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地方,很多相關的部門現在都處于遺憾和忐忑當中。
頂層同時間內把相應的行程安排都取消或者推后了,波及的范圍不知有多廣。
而信息不對稱,底下的各種單位并不知道真實的原因,難免惴惴不安地揣測打聽起來。
不知道的人本就完全沒頭緒,知道的人壓根不可能說。
這樣的狀態還會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因為牽連太大。原來各個項目的計劃、甚至更全局的戰略規劃,都有一個進行調整的過程。
這些事,顧言和余秋就不管了。
他們已經一個回到了陳家灣,一個回到了江城。
李知行、曹承宇看到了余秋,都不約而同地湊到了他的辦公室。
“那天急匆匆就離開了,你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星期,什么樣的事這么急?”曹承宇忍不住問道。
李知行眼中精光一閃,心里冒出嚇了自己一跳的念頭。
余秋樂呵呵地說道:“事情是挺重要的,但是收獲也很大啊。”
“有什么收獲?”李知行盯著他問道。
“融資和一些技術上的事,另外就是很多戰略的合作。”余秋說道,“趁人都在這邊,咱們先開個小會。”
說完就拉著他們進了小會議室,順便打電話讓姜長智以及劉同斌都在視頻上參與了進來。
這樣,除了雷布斯,比特春秋的高層以及投資人們就都在了。
“雷總不用參加,在燕京我們已經碰過了。”余秋看著視頻里的姜長智和劉同斌說,“姜總,劉總,今天要跟大家通氣一個事,然后也需要在后面的發展上得到二位的理解。”
“發展的事余總掌舵,這一塊我們早就談好了的。”姜長智樂呵呵地說。
劉同斌看到余秋很鄭重的表情,還是先問:“具體有什么變化?”
余秋笑著說:“是好事,下一輪融資有眉目了,我認為對我們來說是最理想的一個資方。”
趙小凱看著他,不是還沒正式開始接觸嗎?這就有眉目了?
“哦?是哪一家?新一輪的計劃書做出來了嗎?余總怎么沒先發給我們看看啊?”劉同斌若有深意地問了一句。
“國家文化產業投資基金。”余秋言簡意賅地說了名字。
房間里的人和劉同斌都楞了一下,然后劉同斌下意識地問道:“這一輪就進來?”
余秋點了點頭:“所以后面上市的市場也會調整。不僅如此,這次的融資規模也會很大。初步交換好了意見,這次的估值定在100億,計劃進入30億的資金。這30億里面,文化產業基金會認10億,還有一個人會拿出10億,再剩下的,看大家要跟多少。如果想選擇退出的話,他的資金也夠。”
話說到這里,氣氛就凝重了。
去年底的估值還只是1億美元。原本計劃的,這一次的C輪,盡力往5億美元走。
現在,一下到了100億元的估值,而且有國資入場。
另外就是這個神秘人!
劉同斌忍不住說道:“是不是遇到了上面的大阻力?”
他怎么想,也只能往這個神秘人身上去考慮。聽上去,完全不差錢,而且是他拉著國資進來的。
如今劉同斌手上的股份,再加上姜長智的,份額相當可觀了。而且這次他還主投,那么…豈不是一股子要控股摘桃子的架勢?
余秋笑著說:“大家不要想太多,這個人是自己人。不瞞大家說,我這幾天都在燕京,雷總也在。這件事是最上面鼓勵的,支持我們的使命。但這個人,真是自己人,我姐夫。大家后面會見到的。”
李知行心中劇震。
他負責市場和外部關系,和不少領導關系都還不錯,也聽說了最近的特別情況。
余秋和雷布斯居然是在最核心直接參與的?
還有…他哪來的姐姐?
劉同斌和姜長智聽到“最上面”這個詞,不約而同地不說話了,姜長智甚至眼光閃動,看上去很興奮的樣子。
余秋繼續說道:“因為這次進來的資金足夠多,所以準備把融到的錢,拿一部分再注入我們自己的風投基金里。另外比特春秋的風投基金也會引入我姐夫的資金和另一家銀行的資金,用于擴大對外投資的規模。”
“總而言之一句話,得到了分量非常重、也沒有額外訴求的資金和資源,公司的發展速度要提個速,布局迅速擴大展開。”余秋說到這里,看了看李知行他們,又對劉同斌和姜長智說道,“具體的細節,劉總和姜總不妨安排一個時間過來一趟江城,文化基金的人下周二到這邊。”
視頻上的劉同斌和姜長智都點了點頭。
這一趟是必須去的,總要搞清楚是個什么情況。
他們也留了個心,這個事情顯然是與“最上面”的某些戰略有關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打聽出什么情況。
把這件事聊完之后,他們就先下線趕緊去找些關鍵人打聽了。
而會議室里,幾個人都很懵。
李知行遲疑著問:“燕京…到底出了什么事?”
