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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發現真相

  大家是過來人,還能聽不出不大方便是什么意思?

  莊貴妃小聲道:“摔成那樣了還…”

  莊太后一記眼刀子甩過來,莊貴妃噤了聲。

  白日里這樣有失體統,可太子與太子妃恩愛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六宮上下誰不知太子獨寵太子妃,為了她連妾室都發落了。

  蕭皇后硬給太子塞人,差點沒弄得母子決裂。

  太子愣是把自己的一顆心拴在了溫琳瑯的身上,一步都舍不得離開她。

  不過話說回來,以溫琳瑯的才情姿容的確擔得起太子的這份寵愛,全昭國沒有比她更貌美、身段更誘人的女子,也沒有比她更才華橫溢的謀士。

  太子等了她這么多年,大婚卻不到兩年,如膠似漆也是常理。

  可再獨寵又如何?又不見她懷上孩子。

  還是自己兒子有本事。

  思及此處,莊貴妃笑著拍了拍寧王妃的手背:“你好好調理身子,來年再為寧王添丁。”

  寧王妃的臉色幾乎是瞬間一白。

  “你沒話說了是吧?”莊太后冷冷地瞪了莊貴妃一眼,對寧王夫婦道,“行了,你們倆回去吧,沒事少來宮里。”

  莊貴妃撇了撇嘴兒,正要說什么,莊太后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你也是,顧好你自己就行!”

  莊貴妃悻悻地閉了嘴。

  寧王夫婦與莊貴妃都離開后,莊太后的耳根子才總算清凈了。

  其實要說吵,一個小凈空比他們幾個加起來都吵,但那孩子只吵耳朵,不鬧心。

  “姑婆姑婆姑婆姑婆!你看我抓的青蛙!”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莊太后這邊剛念叨完小凈空,下一秒,這熊孩子就抓著兩只癩蛤蟆撲進了莊太后的懷里。

  莊太后嘴角一陣抽搐!

  說好的不鬧心呢?

  打臉要不要這么快的!

  顧嬌陪莊太后回了仁壽宮,享受完難得的清閑,莊太后要開始批閱奏折了,顧嬌也打算離開。

  臨走時,莊太后忽然叫住她:“六郎的心里沒別人,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顧嬌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怎么突然說起蕭六郎了?她把他什么過去的事放在心上了?

  顧嬌走后,秦公公給莊太后打來熱水擦臉。

  見莊太后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他不由問道:“太后,您今兒是怎么了?”

  莊太后道:“方才的事你是沒看見嗎?”

  秦公公問道:“您說的…哪件事?”

  莊太后瞥了他一眼:“太子妃受傷,嬌嬌居然主動去東宮給她治傷,她像這么妙手仁心的性子嗎?”

  秦公公:…有這么說自家孩子的嗎?顧姑娘怎么就不妙手仁心了?

  咳,話說回來,顧姑娘確實有點小黑心的,不像是會主動去給皇宮的人治病的樣子。

  秦公公還是不明白:“您是在擔心什么?”

  莊太后嘆道:“我擔心她已經知道六郎的身份了,在介意六郎從前有過一個未婚妻。”

  “啊…”秦公公一臉大悟,“不可能吧?”

  莊太后哼道:“不然她干嘛跟過去看熱鬧?”

  秦公公一想是這個理:“也是。”

  顧嬌還不知自己的舉動已經引起姑婆的懷疑,并且被姑婆曲解為女兒家的醋意。

  嗯…醋意這種東西她大概下下輩子都不會有的。

  顧嬌出了仁壽宮后沒去找小凈空與許粥粥帶他倆回家,她去了另一個地方。

  寧王與寧王妃帶著兩位小郡主出了皇宮,小郡主有專程的馬車,二人被奶嬤嬤抱到了馬車上。

  寧王將寧王妃也送上馬車,寧王自己沒上去。

  他站在車窗邊,透過支開的窗子,溫和地看向略有些疲倦之色的寧王妃,緩緩說道:“累壞了吧,原本你身子不爽,該在府上仔細調養才是,是我考慮不周。”

  “沒有的事。”寧王妃見他不上來,約莫猜到他不會回府,卻還是問了一句,“王爺不回去嗎?”

