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耷拉腦袋神思倦怠地想啥呢?”孟串兒一來就把小城從沉船木的椅子上趕走,自己坐了上去。
“沒想啥,你說我這堆破生意也沒個起色,一路跟泥石流似的往下滑,唉,活著真tm的累。”
“我看你就是閑出屁了,不如你進我那個戰爭公益基金,我讓陳杰給你安排個位置,每天讓你看看戰亂中孩子們的慘狀你就沒空合計泥石流的事兒了。”小城身上有種魔力,讓人忍不住想打趣他的魔力。
“你可拉幾把倒吧。行了說正事,就內竹子,你打算咋辦?我有啥能參與的不?”
小城的心情隨著孟串兒的到來從低落中走了出來,甚至變得有一些小小的雀躍。
“證據除了照片還有啥?”
“開房記錄啊,我找人查的。”
孟串兒哈哈大笑走過去拍了拍小城的肩膀:“行啊城兒,夠牛b的啊,不錯不錯,做事真是一把好手。”
一米九的小城杵在那很開心,咧嘴傻樂:“那肯定的,上學的時候小山就經常夸我,說我比他牛b多了,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哎?你去哪?不是!串兒!你還沒交代我要干啥呢!”
孟串兒拿了證據心里自成打算。她需要讓竹子做一件事,一件可以完完全全甩掉吳鵬的事。
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竹子會同意這件事,并且就算同意了也有著天時地利的運氣在。
賭一把吧,不然有那個陰森森的恐怖合同跟著,于小山恐怕難以翻身了。
小城說竹子每到周二晚上的時候就會被吳鵬的司機送去一個美容會所,打扮得漂漂亮亮香噴噴的然后自己叫車去南山溫泉酒店并且定一個豪華小木屋,里面自帶溫泉。
第二天才出來,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是那個像年輕時候的于小山的小混混先出來,隔半個小時竹子才出來。
而之所以選擇周二,大體上是因為每到周二的時候吳鵬都要去忙活那個智能農業的ipo公司的事情,沒空理竹子。
害挺會享受的,孟串兒感慨。就是找一個像年輕時候的于小山讓她特別不得勁,也不知道大貓貓當時是怎么對她的讓她如此念念不忘,想到這個孟串兒就咬牙切齒。
眼下的功夫沒空顧及這些邊角料似的情緒,孟串兒坐在溫泉酒店的大堂飲吧的角落里,裝模作樣地拿了一本商務雜志擋上了臉。
等了能有一個小時,竹子和那個小男友一前一后地進來了。
這會已經快入三九了,c城由于地處北方,下了一場雪了都。
竹子穿了一件薄薄的巴寶莉風衣,里面就穿了款寬松的t,大腿光著,蹬了一雙香奈兒的平底靴。越發顯得身形窈窕,楚楚可憐。
是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讓所有人都會為之一震的那種。
孟串兒打了個呵欠,栽歪在舒適的大沙發上提醒著自己,可千萬不能困過勁了,不守住這一宿,趕明兒又要再等一周。
那個小混混吧,挺兇的,孟串兒要聊的事情只能讓竹子一個人知道。她不了解竹子的性格,不知道這個妞兒會不會驚慌失措抑或暴跳如雷,冷靜睿智那就最好不過。
但是這些在還沒有真正接觸竹子的時候無從判斷,所以最好的辦法,辛苦點,等那個小混混第二天早晨走了,直接截住竹子。
孟串兒的性格,在做大事之前,是不會允許自己出任何差錯的。她會把所有的細節都計劃周全,包括竹子若是提前離開或者干脆不來。
不來無所謂,如果提前離開就需要孟串兒暫時履行一下她爹年輕時候的工作。
老刑警,盯梢。老爺子告訴過孟串兒,盯梢最怕的就是困,有一次為了抓一個有可能回家看老母親的搶劫犯,她爹躺在炕上跟80多歲的老太太一起。聽著老人的呼嚕聲,困得要死,還是支撐了一宿又一宿。
終于在第八天的時候把半夜潛回家的歹徒繩之於法。孟串兒暗暗祈禱,爹啊,趕緊把你年輕時候的精神分給我點,刑警這個行當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啊。
凌晨的時候實在太困了,整個飲吧只剩下了一個拿著那本商務雜志的神經病。
酒店夜班的人都特別奇怪,這個神經病為啥對這本商務雜志情有獨鐘,捧著看了四個多小時了。不會是公安機關的掛名逃犯吧?
