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遲重的話一噎,居居雖然心里很不服氣,但見大殿上的眾人都向自己看來,只得點頭應是。
真搞不明白,遲重到底是想做什么,為什么要在這么重要的時候支走自己呢?
若不是因為遲重是上司,剛才說什么也要與他理論一番。
居居怏怏不樂地走了一路,嘴里嘟囔了一路。
也不知道是什么茶壺那般金貴,也值得自己親自去長極山取一趟。
自己的原身雖然是豬,但好歹也是飛升為神了,真想不到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真是人心不古啊!
飛離九重天,也不知過了多久后,總算是看到了長極山。
長極山距離天宮不是很遠,當居居腳尖落在長極山的土地上時,心里還不斷想著,取到茶壺后立刻返程回刑獄殿,說不定還可以趕得上遲重審案的末尾。
懷著好奇心,迅速找到了遲重所說的茶壺,匆匆忙忙地便往回走。
居居很快便回到了刑獄殿,不過沒能如她所愿,當她趕回去的時候,大殿上早就空無一人了。
無精打采地將茶壺送進了遲重的寢殿,見寢殿中沒有人,便趕緊溜了出來。
雖然心里對遲重有很多怨氣,但這個時候去見遲重,無疑又是一場冒險。
畢竟直到現在自己還沒有搞清楚遲重究竟為什么會派自己去長極山取茶壺。
屏息凝神地坐在書館中,側耳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即便是門外有一點點響動,居居都會趴在門縫處仔細瞧老半天,等確認不是遲重回來,這才放心地重新回到榻上躺下。
也不知道安靜地躺了多久,只聽門外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
“上仙回來了!”是觸谷的問候。
遲重回來了!
居居騰地從榻上坐起,熟練地穿好鞋子便沖向門口。
“居居回來了?”只聽遲重一字一頓地問道。
觸谷嗯了一聲,還繼續添油加醋,“神女將從長極山取回的茶壺放在您寢殿后,便悶頭鉆進了書館,再也沒有出來,我們誰叫也不理會,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
不…順心…的事!
居居驚得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
真不明白觸谷什么時候就變成“大嘴巴”了!
不就是觸谷輕喚了自己一聲,自己沒搭理嘛!哪有這么嚴重了!
這個觸谷,不好好收拾他,還真是不會好好說話!
想到這時,居居已經盤算出了好幾種對觸谷整蠱的辦法了。
“居居,你來寢殿一下。”突然,遲重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居居瞪大眼睛,僵硬地站在原地。
通過門縫,遠遠便瞧見了遲重湛藍色的身影,他似乎是頭一扭向著這邊看過來。
居居慌亂地直起腰背,跑到榻邊后,這才揚起脖子叫道,“來了!”
但愿遲重沒有發現趴在門縫前偷窺的自己吧!
假裝磨蹭了好一會兒后,這才打開房門,一步一停地向著遲重的寢殿走去。
遲重的寢殿自己走得多了,那房間是什么布置,似乎早就爛熟于心,即便是閉著眼睛也可以行動自如的!
可是,現在遲重就在寢殿里,說不定還會狠狠地批評自己一通!
饒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錯了,可每次遲重找自己的麻煩時,總要習慣性地緊張緊張。
輕嘆一聲后,居居還是一咬牙推開了寢殿的殿門。
側身擠進寢殿,那昏暗的光線沒有任何變化,但正因為光線如此昏暗,反而讓原本突突狂跳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上仙。”小心翼翼地走到榻邊,見遲重側躺著閉眼假寐,瞬間繃緊了心弦。
沒有等到遲重說話,居居五年只好再次開口,“不知上仙喚小神來所為何事?那茶壺小神已經放在了…”
居居僵硬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桌案便是一噎。
分明已經被自己放好的茶壺此刻早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啊!
轉回頭看向遲重,卻見遲重手里捂著的不正是自己千辛萬苦從長極山帶回來的嘛!
長舒一口濁氣,忍不住吐槽道:“原來這茶壺上仙已經看到了啊,上仙實在應該告訴小仙一聲的。”
話一出口,居居便再次臉紅過耳了。
自己怎么沒有一點腦子,為什么每次都會對遲重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咬著唇瓣,居居緊張地看向遲重。
好在遲重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常。
可即便是遲重沒有察覺到異常,他也一定是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的!
“你知道我為何命你去長極山取茶壺嗎?”突然,遲重低低開了口。
居居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遲重,還沒等她說話,遲重的聲音便再次傳來,“今日大殿之上,你看我的目光甚是動情,我覺得眾人看了很是不妥,便遣你出去取點東西。”
動情?
居居訥訥地盯著遲重,一時間不太明白遲重為什么會這么說。
“日后若是你當著眾人的面再如此看我,我仍舊會命你去長極山取點東西回來。”遲重睜開眼睛,眉眼含笑地看向遲重。
直到被遲重溫柔的目光捕獲,居居才徹底驚醒。
下意識地向后退出一步,等省過神來,脫口問道,“動情?”
自己看遲重的目光時動情的?
可即便是動情的那又如何!
天庭沒有一條律法是不允許神仙談情說愛的啊!
再說了,天君祖龍都有妻子,雖然妻子已經不在了,但聽聞他又要迎娶繼室,天君都如此風流了,那其他人談個戀愛也算不得荒唐吧?
“我知你對我的心意,我答應你,等你飛升為仙了,我便去找天君為你我賜婚。”遲重癡癡地看向居居,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居居徹底驚呆了!
賜婚!
這是什么鬼啊!
遲重竟然說,他要去找天君賜婚!?
“我不會負你!”遲重緩緩坐起身,一伸手便將居居攬進懷里,他頭一低,竟是吻上了居居的唇。
昏暗中,居居腦袋一片空白。
最后一絲防線也被那口腔中涌入的吻徹底擊潰,居居閉上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一番折騰,竟是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居居從意亂情迷中逐漸清醒,怔怔地看著遲重安詳的睡顏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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