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背叛天族卻不知悔改,罪無可赦!”白色袍服的成碧站在一身湛藍的遲重面前,兩人宛如一對璧人。
居居癡癡地看著兩人,卻見一身紅衣的天禹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了夫蛇山的山頂。
側過眸才發現祖龍已經和煉朔、浮凌和太天三人戰成了一團。
“天禹,你攔住妖女,我和遲重去幫祖龍。”成碧見祖龍一人抵擋妖族三人有些吃力,囑咐了一句后,也不等天禹說話便拉著遲重向祖龍那邊飛去。
居居看向天禹,不久前在南騁山見到天禹的時候,他還對自己表白,甚至冒著被再次處罰的風險放走了自己,轉眼間,他又站在了自己的對面。
看著天禹復雜的目光,居居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元帥是要攔我嗎?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不等天禹說話,居居已經是揮著蒼炎斧向天禹砍去。
天禹揮著他的火云槍抵擋株居居蒼炎斧的威力,側身向旁邊閃去。
居居眉心微皺,見祖龍那邊六人正在酣戰,居居也不去理會天禹,毫不猶豫地向著祖龍那邊沖過去。
天禹見狀,只得揮著火云槍參戰。
八人戰成一團,太天見幾百回合后仍舊不相上下,當下使出至妖之氣,向著天禹拍出一掌。
天禹瞬間被黑色的霧氣籠罩,在黑色當中輾轉掙扎。
居居顧不上天禹,當下趁著空檔,一個側身脫離戰斗,飛身再次向著徽垣大帝揮斧砍去。
眼看就要到徽垣大帝的面前,腳腕一緊,竟是有人生生地將她給拉了回去。
居居看清楚是成碧后,心里越發焦躁了。
祖龍到底給這些人吃了什么定心丸,能讓他們為他死心塌地賣命!
這樣想著,居居奮力一斧便向著成碧砍去。
成碧吃力地擋住了居居的一斧,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吃驚。
不過,等不及她回想,居居又是揮斧劈來。
這次成碧顯然已經有了經驗,她聚精會神地提劍向著居居迎了上去。
成碧用了十分的力氣,可等成碧的長劍與居居的蒼炎斧相撞時,居居竟是虛晃一下,閃身便向著成碧身后轉去。
成碧一時間難以收回使出的十分力氣,等她剛想轉身時,身后已是一陣勁風掃來,等成碧轉過身時,只覺后背已是一片濕熱了。
看到居居斧刃上殘留的鮮艷血色,成碧暗道不好,急急向后退出。
嬯寷bⅹшⅹ●С〇寷。居居來不及理會成碧,只聽山頂傳來一聲大叫“程蘭!”
懸在半空中尋聲望去,只見天禹已經抱著程蘭落在了地上。
苦澀地看著兩人,居居心里一陣翻騰倒海。
程蘭原本已經深受重傷,如今為了解開天禹的至妖之氣,又耗盡了畢生的修為,這樣一來,想必是必死無疑了。
天禹和程蘭兩人的感情真是讓人心痛不已。
最開始他們因為教派分立而沒有辦法在一起,現在他們又因為這場大戰而天人永隔!
自己幫助妖族重獲自由,這件事情,難道做錯了嗎?
一陣悲傷后,居居僵硬地轉頭看向祖龍他們,只見祖龍與遲重還在同煉朔他們卷在一起,深吸一口氣,便轉身趁著空檔向徽垣大帝刺過去。
“不要!”
還沒等到居居飛到徽垣大帝旁邊,身后卻是一聲怒吼。
居居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去,卻見成碧的長劍已經將天禹刺了一個對穿。
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居居腦袋里嗡嗡作響,眼淚已是決堤一般地涌出了眼眶。
方才是成碧見自己想要刺殺徽垣大帝,于是提劍向著自己身后砍來,而天禹為了救自己,于是挨了成碧一劍。
居居對上天禹一臉燦爛的笑容,心里越發苦悶了。
這個傻子,曾經可是不可一世的元帥啊,今天怎么能為了一個無名小輩就賠上了他的性命了呢?
“你干嘛!”居居心疼地看著天禹,唇瓣蠕了蠕,可聲音細弱蚊蠅,完全沒有辦法讓天禹聽清楚。
天禹的唇角越揚越高,他高興地看著天禹,顫動著唇角,一字一頓地道:“你,為我,流淚了!”
天禹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居居卻聽得十分清楚,眼淚源源不斷地涌出,見成碧將長劍抽出,居居立刻閃身上前便是向著成碧揮出了蒼炎斧。
蒼炎斧從居居的掌心飛了出去,閃電般地沖向了成碧,噗嗤一聲,好準不準地刺入了成碧的胸口。
居居來不及看成碧,只是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天禹緩緩落在了山頂。
“你怎么這么傻,你已經救過我很多次了,在我五百歲的時候,你就救了我,我,我還沒有來得及報恩,你這樣,你這樣對得起程蘭嗎,你怎么能這么傻!”居居的眼淚撲簌簌地落在了天禹胸口的血泊里,透過堅硬的盔甲流進了天禹的傷口上。
程蘭才剛剛舍去自己的性命來救天禹,可天禹卻將這條來之不易的性命毫不猶豫地丟棄,他怎么能這樣。
天禹抿著唇,他的身體仍舊在微微顫抖著,目光緊緊地盯著居居。
見他唇瓣張了又張想要說什么,居居低下頭附耳傾聽。
“謝謝…你,我…我要去,陪,陪她…”天禹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后一個字時,已經是奄奄一息,沒有氣息了。
居居抱著逐漸僵硬的身體,不由地仰天大哭,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傷心。
攮。“居居,沒時間了!”聽到太天的提醒,居居這才從悲傷中稍稍驚醒,見成碧落在遠處,蒼炎斧還停留在她的胸口,右手輕輕一揮,蒼炎斧便迅速向著居居的掌心飛來。
成碧已經倒在血泊中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了,居居將天禹輕輕平放在地上,緩緩站起來。
居居吸了吸鼻涕,轉頭見浮凌已經向著遲重使出了至妖之氣,心里瞬間慌亂了。
“為了自由,勢必會有所犧牲,若你覺得痛苦,大可回到洪荒界,在虛幻中度日。”徽垣大帝抿唇看著眼前的一切,從始至終,他都是盤膝坐在蒲團上,一動也沒有動過,“動手吧!”
轉頭看向徽垣大帝,居居眉心皺了又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