姐不喜歡拍照和鏡頭。”
…騙誰呢!?
之前在烏爐市賽場上她可不是這樣的!
鏡頭下差點把金烏教練氣得現場崩人設,全場金烏粉心碎吐血好不!
把后面那群人拋之腦后,伽螢沒多久就走到了一輛轎車前,早就等著的司機為她打開車門。
伽螢走進去坐下。
里面的伽藍抬起頭。
佩戴著銀邊眼鏡的男人,比平時看起來更疏淡冷漠不容接近。
不過他主動伸手幫她將滑落的邊發別到耳后,然后取下眼鏡,再把桌子上筆記本合上。一連串的行為后,那股疏冷的氣息自然而然散開。
半個多小時后,轎車停在一家會員制工作室停車場,被得到消息早候在電梯門口的侍者領進門。
“伽先生,伽小姐,這邊請。”
侍者將兩人領到敞亮的休息室,過了一會又分派兩人過來,其中打扮精致得體的長卷發女子對伽螢微笑,請她跟自己走。
伽螢看了眼伽藍。
伽藍道:“去吧。”
伽螢沒多說,站起來走在女子前面。
女子自然落后她半個身位給她帶路。
目的地是個裝修典雅輕奢的造型間,任何女子看到這樣的地方大概都會喜歡,寬敞而明亮以水晶為主調。
負責伽螢的長卷發女子讓人推出衣架,她親自將衣架外的罩子打開,露出里面深紫色長裙。
“伽小姐,您看是我們幫您,還是您自己?”
伽螢道:“我自己來。”
長卷發女子點頭,將長裙推進寬敞的試衣間內,然后對伽螢輕輕彎腰退出去。
試衣間的緞簾隔絕里外。
外面。
助手小妹小聲說:“這件裙子給她穿真浪費。”
徐莎警告的瞥了她一眼,換平時助手敢開口議論客戶,她直接就把人調出去小懲大誡了。可是對伽螢印象一樣很惡劣的徐莎,饒過這個小妹一次。
徐莎對伽螢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對方入店挑事那次,可惜伽大小姐撒潑前也沒打聽清楚,這家店的東家也不是好惹的,至少她一個自身沒什么本事,只能靠家庭耍橫的紈绔惹不起。
最后事情完美解決了,伽大小姐再沒來過店里。
本來按照規矩,伽螢被列為店內黑名單人員不允許進入,可伽藍卻擁有國外總店最高會員卡,由他帶來的客人必要得到最高的禮遇。
連總店都為伽螢親自趕制禮服了,她一個小分店的店長還能說什么。
一想到那位天人似的伽總,徐莎神情有瞬間的恍惚,心湖晃蕩。
“就是,以她的品味穿得出來嗎?”另一位小妹對此也頗有微詞,語氣不乏嫉妒,“怎么就讓她投了個好胎,有那樣的哥哥。”
空氣似變冷了些,后方傳來一聲急促的低喝,“閉嘴!”
徐莎幾人回頭就看見一臉尷尬心慌的副店長,以及走在副店長前面注定成為人群焦點的男子。黑西裝,紫荊花紋領帶,馬甲一條銀色金屬表鏈自扣眼,自然垂落的風雅弧度落入口袋里。
那是總部設計師隨西裝一并送來,以私人名義指名要送給伽藍的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