  “啊。”寧王笑了笑,“小七闖出大禍來,這會兒指不定在御書房受罰,我得去看看,不能真讓父皇把他罰了慘。”

  他一貫是個疼愛弟弟的兄長,何況小七還小,與他也沒有任何利益上的沖突,他疼小七不論從哪方面都說得過去。

  寧王妃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眸子里掠過一絲復雜:“真的要去嗎?”

  寧王怔了怔,隨即在她厚重的注視下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來:“太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雖與小七一母同胞,可小七這回是撞傷了太子妃,怕是他也在氣頭上,不會替小七說話的。”

  寧王妃捏緊了窗子:“如果,我讓你別去呢?”

  寧王寵溺又無奈地看著她,笑著說道:“素心,別鬧。”

  寧王妃垂下眸子,似是放棄了自己的無理取鬧,松開了緊緊捏住車窗的手:“好。”

  寧王伸出手,撫了撫她冰涼的臉頰:“乖,我很快就回去了,晚上陪你聽戲。”

  寧王妃愛聽戲,為博妻子歡心,從不沉迷聲色的寧王毅然在府上養個戲班子,可見對王妃有多用情至深了。

  寧王妃沒再說挽留的話,她輕輕地拿開叉桿,放下了馬車的軒窗。

  東宮。

  太子妃靠坐在床頭,衣袖與裙衫被高高地掀起,太子專心地給她擦完最后一處金瘡藥,如釋重負地說道:“好了,都擦完了,等等,你先別動,我看看還沒有別的傷口。”

  “沒有了。”太子妃說,“沒哪里疼。”

  太子道:“有些地方你當時不疼,可能過會兒就淤青發腫。”

  太子妃不好說什么,由著他將自己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等檢查完,她的臉頰都紅透了。

  本是為她擦藥才掀了她的衣衫,可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面紅耳赤、羞澀難當的樣子,太子只覺自己的喉頭都啞了一下。

  不過,他還沒禽獸到在琳瑯受傷的時候要她。

  所以其實顧嬌所說的不方便只是字面意義上的不方便——太子在幫太子妃擦藥,不便見客,沒其他意思。

  顧嬌沒撒謊。

  只是旁人要腦補那就不怪她了嘛。

  太子妃對太子道:“殿下去看一下小七吧,臣妾沒事了,殿下不要太生小七的氣,在父皇面前記得多替小七美言兩句,陛下喜歡你們兄弟情深,切莫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情分。”

  太子咬牙道:“孤恨不得把他拎起揍一頓!”

  太子妃笑了笑:“殿下聽我的。”

  太子嘆氣:“好好好,孤知道了,都聽你的。”

  顧嬌潛入東宮時,太子剛從門口出去。

  這會兒天色尚早,藏屋頂上不合適,容易被發現,顧嬌索性從后門翻進了太子妃寢殿的小庫房。

  這是太子妃的私庫,與她的臥房僅一墻之隔,并且因為她軒窗大開的緣故,從門縫里能夠看見她那邊的動靜。

  只是顧嬌沒料到,庫房里竟然還有一個人!

  那人顯然也沒料到庫房此時會來人,他明明是算準了時機的。

  不管了,先打暈再說!

  好巧,顧嬌也是這么想的。

  于是二人同時出手,同時看清對方,又同時住了手。

  “是你!”

  “是你?”

  還同時開了口。

  顧嬌:一個人行動,她不配嗎?為毛每次都有個和她一起干壞事的?

  “你來這里做什么?”元棠放下手刀,問。

  顧嬌瞥了他一眼:“這話,你是以什么立場問的?”

  元棠被噎死了。

  是啊,如果她不該來這里,那么身為陳國質子的自己豈不是更沒理由出現了?

  元棠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鼻子一哼道:“那還不是因為你什么都不告訴我,我只能自己查了。我又不傻,你是在懷疑我與你們昭國太子妃有見不得人的往來后,我才遭遇行刺的。我只要盯著她,就一準能發現蛛絲馬跡!”

  顧嬌唔了一聲:“今天出門沒忘記帶腦子啊。”

  元棠:“…”

  這么噎人真的好嗎?

