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居居反應過來,遲重已經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而拍了遲重一掌的人,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居居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切都好似做夢一般。
這是真的嘛?會不會是做夢呢?
遲重可是上仙呢,遲重怎么會被人輕易就拍了一掌,而且只是一掌,就能使一個上仙身受重傷嗎?
“遲重,你醒醒!”居居蹲下身,試圖叫醒遲重,只是,即便是推了又推,躺在地上的遲重依舊是一動不動的。
而刑獄殿內有人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已經從刑獄殿的院子里沖了出來。
“快,將上仙抬進去!”還是觸谷向著眾人做出了第一個命令。
居居癡癡地坐在原地,一時間還是沒有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
這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在做夢?
“遲重他怎么會?”居居想也想不到,怎么會在刑獄殿的門口發生這樣的事情。
等居居被洛心扶著回到了寢殿,這才逐漸清醒了過來。
站在床榻邊上,看著面無血色的遲重,雖然有更虛已經在為遲重療傷,可心里面還是覺得慌張不安。
且不說兇手是誰,為什么要來做這樣的事情,只是擔心現在遲重的傷勢能不能痊愈。
便在死寂的安靜中煎熬了足足兩個時辰,更虛總算是收起了法術。
“夫人不必擔憂,遲重的傷勢已無性命之憂。”更虛唇畔輕勾,漫不經心地吞了口茶水后,低低說道。
居居盯著更虛,雖然想要說點什么,可此刻只能點頭,“多謝上仙。”
“遲重是天君看中的上仙,我自然是需要竭盡全力,只是如今看來,重傷遲重之人,并非九重天的人啊!”更虛一字一頓地說道。
話音落下,站在一邊的祖龍已經是眉心緊鎖了。
“上仙的意思是,這重傷遲重之人,是妖族的?”祖龍慎重地問道。
居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更虛,再看看躺著不省人事的遲重,心里百轉千回。
如果真的是妖族,妖族這是要做什么?
不是已經讓遲重吞下了妖丹嗎?難道不應該是拉攏遲重為他們做事情嗎?這個時候又為什么要來刺殺遲重呢?
百思不得其解,可當下之時,卻不能將心里的疑惑對寢殿中的任何一個人說明,只得按下心思看向更虛,等著更虛的回答。
更虛點了點頭,“這一掌明顯是妖族的手筆,想必與先前無異,是為了刺殺故居仙子而來,而遲重對仙子用情至深,便替仙子挨了這一掌。”
聽更虛說得有理有據,一時間倒是無法反駁。
可居居心里卻明白,妖族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自己!
如果妖族真的想要殺了自己,那上一次被擄到妖族的時候,自己早就已經性命不保了!
妖族的目標從來都是遲重一個人而已,自己只不過是陪襯罷了!
“會不會是因為此番遲重治理天河有功,妖族想要除之而后快?”祖龍不動聲色地問道。
更虛搖頭,“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我倒是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好在如今遲重并無性命之憂,眼下還是要遲重好好養傷才是。”
更虛說得沒有錯,不論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樣子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遲重養好傷,早點醒過來才行。
想必以遲重聰明的頭腦,只要等他醒過來,事情也就自然水落石出了!
思及至此,居居倒也是放心了不少。
送走了更虛,祖龍也帶著許多神仙離開了刑獄殿。
像刑獄殿這種地方,九重天上沒有幾個神仙愿意在這里待得太久。
刑獄殿復歸平靜,只是守衛們卻是加強了警戒!
而遲重遇刺的事情,卻是需要保密的!
此事若是傳出去,恐怕九重天上立刻會變得人心惶惶,終日不安了。
就連刑獄殿的仙官遲重都能遇刺,那其他小神仙們的安全是不是無法保障了呢?
居居屏息凝神地站在院子里,盯著天牢的入口,好半天都是一動不動的。
這能夠自由出入九重天,還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能讓一個上仙受傷,這是何等的高手。
難道是妖族的妖君?
妖君親自來打傷遲重,目的又會是什么呢?
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需要打傷遲重的!
“師父!”突然,身旁一聲輕喚打破了居居的尋思。
對上容承擔憂的目光,居居勉強地勾唇淺笑,“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很多事情如果想不通,鉆牛角尖是沒有用的!”容承點了點頭,站在居居的身邊,循著居居的視線向著天牢的入口看去。
居居嗯了一聲,便不再吱聲了。
雖然道理大家都明白,可真的深陷這些事情的時候,能做到的人沒有幾個。
自己不是圣人,自己也有七情六欲,而九重天并不是一個需要禁欲的地方,自己所思所想,不過是情理之中罷了。
“這天牢內關著的都是些十惡不赦之人,想必他們不會輕易逃出來吧?”容承突然不急不緩地問道。
居居詫異地看向容承,不明白為什么容承在這個時候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容承唇畔輕勾,低低說道,“雖然是十惡不赦之人,但總有些像師父一樣,被誣陷的人,對嗎?”
這孩子究竟是想說點什么!
“容承的意思是,這刑獄殿是九重天戾氣最重的地方,上仙不僅僅會得罪妖族,也會得罪很多九重天的神仙們,也許盼著上仙死的不止妖族呢?”容承抿唇向著居居說道。
對上容承星光熠熠的眸子,一瞬間居居仿佛是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
“你不相信更虛所言?”居居這才明白了容承的意思。
容承點了點頭,“容承跟在師父身邊雖然也沒有多長時間,但這刑獄殿的事情多少是知道一些的,當初這更虛上仙似乎是與師父鬧得很不愉快吧?也許這更虛上仙是有什么旁的目的呢?”
別的目的?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容承低著頭,有些失落,“容承學藝不精,不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有負師恩。”
“說什么蠢話!”居居看著容承一臉的自責,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