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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9 韓家倒了

  這一場決斗,龍一的耗損極大。

  不僅僅是你來我往的廝殺所造成的,在壓制失控的殺戮之氣時,龍一所承受的痛苦以及所需要抵制的誘惑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這才最傷元氣。

  龍一喘著氣,仰頭望著無盡的蒼穹。

  顧嬌翻身下馬,來到他身邊,扭頭定定地看著他:“龍一,你在看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你身上受了傷,騎黑風王回去吧。”

  下一秒,顧嬌就被龍一夾起來了。

  顧嬌瞬間黑了臉,像個頭腳朝下的小布娃娃,生無可戀。

  所以你剛剛只是在喘口氣么?

  果然,她就不該擔心龍一。

  暗魂的實力有多變態,龍一的只會更變態。

  龍一將顧嬌帶回了安國公府。

  另一邊,宮里的斗爭也結束了,韓賦被王緒生擒,他率領的那支御林軍見韓賦被抓,士氣大跌,很快便繳械投降。

  唯一還剩的就是韓氏。

  暗魂將韓氏帶出皇宮后,讓韓氏坐上了提前預備的馬車,他自己則留下來阻殺顧嬌。

  只是沒料到阻殺不成,反而被龍一取了性命。

  暗魂是韓氏手中最大的底牌,甚至比假國君還要重要,若不是暗魂為韓氏效力,韓氏哪兒能輕而易舉地竊聽到御書房的消息?又哪兒能讓假國君在暗中不聲不響地觀察真國君?

  就連當初上官燕被賣為女奴,都有暗魂的一筆。

  韓氏可以失去假國君,但韓氏決不能折損暗魂。

  當然,韓氏對暗魂是有絕對的信心的,哪怕上一次暗魂輸給了那個同門小師弟,可暗魂也因此變得更加強大。

  “等暗魂殺了蕭六郎,就能來與本宮會和了。”

  韓氏這么想著,長呼一口氣,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可沒一會兒,她的眼皮子忽然突突地跳了一下。

  緊接著,她心底閃過不安,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蹙眉道:“是蕭六郎追上來了嗎?不會的,有暗魂攔著他,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死的人是你吧!”

  顧承風從天而降,落在韓氏的馬車上,一腳踹下車夫,將韓氏毫不留情地自馬車上拽了下來。

  他雖然很尊老愛幼,可這種惡毒的老妖婆還是算了。

  顧承風下手沒個輕重,韓氏被從疾馳的馬車上拽下來,摔得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珠釵也掉了,發髻也散了,臉上灰塵仆仆,比那行乞的老嫗還不如。

  韓氏痛得嗷嗷直叫。

  顧承風嫌棄地拍了拍碰過她的手,居高臨下地朝她走來:“干了這么多壞事還想逃,逃得掉么你?”

  顧承風這會兒早已摘了太子的頭套,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可韓氏還是通過聲音認出了他,韓氏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昨晚假扮太子的人?你放我走,我可以——”

  “可以你大爺呀!”顧承風自認是個話癆,卻也懶得與韓氏這種老妖婆浪費口舌,他直接將韓氏抓起來扔進了早已備好的都尉府囚車。

  韓氏坐在囚車里,雙手死死地抓住木板:“你會后悔的!”

  顧承風翻了個白眼,兩指一并點了她啞穴:“死到臨頭了還大放厥詞,治不了你了!”

  韓氏被羈押回都尉府,一場宮變至此落下帷幕。

  張德全被召回皇宮,與十二監的人一起清理中和殿與外朝的戰爭狼藉。

  出了這么大的事,外朝與世家皆被驚動,齊齊趕來求見國君,國君卻一個也沒接見。

  國君下令休朝三日,并讓大理寺與刑部一并介入調查。

  查什么?

  自然是查韓氏與太子府以及韓家,究竟在背地里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把韓家與太子府給朕圍禁起來!一只蒼蠅也不許放出去!”

  “原御林軍統領是干什么吃的,竟讓一個副統領帶走了一半兵力!給朕嚴懲不貸!”

  “還有韓家的兵符,給朕收回來!”

