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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臨然

  龔工搖了搖頭,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唇角輕勾著,心滿意足地看著居居。

  依著遲重的安排,龔工依舊暫時還被關在天牢里,而居居則正大光明地返回了刑獄殿,繼續做女官,看管著書館的卷宗書冊。

  天君沒有召見居居,只是傳了一道命令,要求刑獄殿全力徹查居居遇刺一事。

  等遲重領了命,去天禹的府上找臨然和風奎問話時,那兩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遲重無奈,只能帶著天禹來刑獄殿審問。

  即便天禹是天族的元帥,但他的兩個副將同時深陷案情,他自然是不能脫得了干系的。

  就算查到最后,即便臨然和風奎刺殺居居這件事不是天禹的授意,那他也有管理不力的責任。

  居居站在刑獄殿殿外,癡癡然地盯著往來的行人發呆。

  自己已經回來很多天了,此刻守在黑云谷的少玨應該非常擔心吧?

  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能做的也只能等了。

  這種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手中的感覺非常不好,但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運。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如果當初在季衿山的時候能勤于修煉,現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故居,你當真好運氣,誅神劍都刺不死你!”突然,身后一陣惡毒的諷刺傳來。

  這是…燭零?

  轉過身看向燭零,見她一臉厭惡地看著自己,無奈地勾起一抹苦笑。

  其實自己壓根就不屑與這些女子爭風吃醋,可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前是故荷,老是和自己過不去,現在又是這燭零。

  可自己是真的沒有勾搭遲重啊!

  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仙子慎言,刑獄殿前,若是仙子這惡毒的話被遲重上仙聽到了,不知上仙會作何感想!”淡淡地瞥了眼燭零,不耐煩地向著殿門走去。

  燭零暗暗皺眉,先跨出一步擋在了居居的面前。

  “仙子,凡間有句話說得好,好狗不擋道,請仙子容小神告退!”居居哭笑不得地看著不依不饒的燭零,一時頭大。

  雖然心里知道,自己即便是說了如此重的話,這燭零可能還是會不想放過自己,但如果不說出來,還真是不夠解氣。

  真不知道遲重有什么魅力,竟讓燭零如此癡狂。

  燭零眉心緊緊蹙成一團,一時間很是慍怒,她手指著居居,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神還想奉勸仙子一句,你這般卑微地喜歡上仙,上仙不僅不會歡喜,反而會更加厭惡!”看著燭零憤怒的表情,居居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的,不屑的勸道。

  雖說當初燭零在祖龍面前告了自己的黑狀,導致窮巫迫不得已離開了自己,但現在自己真的是心力交瘁,完全不想與燭零做太多的糾纏了。

  繞過燭零,一步步向著殿門走去。

  就在邁上殿前的第一個臺階時,身后一陣勁風掃過,沒等反應,只聽噗嗤一聲,劍入肉聲傳來。

  隨后,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濺到了后背上,腳步瞬間僵在了原地。

  這是…什么情況?

  騰地轉過身,卻見燭零已經被劍刺了個對穿,而那持劍之人,竟然是…臨然!

  來不及多想,向后退出幾步騰出空間后,右手臨空一劃,幻出了一柄長劍,挽起一朵劍花,便直勾勾地向著臨然刺了過去。

  噗的一聲,臨然毫不猶豫地抽出了刺在燭零身體里的長劍,也不顧那劍身上流淌的鮮血,便迎著居居沖了上來。

  呲得一聲,兩柄長劍相擊,發出刺耳的尖鳴。

  居居的身手自然是敵不過臨然的,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完全落了下風。

  眼看臨然招招致命,居居且戰且退,很快便來到了殿門前。

  瞬時,刑獄殿內涌出無數的侍衛,很快便將四周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臨然,還不住手!”突然,殿內傳來天禹的聲音。

  居居顧不得去觀察周圍的局勢,只是看到一抹藍色的身影走近,隨后,明顯感覺到臨然動作的僵硬。

  長舒一口氣,居居越戰越勇,刷刷刷地劍光四射,長劍再次劈出,已經是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臨然的頸項處。

  臨然僵硬地頓在原地,他揚起脖頸看向居居,再用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天禹和遲重,一聲冷笑,“遲重,你能護她一時,可你能護她一世嗎?我妖族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罷,也不等遲重再什么,身體微微前傾,猛地用力一劃,當下,那雪白的頸項處便被劃開了一道血口。

  鮮血汩汩地從傷口處流出,臨然咬著牙扯起一抹陰冷的笑容,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居居下意識地向后退出兩步。

  剛才臨然的話是多么詭異啊,他說妖族不會善罷甘休的,難不成臨然是妖族的人?

  可那天在黑云谷中的時候,他在自己臨死前還聲稱是自己得罪了祖龍,所以才會招致殺身之禍的。

  所以,臨然是想在自己臨死前,將這比債算到祖龍的頭上?

  抬眼見遲重匆匆向自己走來,剛想開口,那抹藍色的身影卻在眨眼之間與自己錯身而過。

  錯愕地隨著藍色的身影轉身望去,卻見遲重走到了燭零的身前,溫柔地將受傷的燭零橫抱而起,也不管身后的眾人,兀自向著更虛府邸的方向飛去。

  瞬也不瞬地盯著藍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終于不知道被誰的話驚醒。

  “故居,那臨然是妖族的奸細,刺殺你的事,我的確不知情。”天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居居的身后,向著居居解釋道。

  此刻,臨然的尸體還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而天禹則從始至終都沒有往地上看一眼。

  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向天禹,鼓起勇氣抬頭對上天禹略帶歉意的目光,“元帥不必多禮,如今臨然已死,可風奎依舊下落不明,我們還不能懈怠,只是我不明白,我一個無名小神,究竟有什么值得妖族惦記的。”

  “或許…”天禹眉心暗暗皺了皺,這才繼續說,“是神女的蒼炎斧!”

  蒼炎斧?

  大概還真像天禹所說,是因為自己手里有妖君煉朔念念不忘的蒼炎斧,所以才會不惜動用兩個潛伏在天族多年的奸細,也要除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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