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莊忽然發現,自己這事已經有點沒得搞的趨勢了。
先是比特春秋官方宣布完成新一輪戰略融資,融資金額高達30億元,且已全部到賬。
投資方里,新增了國字頭的文化產業基金,還有一個帶資10億進場的神秘人。
然后,他們的自媒體平臺又宣布了一個10億扶持計劃,擴大對優質自媒體的吸引力。
問題是,一大票官方媒體和知名團體、學者都紛紛入駐是什么情況?這就是國字頭基金帶來的資源嗎?
再然后,比特春秋旗下的非酋風投又和文化產業基金一起,收購了大盛文學,補足每日頭條上大眾通俗內容的吸引力。
最后,比特春秋旗下的新產品:“天秀”短視頻平臺也上線了。
楚莊很茫然。
他玩了玩這個“天秀”,一樣成熟的產品設計。
雖然現在移動互聯網的基礎條件下,還有流量和網速方面的限制。
但以他們現在所獲得的資金體量和每日頭條的用戶量基礎來說,撐過這段時間打好基礎是鐵板釘釘的事。
這還怎么玩?
在他出讓了很大的利益,獲得盡可能多資金,用力追趕的時候,對方的資金和資源力量實在太強了。
技術上也不錯。
頂多就是受限于產品方向和運營團隊的實力,讓自己看到了拉近距離和超越的希望。
然后現在又大大的一巴掌拍下來。
這招從天而降的掌法把他拍得有點暈。
楚莊在辦公室的窗前接著投資人的電話:“他們現在分散精力,正是我們在主賽道上超越的時機。短視頻現在遠遠沒有到發力的階段,會極大拖慢他們的步伐。”
語氣里,是很堅定的。
但投資人沉默了一陣,卻說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運營商那邊正在制定明年的計劃。根據新的計劃,明年會以非常大的步伐,加快4G基站的建設。4G手機入網許可也會大大加快。”
楚莊也不由得沉默了。
投資人繼續說道:“圈子里在傳,華威的研發部門過年不放假,有一款競爭力極強的產品在進行設計。此外,國內半導體的廠,今年過年似乎也都不休假。”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信息。”
投資人說道:“另外…比特春秋那個新的投資人顧言…很不簡單。根據我得到的消息,能量大得嚇人!總之…過年前好好思考一下明年的發展計劃吧。”
電話掛掉了,楚莊默默地坐回了辦公椅上。
什么意思?
什么叫能量大得嚇人?
但舞動字節的投資協議里,條款很嚴苛啊!難道還能撒手?
可是他一時也想不出什么正面破局的辦法…
年末,從上到下,從體制內到體制外,不知道多少部門和企業,都被要求或者主動地動員起來了。
在外人看不出什么端倪的調整里,一切都在根據現有技術略顯重視地加快了點步伐。
但最跨越時代的變化,還是在陳家灣。
趙小凱跟著顧言一起,通過一個隧道來到了一個山谷。
山谷里,依山而建的房子,顯得像個度假區。
但趙小凱已經知道了,這里就是秘密籌建的“人類科學院”。
獨立的機構,直接與未來的頂層架構掛鉤。
而顧言,就是院長。
他,是院長特別助理。
過完年,就會有一批經受過審查的院士、碩士博士生過來,聽顧言講課。
講授那些超出現在水平的知識。
趙小凱用敬畏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的人,只見他說道:“這邊做后勤服務這邊,你讓高城去負責就好了。”
“那我做什么?”
顧言扭頭看了看他,笑著說:“如果不是元老們的信息,其他有些什么事情,他們想找我會先通過你的。”
趙小凱記在了心里,然后免不了問他:“你為什么這么厲害?”
“要知道那么多干嘛?咱們又不熟。”顧言調侃道。
趙小凱無語了,不熟的話,你找我來當特別助理干嘛?你明明對我很熟的樣子!
時至今日,他仍然是一知半解。
但顧言跟余秋一樣,都沒有對他說更多。
顧言看他的表情,笑著說:“知道了對你也不見得好。你要知道現在你代表我跟各方聯系,有很多人可能都盯著你,尤其是一些本不該知道我秘密的人。萬一他們找你作為突破口,那也是一道防火墻啊。就算你被捉去嚴刑拷打,你知道的也有限。”
趙小凱渾身汗毛一豎:“有這么夸張?”
“所以你自己得警醒點。當然,高城他們也把你列入保護名單了的。”
趙小凱心里賊虛:“能退出不?”
開玩笑,他雖然不知道全貌,但是也已經聽了不少事了,知道這些事情的分量。
到時候,盯上他的人,也許甚至會包括國外的勢力。
顧言笑瞇瞇地看著他:“別想套路我了,以你的腦子,會想不到這一層,你還是上船了?”
趙小凱嘆了一口氣:“好歹我跟你和余秋都這么熟,多知道一點真不行嗎?”
顧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合適的時候吧。看看現在準備的情況,然后就安心回去過年。”
陳家灣里,何詩正在和方欣雨一起,看小心荷走路,教她說話。
小姑娘被打扮得可可愛愛,在地上笑哈哈地張著手臂,一會走向這個,一會走向那個。
在另一間屋子里,余青山、余秋和陳大壯一起在聊天。
“你們到底在搞什么大事?”陳大壯最近這一陣日子都被搞得寫作也心緒不寧了,“示范區的領導老來找我們兩個聊天請教是什么意思?我們一個寫小說的,一個教書的,懂什么?”
“陳叔您謙虛了。”余秋笑了笑,“您多少以前也是在文體部門工作了很長時間的人啊。”
余青山倒知道是為什么,但那些東西他不懂,守口如瓶還是會的。
陳大壯嘆了一口氣:“心里很虛啊,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你們要是在辦什么大事,別忘了帶上賀方啊。”
余秋笑著調侃:“您現在挺關心他啊。”
“這是什么話,怎么說也是我正兒八經的女婿啊。再說現在強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毛毛躁躁。”
“我跟他的交情,您操心什么。他們什么時候到?”
陳大壯看了看時間:“說是晚飯之前到得了。”
“今天晚上一大桌啊!”余秋說道,“爸,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哥那邊回來了沒有。”
出了房間,余秋就給顧言打電話:“回來沒有?”
“回了啊,逗小丫頭呢。你聽聽,她喊的是伯伯還是爸爸?”
“啊?”余秋愣愣地聽著電話里傳來的“bobobaba”的聲音,含糊不清,大喊起來,“我靠!別逗她這個,我馬上就到!”
小心荷已經一歲多了,似乎開口清晰地叫人有點晚。
但終于要向這個世界發出自己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