  國君在御書房頒布了一道道石破天驚的口諭,各衙署不敢怠慢,各司其職,馬不停蹄地去辦理國君交代的差事。

  在走出御書房的一霎,所有人都明白,屹立多年的韓家怕是要倒了,時隔十五年,盛都再一次迎來了權勢的震蕩,十大世家,又將再一次被洗牌。

  正所謂,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韓家一倒,兵權勢必被瓜分。

  可世家們究竟是沾沾自喜,還是兔死狐悲,就不得而知了。

  國公府,顧嬌很開心。

  暗魂死了,韓氏落網了,這意味著三年自相殘殺的的內戰不會發生了。

  命運的輪盤從這一刻起悄然發生了逆轉。

  接下來就是與晉國、梁國的外戰了。

  要是也能避免,就再好不過——

  “少爺!長孫殿下!”

  顧嬌正在為龍一處理傷勢,鄭管事神色匆忙地進了院子,他在龍一房中找到顧嬌與蕭珩,行了一禮道,“宮里來了陛下的口諭,讓少爺與長孫殿下即刻入宮一趟!”

  顧嬌給龍一纏好最后一條繃帶,交代了龍一不準亂動,隨后便與蕭珩一道入了宮。

  御書房,上官燕與燕山君也在。

  適才在中和殿,顧嬌全心警惕隨時可能出沒的暗魂,沒太去觀察小郡主的生父燕山君。

  眼下有心情看他了,顧嬌才發現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啊。

  燕山君是太后為先帝誕下的遺腹子,比國君小了將近半個甲子,今年也有三十多了,可不知是不是心中無事,他的一雙眼睛有著年輕人的單純與澄澈。

  這讓他給人的感覺比實際歲數年輕。

  他的右手里盤著兩個大核桃,一副俊逸倜儻的模樣。

  另外,顧嬌還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眼珠是琥珀色的,比一般人的眼珠顏色淺。

  “你是第一個敢這么盯著我看的人。”燕山君笑著將自己的臉遞到顧嬌面前,“怎么樣?好看嗎?”

  “唔,沒他好看。”顧嬌指了指蕭珩。

  燕山君:“…”

  有被打擊到。

  國君淡淡睨了二人一眼,說道:“行了,叫你們過來是有正事。”

  燕山君迅速調整神色,變得嚴肅而鄭重起來。

  看來這個弟弟還是很敬畏國君的。

  上官燕今日沒坐輪椅。

  ——是都不用再偽裝了么?

  “第一件事。”國君看向上官燕道,“上官慶在哪里?”

  上官燕神色一僵,心虛地眨了眨眼,指指一旁的蕭珩:“不是…就在這里嗎?”

  國君冷著臉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們真當朕認不出自己的孫子嗎?上官慶不吃茴香!”

  茴香啊。

  是有這么一回事,國公府的廚子做菜好放茴香。

  所以是這兩天露的餡兒。

  國君恨鐵不成鋼地瞪向上官燕:“你這個做娘的連這么點小事都不知道!”

  上官燕冤枉,小聲嘀咕道:“我也…沒給他做過茴香啊。這么貴重的香料,我哪兒吃得起?”

  在皇陵很清苦的好嗎?

  燕山君朝蕭珩看了過來:“不是慶兒嗎?長得還真像呢…”

  國君目光沉沉地看向蕭珩:“你究竟是誰?”

  燕山君也很好奇蕭珩的身份,毫不避諱自己的眼神,等待蕭珩的答案。

  蕭珩從容淡定地說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陛下只需明白一切都是權宜之計,三公主與皇長孫深受太子府與韓家、南宮家的迫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真正的皇長孫很安全,等一切平息了三公主自會將他接回盛都。”

  國君深深地看了蕭珩一眼,放在扶手上的手一點點捏緊。

  “你是誰不重要?”

  “是。”

  “榮華富貴你也不想要?”

  “不想。”

  “權勢名利也不要?”

  “不要。”

  蕭珩目不斜視地望進國君的眼眸,眼神沒有一絲閃躲,坦坦蕩蕩,皆為肺腑之言。

  到嘴邊的江山社稷被國君生生咽了下去,國君氣得端起桌上的茶猛灌了一口!

  顧嬌兇巴巴地瞪著國君。

  你再兇我相公。

  兇一個試試看。

  揍你哦。

  ------題外話------

今天,也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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