前臺服務員妝容精致,氣質典雅,過來給孟串兒半鞠了一躬:“女士您好,請問您是哪個房間的,要不要我送您回房間?”
孟串兒拿出了兩千塊錢和身份證:“你去幫我開個房,隨便啥房,然后我在這待會行嗎?”
服務員愣了一下,又鞠了一躬:“好的女士,祝您擁有舒心愉快的一個夜晚。”
舒心愉快是絕對不搭邊的,開了房間只是為了讓這個來回晃悠好幾次終于忍不住開口的酒店工作人員閉嘴。
困意的襲來真的是不可抗拒,幾乎有幾個瞬間,孟串兒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了。
這小城,這個月真的是辛苦了。孟串兒心里暗暗贊嘆,小城夠意思,于小山走過一圈能剩下他,也是說明于小山的福氣足夠大。
終于,在早晨六點半,小混混慌慌張張地出門去了,說他慌慌張張是因為他連羽絨服都是邊走邊穿的,一溜小跑去了門口約的車,鉆進車里絕塵而去,沒影子了。
孟串兒的一腔困意化為烏有,人像打了雞血那么精神。按照她的預感,今天的竹子肯定不會等足半小時。
說不定就是吳鵬提前結束了工作約了竹子去做什么,如果是這種情況,那么剛才的小混混對這件事一定知情。
知情還非要廝混在一起,圖啥?有可能圖竹子的美貌,更有可能根本就是竹子在這段關系中屬于金主的位置,因為孟串兒清清楚楚地看見,在付房費押金的時候是竹子刷的卡。
又多了一成勝算,孟串兒握緊拳頭暗暗地判斷。
果然,在五分鐘之后,那個光彩照人的竹子就踏著她的小靴子疾步走進大廳,邊走邊交代服務員:“1108退房,請稍微快一點。”
孟串兒伸了個懶腰,晃了晃已經僵硬不堪的脖子,把商務雜志扔在一邊。站了起來快速挪到正在等待退房的竹子旁邊。
悠悠然飄過去一句:“玩兒挺好啊。”
竹子轉頭看見孟串兒,從恍惚到神色大變用了三秒鐘,很顯然她認出了孟串兒。
原本被滋潤得紅撲撲的小臉瞬間像被吸走所有血色變得慘白,她的眼神立刻開始飄忽不定:“你…你要干嘛?”
是個有賊行為沒有賊膽子的慫貨!孟串兒又晃了晃脖子,笑嘻嘻地回答她:“你的表情,是見到鬼了嗎?我能干嘛,看你長得漂亮,跟你請教一下美容的經驗呀。”
孟串兒這個樣兒,活脫脫像個流氓,在調戲一個無辜的良家少女,就跟那個電視劇里特別猥瑣的眥著黃牙的腦滿腸肥的嘴臉,特,別,像。
要是再整句臺詞兒:“嘿嘿嘿,小美人兒,你跑不了了。”基本就齊活兒。
把個竹子逼得往后退了一步恐慌得聲音都抖了:“我…我我…不想教給你經驗。”
“那可由不得你。你覺得我有沒有吳鵬電話?”孟串兒臉一沉,眼神凌厲地半瞇了起來,竹子嚇得一哆嗦。
“可是我…這會有事,我能不能下午跟你聊…”
孟串兒扣住她的手腕:“不能,你現在就給吳鵬打電話,說你的閨蜜失戀了在溫泉酒店想自殺,你先來處理這件事回頭再找他。”
說完拽著竹子往電梯間走。
“你不要這樣,你嚇到我了…”竹子的一雙美艷的眼睛里輟滿淚水,盈盈欲泣。
孟串兒松開了她的手腕,亮了亮手里的房卡:“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找你做個交易,讓你賺點錢。相信我。”
見竹子還在猶豫,孟串兒拿出小城給的那摞證據的備份甩給了竹子,轉身走向電梯。
“跟不跟過來,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