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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囂張的孟串兒

  亞青社加上卡尼蘇珊娜一行九輛車子,下小路走了不遠就能看到遠處一個大型莊園農場。

  到達莊園的大門口,下車前孟串兒來了一句:“宋老大,你們在外邊等我吧!我一個人先進去,有什么問題,我立刻通知你。”

  宋暮新簡直要被這個小姑奶奶氣死,面兒上沒露,只是搖搖頭說:“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僅僅是因為你許諾了我諸多好處,我想說,我也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我可以讓他們在外面等著,但是我,得陪你進去。”

  孟串兒想了一會兒:“那也行,但讓你的人把武器收好,暫時千萬別起什么沖突,真出什么事兒對你們亞青聲譽不好。

  至少在記者們走之前,你得讓漢川和義道兩個盯著。這里,我有我的計劃,我有個預感,博南諾的老大就在這里面,但是我們要見的,絕對不是。”

  孟串兒轉臉對著林漢川和甄義道嚴肅地囑咐:“你們兩個,帶人守著門口,連只蚊子也別放出去,但是沒得到消息不要動手。”

  林漢川和甄義道面面相覷,媽的這是在下命令???長這么大除了老爺子下命令,居然又冒出來一個發號施令的???兩人一臉懵逼看向宋暮新,宋暮新苦笑地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然后帶著那張卡跟孟串兒由那個斷手指頭的傻比帶著往里走,剛進大鐵門就有六七個人端著槍圍了過來,把他們兩個從上到下搜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了,一幫人圍著他們兩個人往里面走,仿佛這兩人是倆人體炸彈。

  孟串兒掃了一眼整個院子里至少有三四十人,而且各個都有武器,看來在他們過來之前這幫人早就做好準備了。這跟做戰地記者時候去采訪老A的感受不一樣現在這群人虎視眈眈的眼神恨不得把宋暮新和孟串兒兩個人生吞活剝了。

  宋暮新皺著眉頭,估計這時候的感覺和心情也肯定不好他此時等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押在一個自己之前一點都不了解的女人身上這個孟串兒到底要聊什么怎么聊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

  想想這事干得都有點虎逼,但事情已然這樣了只能硬著頭皮往里走了。宋暮新望著頭也沒回過的孟串兒的背影,心下暗嘆自己一輩子小心謹慎陪她走這么一遭,算是最出格的沖動了。

  他們倆被帶到主樓,一個看似得超百年的老式建筑,走進一樓的大廳有如教堂般的莊嚴和堂皇。

  右手邊是一間會客廳他們就被帶進了這里。房間里一共有三個人,一個年齡看似得有六十多歲的老者,發須皆白,臉上皺紋溝壑縱橫,又如刀鑿斧刻一般棱角銳利。

  此刻正半瞇著雙眼坐在一張書桌前喝著紅酒抽著雪茄,那眼神用余光掃射過來都讓人心底生出津津寒意。

  另外兩個有四五十歲的模樣的白人坐在前面的沙發上——屁股只坐了沙發的三分之一呈現出畢恭畢敬的坐姿俯首向那位老者。宋暮新和孟串兒一進來就打斷了三個人的談話。

  斷手指頭那傻貨喪聲歪氣地低著頭,大氣沒敢喘一聲弱弱地匯報:“老板,人帶到了。”

  那個老頭一擺手傻貨就先出去了。剩下的一些人沒有出去而是端著槍站到了一邊對準宋暮新和孟串兒。

  會客廳的面積很大,房頂到地面得有將近10米的距離,水晶大吊燈折射到大理石地面的光澤晃得人眼暈。整個氣氛壓抑又緊張,空氣中安靜到可以聽到每個人喘息的聲音。

  老頭沒有讓宋暮新和孟串兒坐下的意思,而是雙臂張開環繞在沙發上,叼著雪茄打量了一下孟串兒說:“不錯,我挺敬佩你們中國人,勇敢而果斷。唯獨的缺點,就是不自量力。”

  孟串兒看了看端著槍對著自己的人,撣了撣西裝的衣角,抬頭笑笑說:“彼此彼此,我也佩服你們博南諾,思維敏捷,敢于想象。但唯獨的缺點就是自以為是。”

  三個人聽完孟串兒的話都笑了,那個老頭接著說:“小姑娘言語犀利,但愿你可以一直在嘴上功夫上酣暢淋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今天來見我是來談如何還錢的。”

  老頭吐了個煙圈,聲音蒼老而緩慢:“你們斷了我的人兩根手指,如果錢的事情讓我滿意,我愿意交你們這個朋友,如果不滿意,博南諾也會給你們的家人盡到告知的義務。”

  宋暮新沒漏自己的身份,對這種威脅也沒吭聲。其實宋暮新每三年只公開露面一次,就是漢人街的公開選舉。但是每次公開選舉都有大批亞青社的人盯著,一旦有人試圖拍照就會被強行刪掉。

  不過博南諾肯定也有宋暮新模糊的照片,而宋暮新本人每次公開選舉后都會改一下穿著和發型,有時候也在諸如眼鏡之類的小配飾上做做手腳。

  只不過博南諾再怎么機關算盡,大抵上也料不到堂堂亞青社的老爺子會瘋到陪孟串兒單槍匹馬地進這個地方。所以縱然能猜到斷那兩個手指頭有可能是亞青社的手筆,也決計無法想象宋暮新本人就在這里。

  孟串兒踩著高跟鞋,直視著老者的眼睛,穩穩地、一步一步緩緩走過去,走到老者對面的單人沙發旁邊扶著腿坐了下來,往后靠了靠,大長腿交疊,翹起了二郎腿。

  宋暮新面無表情,悄悄站在了她的身后,用右手按了按孟串兒的肩膀,像是在無聲地告訴她,我在。

  孟串兒心里瞬間踏實了不少,其實她也怕,只不過相比怕來說,憤怒更多。想起于小山腫脹的全身,她就有一種殺人的沖動。而亞青社的老爺子此刻站在她的身后,估計不僅僅是前無古人,基本上也是后無來者。

  坐下后的孟串兒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沖著老者吐了個煙圈,不屑地淺笑著反問道:“那我要是不還錢呢?”

  沒等那個老頭說什么,在她左手邊沙發上的男的舉起槍上了膛,頂在了孟串兒的腦袋上。

  槍上膛的聲音清脆悅耳,孟串兒這一生,就沒少被用這玩意威脅過,其實每一次,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她的心都在抖。然而似乎每一次,她都能找出比自己得命更重要的理由去闖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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