  顧嬌留意到他的扇子又恢復如初了,也不知是被刺破的扇子修好了還是換了一把新的。

  這扇子里有機關,必要時能當兵器使用。

  “有人來了!”顧嬌忽然警惕地說。

  元棠仔細感知了一番,果真自頭頂聽到了一道十分輕微的動靜。

  早先他是覺得這丫頭武功不如他,不過在見識這丫頭失控殺了那么多刺客后,他就不敢再小瞧她了。

  但也還是很驚訝。

  這丫頭的感知過于敏銳了。

  二人竭力屏住了氣息,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二人都想看清太子妃房中的動靜,奈何門縫只有一條。

  元棠擠擠眼,蹲下。

  顧嬌摁住他的脖子,一把將他摁蹲下了。

  元棠目瞪口呆,我是讓你蹲下!

  顧嬌用嘴型說道:“不用謝。”

  元棠:“…”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元棠蹲下來,將高視野讓給了顧嬌。

  二人緊緊地盯著對面的動靜,那個人既然是施展輕功潛進來的,想必是行蹤不方便暴露,二人齊齊看向了那扇窗子,有點擔心對方會不會將窗子合上。

  萬幸對方似乎沒在意這個。

  畢竟這扇小窗面對的不是院子,只是一個冷冰冰的庫房。

  那是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通身散發著清貴之氣,而在見到的一霎,這個男人的身上瞬間多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可怖氣息。

  與顧嬌失控時的可怖不大一樣,元棠心想,好似帶著邪惡的霸道與占有。

  元棠只看了個背影,一時間也猜不出對方是誰,更猜不出對方的意圖。

  他試圖從顧嬌的神情里看出什么,結果一抬頭,只看到一個仿佛在嘲諷他的小下巴…

  男子來到了床邊。

  太子妃本已歇下,側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發絲黑亮如緞。

  她不施粉黛,眼眸輕閉,卻依舊難掩云鬢花顏,靡顏膩理。

  忽然,男子在床邊坐下了。

  元棠一驚。

  太子妃睡著了,一時半會兒沒察覺到屋子里來了個人。

  只是很快,她便感覺到有一只帶著涼意的手在她的臉頰與秀發上游走。

  她以為是太子回來了,迷迷糊糊中嘟噥了一句:“殿下…”

  別鬧,臣妾想休息。

  后面一句她以為自己說了,卻不料只是在夢里說了而已。

  男子原本輕輕撫摸著她秀發與臉頰的手忽然掐住了她的脖頸!

  元棠是陳國質子,還算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卻也險些沒繃住驚出聲來。

  到底什么情況?

  以為是太子妃的心腹高手,結果他以下犯上地碰了太子妃。

  以為是太子妃的相好,結果他又似乎想殺了太子妃!

  多大仇、多大怨!

  顧嬌的神色很平靜,氣息很放松。

  元棠嘴角一抽,自己的心性倒是比不過一個十幾歲的丫頭。

  屋內,太子妃終于被掐醒了,醒來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她幾乎是沒來由的一抖!

  “怎么?怕了?”

  男子似笑非笑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寢殿中響起,帶了一絲狠厲與嘲諷的味道。

  元棠只覺自己的心口都涼了一下。

  這聲音,既熟悉,又不熟悉。

  仿佛聽過他的嗓音,但那個人的嗓音不該如此狠厲。

  元棠突然就有點分裂了!

  顧嬌看熱鬧不嫌事大,眼睛居然在放光。

  元棠:呃…你是認真的嗎?

  男子的手加大了些許力道,太子妃被掐得面色漲紅。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字來:“這里是東宮!你不要命了!”

  男子的語氣玩味而狠厲:“是你不要命了,溫琳瑯,是你不要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太子妃快要呼不過氣了。

  男子絲毫沒有心慈手軟的意思:“我警告過你,不要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

  太子妃冷冷地看著他:“他是太子,我是太子妃!你說這話可笑不可笑!”

  男子冷聲道:“至少不要當著我的面!”

  說罷,在太子妃暈厥過去的前一秒及時抽回手,將她狠狠地抻回了早已涼掉的床鋪上。

  太子妃陡然得了呼吸,趴在床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男子冰涼的指尖點了點她的心口:“溫琳瑯,你給我記好了,你先招惹我的,你這里只能屬于我,你要是敢對別的男人動心,我會殺了他!”

  太子妃譏諷一笑:“他是太子!有本事你就去殺!”

  男子冷笑:“你當我不敢?”

  似是想到了什么,太子妃的表情一僵,撇過臉去。

  ------題外話------

好了,都猜出是誰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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