余秋擺了擺手:“那些事不能說,咱們還是繼續聊后續的安排吧。后面有些安排可能大家一時搞不明白為什么,但是我希望大家信任我。”
此刻的余秋,為整個公司帶來了超出想象的資源和發展,本身就足夠有說服力。
何況,從燕京轉了一圈出來,他身上的氣度、格局、眼界都上升了一個層次。
他知道更多的內情,還有顧言帶來的支撐,這番話說得極度自信有底氣。
趙小凱倒是知道方欣雨,也聽說那是余秋父親收的義女,此時不由得好奇地問:“你姐夫…什么來頭?”
余秋仍舊搖了搖頭:“合適的時候,大家會見面的。”
說完他深深看了趙小凱一眼,或者他會是最先和顧言見面交流的,畢竟顧言仍然打算讓趙小凱去做具體的比特幣交易。
比特春秋的會議室里,高層開始傾聽余秋關于這一輪融資之后的計劃調整。
陳家灣則是另一幅景象。
后山那邊的工程,顧言去看過了。
自己埋登陸艇的位置,周邊推平之后先用隔板圍起來了那一圈,然后才在外面施工。
具體的事交給陳皮去盯了,陳皮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認真完成著方欣雨所說的事,讓整個施工隊不要進入隔板的內部區域。
至于顧言和方欣雨…
兩個人又在房間里呆了一陣,看太陽已經在落山,干脆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休息一會,看著一旁的向日葵。
“說做個長椅,你搞個秋千,我坐上面太娘炮了。”顧言摟著她的腰,懶洋洋地說著。
“我這是替你先做了,你要是不滿意,自己拆了再做。”方欣雨按住他不肯安靜的手說道,“坐外面講究點!”
顧言笑了笑,看著太陽落山感嘆地說道:“原來后來我還裝過一陣子貓,你當時發現沒有?”
方欣雨想起那個時候他細膩的心思,不由得溫柔地靠在他肩膀上,然后又噗嗤地笑了:“你裝得挺像啊,就差跟小花一起去抓老鼠吃了。”
“…灣里弄成這樣了,哪還有老鼠。”
“其實后來想到了,從你每天想起自己又忘記開始,就知道之前你可能沒有真的忘。”方欣雨收起了笑容,坐直看了看他,“那時候才知道,你自己對回來不怎么抱指望…”
顧言看著她的眼睛,手上輕輕撫了撫:“現在回來了就行了,總算沒有讓你等太久。”
“等會想吃什么?”
“下面吧。”顧言賊兮兮地說。
“…別鬧!”
“炒飯吧。”顧言笑道,“第一次碰到你,第二天早上那種炒飯。”
“行。”方欣雨說完,然后就到處瞄了瞄,“駱姐她們呢?”
“她們你就別管了,我要求的。”顧言說道,“大家先保持一點距離,慢慢再熟悉。”
方欣雨看著他問道:“你這樣,元老們不會…猜忌你嗎?”
“這樣才是正常的。”顧言說道,“對他們來說,我有所保留才是正常的。態度是一方面,主動友善。有所保留是另一方面,反而讓他們不至于太疑心。這個意思我已經暗示過了,慢慢增進理解,這些保留還會讓他們有所期待,希望把關系更加推進。現在我們也像是在互刷聲望等級啊,只不過說最開始時候就是友善而不是中立敵對,夠好的了。”
方欣雨翻了個白眼:“能這樣比喻嗎?”
“這比喻多好!”顧言站了起來,“我去看看,爸應該回來了,聊會天。”
方欣雨看著他推開籬笆門出去了,笑了笑也轉身回到房間里去準備做蛋炒飯。
他就是出去晃晃,還會回來。
燕京那邊,唐遠峰也聽到了匯報。
“…倉庫?”唐遠峰若有所思,然后就笑道,“談情說愛,悠哉游哉啊。跟安排過去的人一起吃了個飯?”
“是,態度很放松。喝了酒,酒量不錯。但沒有喝得太過火。”
唐遠峰擺了擺手:“那樣就著相了。”
“倉庫做什么用的,里面有什么,要不要…”
唐遠峰想了想就說:“不必,按之前安排的,保護好他們就行。江北省那邊去那邊投資的事進行到哪一步了”
“正在緊急做材料補程序。”匯報的人遲疑了一下,“但地方上…似乎不太理解。”
“安排一下吧,我過去走一圈。”
整個江北省,接到這個安排迅速從上到下動員了起來。
尤其是作為專門點名的恩西!
李城毅和喬榮盛,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問題。
元老為什么要專門去恩西陳家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