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留了些財產,先說好,如果我能回得來,這些就是婚后共同財產!
當然,主要還是說,如果我回不來的情況。
方欣雨收起了笑容,除了眼前還是模糊的。
她擦了擦眼睛繼續看:我真的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緣分跟你在一起。
也不知道,就算能回來,會在什么時候。會不會又變成什么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以,就當做我再也回不來了吧。
沒什么大不了的,初戀一般成不了,我一樣,余秋也一樣。你也當做一樣就好了。
在我變成貓的日子里,先遇到了個心地不錯的小子,又遇到了一個心大到肯跟貓談戀愛的女人。
其實我過得不錯,總有一種作為喵星人高高在上的驕傲感。
有人聊天,所以并不寂寞。
吃過很多豆腐,逍遙又自在。
天天睡大美人,快活似神仙。
這樣的經歷還有誰?
所以就把這當做一段奇妙的經歷吧,你還有那么長的一生。
你知道我一開始為什么不告訴你,你知道我多希望可以和你長相廝守。
但你也要知道,我最希望的,是看到你常常笑,開朗得像太陽。
經過了兩輩子,這么多年,我想通了很多東西。
比如說,如果我又跑到別的世界去逍遙自在,和另一個人女人打得火熱,你也管不著。
心里不要那么多包袱,記得自己要保重。
嗯,保持重量,你現在這身材就好得很,讓我很饞。
偷偷告訴你,我寫了不少關于咱們倆的番外劇情,不好意思給你看,免得你覺得我又渣又流氓。
好了,我覺得你懂我的意思。
所以就不多寫了,爪子疼了。
卡的密碼,我改成了你常用的密碼。對,你的密碼我記住了,誰讓我是只貓呢?以前你也不防著!
其他的安排,聽余秋的吧,他信得過。
我只有一個要求:就算你最后要嫁人了,這些財產也只能是私房錢!
愛你的時間不長,但我想我會一直記得住的。
我曾住在你心里,我曾是你最天方夜譚的夢想。
這夠我吹的了,謝謝你,方欣雨。
顧·天選神貓·言。
遇到你的第921天。
雪漸下大,小小的房子里,是心被帶走了的人。
雷布斯以為余秋說的那邊有重要的事,就是請這個趙小凱出山。
但聊完之后,他確實佩服地說道:“看樣子我也需要經常抽時間認真研究些東西!”
趙小凱笑道:“雷總,以后還要多向你請教。”
雷布斯搖了搖頭:“反過來才對。我看余秋去那邊過了一個年,跟你交流收獲非常大啊,現在更加光華內斂了。”
“雷哥,說得跟練功一樣。”余秋把杯子舉了起來,“祝賀我們團隊又多了個高手,今年非常重要,大家加油!”
趙小凱最后被他說動了,選擇了加入進來,幫他執行將來的對外投資,以及為2013年的戰略融資和將來的上市做準備。
陳家灣的這個春節,沒有了非爺的參加。
知道非爺曾存在過的四個人,何詩和余青山還好,剩下兩個人都有一個療傷的過程。
春節過完了,方欣雨還是決定繼續留在那邊。
她說沒事,反正剛剛28歲,現在也沒心思,就在那邊繼續住著。
何詩說那邊的空氣好,干脆住在那邊等心荷再長大一點才回來,讓余秋剛好專心忙這一段過完年事最多的時間。
而且,還可以幫方欣雨種花。
余秋是一個人回來的。
趙小凱到江城來之后,帶他和比特春秋的幾個股東見了面,余秋還按照B輪融資的價格從預留的股權池里給他配了一些股。
而后,他就又花了兩天時間,就呆在非也文化。
坐在原來屬于他的辦公室里,打開了里面那個套間的門,東西早就被余秋搬了出去。
他想起曾經有那么多個日夜,非爺都曾在里面寫著方案。
外面工位的布局也調整過,老員工們大部分都還在,這邊非爺留下的足跡最多。
但余秋不是特意來緬懷的。
賀方進了辦公室關上了門,看他站在落地窗旁,就靜靜走過去站在一邊,然后開口道:“在想非爺嗎?”
余秋點了點頭,忽然笑著說:“還記得那時我跟你說,尊敬他就完事了嗎?我說碰見非爺之后就轉運了。”
“擔心后面運氣轉壞啊?”賀方順著話題說道。
“怎么會呢?”余秋搖了搖頭,“我們都不是三年前的小年輕了。”
“是啊,我有兒子了,你也有女兒了。要不要定個娃娃親?”
余秋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兒子長大之后怎么樣?到時候讓他憑本事!”
“那你不能把女兒教得太厲害啊!這個我比不過。”
余秋轉頭看了看他,只見他嘴上這么說,表情卻挺自信。
他確實有些感慨:“你說咱們長進得也挺快的吧?”
賀方揣起了手:“開玩笑,在外頭,我也是名頭響當當的賀總呢!”
拍了拍他的肩膀,余秋往辦公桌后走了:“聊正事吧。跟你聊完,我就得去一下滬海了。今年非也文化這邊得開始發力視頻,自媒體平臺這一塊也會開始爆發,爭取都談一筆好資金進來。”
賀方自信滿滿:“我也是有準備的!”
他出去喊了一聲,讓助理把他的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就在余秋的辦公室里打開群策群力完善好的年度運營計劃,和余秋討論了起來。
陳家灣還沒開始轉暖,但田地里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進入了植物種下去的第二個春天,預計今年桃花和油菜花都會開得不錯。
茶園里的茶樹也高了一茬,到時候會是一景。
而方欣雨已經專心地準備種她籬笆墻邊的月季和旁邊地里的向日葵了。
初春還有一點小風,但在避風的位置,陽光曬得很舒服。
何詩抱著小心荷坐在那邊,看遠處的方欣雨拿著小鋤頭,蹲在地里挖挖鏟鏟地播種。
日子似乎恢復了平靜,她依舊是每天開開心心的樣子。
小心荷動了動腦袋,在睡夢中哼唧了一聲。
何詩輕輕地拍著襁褓,嘴里柔聲哄著。
人生際遇各不相同,她既感到幸運,又感到安心。
因此,也越發感覺到非爺對方欣雨的深情。
她知道非爺給方欣雨留了一封信,不知道信里寫了什么內容。
但從余秋跟她說的一些話里,那分明是最壞情況下的安排。
所有的安排,都是希望方欣雨能走出來。
比如余秋后來獨自跟她說的,非爺其實是裝作忘記了所有人。
其實那段時間,他都還記得,卻不再對誰開口說過話,只是每天在方欣雨面前裝作是一只普通的貓。
何詩想到那種情況下非爺心里的感受,就覺得難過。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在方欣雨面前,她跟余青山都沒有提非爺。
但何詩知道非爺還在方欣雨心里。
只見她忙了一陣之后似乎有點累了,坐在院里的秋千椅上晃著,那個稻草人像是在邊上扶著她。
何詩喊道:“媽,你幫我抱一抱吧。”
沈晴雪和林巧云一起從屋里走了出來,何詩把小心荷放在了搖籃里,就朝方欣雨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