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個跑步機,剛剛試了試。”余秋喘著氣說,“剛剛送到,工人還沒走,我等會再給你回電話。”
“…哦。”
何詩有點不明白,買跑步機干什么?
余秋準備鍛煉身體?
她忽然有點臉紅,因為想到了余秋身上有肌肉的樣子…
換做以前,她從來不會想到這些東西。
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就會有一些更親密的接觸…
何詩捂著耳朵使勁甩了甩頭。
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想這些?
過了一會,手機響了起來。何詩心里突然有點害怕似地,接通電話就說:“我已經躺下了,有點困…先睡了…”
“啊?這么早?”
“嗯…你早點睡…”
說完就咬著嘴唇掛了電話。
就好像自己腦子里想的東西,會不會被他察覺一樣。
余秋有點懵。
該不是剛才掛電話太快,她有點不高興吧?
跑步機要用電,現在一時還不能放到院子里,正是多雨的季節。
原來做酒吧的大堂,現在不需要擺那么多桌子了,還是很寬敞的。
非爺在跑步機上悠閑地漫步,看余秋傻乎乎的樣子,鄙視道:“怎么?接受不了想聊天的時候對方不想跟你聊?”
“你聽到了…你覺得是真睡了嗎?”
“弱智問題,懶得回答,自己判斷。”
余秋干脆先不想了,然后懟回去:“你就這樣走,能達到鍛煉的目的嗎?”
非爺都得懶得轉過去:“我又不是要練肌肉,有一定運動量就夠了。”
“…那你不走了去喊我。”余秋說道,“我去洗澡了。”
非爺走著走著,覺得特別傻。
應該把手機拿過來,找個電影什么的放在前面看的。
非爺畢竟還是太矮了,要是開大堂里的電視,豈不是得上下45度角左右也45度角,昂著頭斜視著一直走?
那也太囂張了。
于是他喊道:“余秋!”
話音剛落,外面轟隆隆開始打雷了。
非爺懵了,我能召喚神雷?
余秋好像沒聽到,在衛生間里喊:“再走一會,剛脫完準備開始洗!受不了了就跳下來!”
非爺感覺受到了鄙視,我是只能走這一會的貓?
要不是太矮了,我按加速給你看!
算了,就看著面前的墻走吧。
非爺邁著略顯急促的貓步,有點運動版面壁思過的意思。
隱隱的雷聲里,聽見余秋的手機響了。
響了一陣之后,又停了。
余秋在洗澡,根本沒聽到。
他洗完出來先問:“下雨了啊,怎么了?怕打雷燒壞機器?”
非爺佩服他的腦回路:“剛才想讓你幫我拿手機的。明天準備充足,再好好走走。走著看完一部電影。”
余秋按停了機器,吐槽道:“你要是每天都走一部電影的時間,我就服你。”
“你不服又能怎樣?”非爺覺得他挺無聊的,從跑步機上跳了下來,“剛才你手機響了,有電話。”
余秋趕緊過去了。
非爺就聽他的語氣變騷包了:“喂?怎么啦?剛剛洗完澡。”
非爺不想聽,坐到屋檐下聽雨聲。
剛好腿有點軟,休息一下。
最近開始,電話內容是真聽不得。
偏偏兩人剛剛挑明關系,已經不滿足于聊QQ了。
非爺決定,讓余秋把空的房間,改造出一個隔音室來。
以后要打電話,如果不想被聽到,就讓他自覺進去。
何詩是平復了一下思緒之后,就開始有點擔心,余秋會不會多想。
所以她才又咬著牙,給余秋打電話。
理由都想好了,打雷了嘛,給搞醒了。
結果電話撥過去,沒有人接。
何詩怔怔地看著手機,這下子外面隱隱的雷聲真的讓人有點不安了。
是在繼續跑步,或者做什么別的事情在,還是覺得自己不想跟他說話,在生悶氣?
何詩這才覺得,自己對余秋的性格,了解得其實也不多。
偏偏現在又已經是男女朋友了,會多去想這些。
想他的情緒,想他怎么看自己,想他在想什么。
何詩有點迷茫和不安,她對這種心態沒有經驗,不知道怎么應對。
所以當余秋的電話撥過來的時候,她趕緊接通了,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見余秋溫柔又高興的聲音:“喂?怎么啦?剛剛洗完澡。”
何詩心里臊得慌。
因為他只是剛剛洗澡在,但又因為他剛剛洗完澡…
“…剛才打雷…又不困了…”何詩囁喏地說著自己蹩腳的理由。
“害怕打雷啊?”余秋的聲音帶著笑意,“那我們聊著天,我也躺下了。”
何詩的心定了下來,拉了一個枕頭擱在身邊,小聲說道:“不是怕打雷,就是吵醒了。”
說完想到了更好的話題:“然后就想到了明天就是清明節。”
“嗯,你不是說今年陪我嗎?”
雖然是在打著電話,何詩也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嗯,明天下班了,我到你那邊去。”
“好啊,你想吃什么菜?我去買。”
“你決定啊。”何詩頓了一頓,然后說,“應該是,看你哥哥以前喜歡吃什么菜。”
余秋輕聲說了一句:“好。謝謝你,詩詩。”
“…怎么這樣叫我。”何詩聽得不自覺地換了個姿勢側躺起來。
“那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啊,有個親蜜點的稱呼怎么啦?”
何詩抿著嘴笑了笑,問道:“那我叫你什么?老余?”
“…喂!我就大你兩歲啊,你考慮清楚哦。”
“那…秋秋?”說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余秋很感慨地說道:“你說要不是成了你的男朋友,我真不會想到你會這樣。”
“怎么了!”
“可愛”
“…秋秋就可愛了?對了,你們那,泥鰍也叫魚鰍不?”
“不要!家里還有一只貓,不能叫這個!”
何詩直樂:“那這個有時候也可以喊一喊。”
兩個人就無聊的昵稱問題聊得眉飛色舞的,活像過家家的小孩子。
過了一會,何詩又說:“今天跟我媽說了咱們的事情,你看看你哪天有空,提前跟我說。”
余秋忙說道:“我可以安排自己的時間啊,你覺得什么時候合適就行。對了,還要提前去逛逛,買東西。”
“嗯,那我明天問問我媽,什么時候好。”
“我有點緊張…你跟我說說你媽媽吧?”
于是何詩又跟他聊起怎么對付自己的媽媽,活像泄露情報的臥底。
非爺坐得雨下得越來越大,兩個人還在那里嘰嘰歪歪。
他認為,隔音室里可以放個床,再配個馬桶什么的。
畢竟傷害單身狗是一種犯罪行為,應該給關起來。
非爺干脆懶得再繼續碼字了,回房鉆進自己的貓窩。
夜深人不凈,癡纏話深情。
春風更化雨,滴答入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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