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蘭看小婭淚水萌萌的樣子,就知道她舍不得,恨鐵不成鋼的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盯著她,看她有什么動作,身邊還有其他忠心可靠的人?”
“有,玉秀,我母親給我的丫鬟,也是從小長大的,老實頭就是脾氣有點沖,但聽話眼里只有我。”
小婭趕緊點頭。
“那就讓她盯著,有什么動作直接拿下。”
慧蘭盯著她說了一句,“我兒子身邊的女人要么娶進門,要么選秀進門,要么我和皇帝賜下的人,其他人一律打死。”
她斬釘截鐵的態度不容質疑。
小婭立刻低頭回音,“是,兒媳謹記母后教誨。”
“我可不希望我兒子身邊什么玩意都有,別把我兒子帶壞了,什么阿貓啊狗的都想沾染我兒子。”
慧蘭冷哼一聲。
態度不好但確實維護幫襯小雅的,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不給人你不用為難非要納妾不可,側妃是選秀進門的,是皇帝的意思無法違拗,其他人不用客氣,打死。
小婭心里明白婆婆維護自己呢,很是暖心,又上前端了杯茶奉上,“母后我錯了,一時不忍心想茬了,您罰我吧,本來也沒想著給乾哥哥,就是心里有點難受,堵得慌。”
“嗯,這個我信。東宮除了側妃暫且不會進其他人了,皇上對乾哥抱有很大期望,不希望他耽于美色。”
慧蘭點了她一下,也是讓她不要慌,穩住自己,你是正妻是太子妃,側妃見了你要低頭要行禮的,你怕什么。
“是,兒媳明白了。”
小婭聽了反而踏實了下來,既然如此回去可以試試忍冬,如果…那該怎么辦呢?
因為今日的小事,慧蘭讓小婭提前回去了,沒有玩樂的心思了。
李承澤回來沒看到人,便問了,“兒媳婦回去了么?”
“走了,今兒她有點心事,好像是底下有人心思搖動,看上乾哥了,說了些鼓吹她的話,讓她有點傷心猶豫不決。”
李承澤抬頭,“傷心,那就是陪嫁丫頭了,乾哥長得好,盯著的人多也不奇怪,這樣的人不直接丟出去,還留著干什么?”
“嗨!你看你,小婭才多大,能知道過來請教我的意見已經很難得了。還是個孩子,不能要求她心狠手辣,那樣你也看不上她呀。”
李承澤點點頭,“這倒是,但也不能心軟放縱。”
“不會的,要是有那個想法還會告訴我么?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身邊人這么輕易就背叛她罷了,讓她自己去處理吧,我相信他們能處理好的,再說乾哥也不是那樣的人。”
慧蘭其實并不擔心,但還是要小婭自己去處理,學會應對一切困難,才能成為給一個合格的太子妃,乃至于未來的皇后。
“也罷,乾哥喜歡她,我冷瞧著也是個懂事堅韌的姑娘,給點時間讓她成長吧。”
李承澤看在慧蘭和兒子都喜歡她的份上,給點時間算了。
“乾哥已經吧司庫的賬目給了小婭了,我琢磨著有幾個月就能拿下來了,屆時我想去農莊休息一些日子,你也陪陪我好不好?”
慧蘭坐在軟榻上靠在李承澤肩頭,軟軟的央求。
“好,我看兒子弄得很利索,很多事只要略作指點就行,屆時我陪你去,到時候天也熱了,可以釣魚了。”
慧蘭輕笑一聲,“那么喜歡釣魚啊?”
“嗯啊,有趣么。有時間可以想事情,坐在那就很舒服。”
李承澤呵呵的笑了兩聲。
“好,可我想騎馬呢。”
“我讓人給你挑一批好馬,帶你去打獵好不好?”
“好,也不知道我上回種的花活了沒?”
“肯定活著,死了也得活著,他們可不敢讓你的東西死了。”
李承澤忍不住哈哈大笑,底下人這點手段他怎么會不知道呢,不想追究罷了。
“你說得對,那我去了還要在種一些花草。”
“好,你喜歡什么花,我讓人找來給你種。”
“還沒想好呢,我要琢磨一下,名貴的花卉我也沒種過,上次賀壽給我送的茶花就特別好看,我很喜歡呢,我在想要不要培育牡丹,聽說也不太好侍弄。”
慧蘭絮叨著鮮花,讓李承澤放松了朝堂帶來的焦躁和煩悶,人也舒緩了許多。
小婭回到東宮,乾哥已經回來了,忍冬正在端茶遞水的伺候,站在門口朝里望去,忍冬面色泛著醉人的紅霞,站在一旁盯著乾哥癡癡的看著,分明就是懷春少女的摸樣。
微微閉上眼,心陡然一沉,長長地嘆息一聲,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淚花,深吸一口氣堅定沉穩的走進屋。
“娘娘回來了。”
“這么早就回來了?”
“嗯,忍冬你先下去吧。”
小婭笑了笑面色和煦的朝忍冬吩咐。
忍冬楞了一下,看了眼太子,沒說話點點頭下去了,臉色也有些沉郁。
小婭望著忍冬的背影一直也不說話。
“怎么了?”
“沒事,母后說讓我盡快熟悉宮務,給你做個幫手。我想著有些東西要送回娘家一趟,我寫封信給我母親,讓忍冬給我送回去可好?”
“好啊,明兒讓她出宮就行。”
乾哥不疑有他立刻就答應了。
小婭笑著點點頭,這樣也能全了彼此的臉面,就這樣吧。
第二日小婭寫了一封信封上口,交給忍冬,“這事我給祖母和母親的信,交代了些重要的事你親手交給我祖母和母親,記得了么?”
“是,您放心,奴婢肯定給您辦利索。”
“去吧,早去早回。”
小婭笑了笑,給了她一個荷包的銅板用來打賞。
忍冬帶著信就出宮了,暢通無阻的回了趙家。
親手把信交給了趙老夫人,她只是個奴婢,壓根不識字,識字的奴婢不能進宮,一般識字的姑姑宮女都是進宮后學的。
趙老夫人打開信件看了一眼,看完后瞧了眼忍冬,微微瞇著眼,“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嬤嬤讓人給忍冬上點好茶和點心,打賞。歇口氣等我寫封信你帶回去。”
“是。”
忍冬高興地下去了。
趙夫人問:“母親,小婭寫信回來有什么事么?”
“沒什么大事,信上沒說重要的事,只是說忍冬歲數大了該嫁人了,不好耽擱了歲數,畢竟主仆一場也該全了臉面。”
“什么?混賬!這個下賤的奴才干了什么?”
趙夫人一聽當即就怒了,這事陪嫁丫鬟,就是打算貼身伺候的,嫁人也是二十歲以后的事了,奔著左膀右臂去的,哪有剛嫁過去丫鬟也嫁人走掉的,那進宮有什么意義。
“估摸著是看上乾哥了吧。”
趙老夫人冷笑一聲。
“那現在該怎么辦,嫁人可不成,出去亂說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