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里的東西,總需要有個放置的地方。
會說話的貓,存在感再強,也是貓。
但非爺叫顧言,顧言的故事,這個世界無人知曉。
從2010年開始的這十年,在非爺的腦海中清清楚楚。
他覺得,可以這樣記錄下來。
這不是小說。
這就是在另一個世界里,現在這個時間點的顧言會開始經歷的事。
那樣,就好像這個世界里還有一個顧言,正在打拼,正在真切的生活著。
非爺寫完,把爪子從手機屏幕上挪開了,繼續看著窗外。
心態放好吧。
千錘百煉的內心,已經強大到可以面對這一切了。
反正也都想好了,看護著這個能聽懂自己說話的年輕人,走下去,看看會發生什么。
非爺想起余秋叫自己師父,嘴角浮現出笑容。
看著映照在窗玻璃上的貓臉,非爺抖擻起精神。
再自拍一套素材,然后用手機備忘錄什么的先碼些字。
到了華都水城的門口,余秋跟賀方看著這規模宏大的古建筑群,不由得感嘆大手筆。
舒哥笑道:“仿的,不過投資規模確實很大,好吃好喝好玩,走吧!”
眼下的江城周圍,還沒有這樣理念先進的溫泉度假景點,余秋跟賀方都還沒體驗過。
三人先領了手牌,舒哥又領著他們到旁邊買了泳褲,堅持著付錢。
余秋說道:“舒哥,本來你招待就很破費了,這搞得我們不好意思。”
舒哥擺了擺手:“不說這些話。也不瞞你,年前手上業務做不過來,我只好親自披掛上陣。問了朋友說可以先在豬八戒上找人出出點子,這才認識了你。當時跟你不熟,那個單子,我還是掙了一些錢的,招待你們是應該的。”
余秋笑著也沒多問,畢竟那個時候自己可啥也不知道,都是非爺聯系的。
非爺說,如果聊起這些事,笑就完事了。
進了水城,換好了泳褲和浴袍,舒哥在中間,余秋跟賀方一左一右,三人朝著溫泉區走去。
“先泡一會,放松一下。等會再去餐廳那邊吃海鮮!”
舒哥安排得明明白白,兩人跟著享受就是了。
初春的燕京,天氣還很冷。溫泉一泡,確實渾身舒坦。
三個人找了個會出氣泡按摩的池子,一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賀方嘆道:“舒哥,你在燕京這過的是神仙日子啊。”
“說得我天天住在這一樣,基本都是朋友們來了,就過來放松一下。”
“我們跟著享受了。”
舒哥笑著說:“這哪能談得上享受,就是放松一下。”
賀方笑嘻嘻地問:“那啥是享受?”
舒哥神秘地笑了笑:“想體驗一下?”
余秋感覺話題方向不對,咳了咳:“咱們泡泡溫泉吃個飯就好,明天上午要回江城,舒哥你也有事。”
賀方帶著壞笑問:“你想什么呢?”
舒哥也促狹地跟著怪笑:“你想什么呢?”
余秋干笑著問:“那你說啊,啥是享受?”
“這就想看你們想享受什么了。”
“已經夠享受了!”
舒哥依舊笑得壞壞的:“知道享受才有動力嘛。”
賀方大感贊同:“這話是真理!”
余秋想起過來之前非爺說的:不該做的別做。
所以說,他很清楚像舒哥這樣的人,招待客戶可能會有什么方式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現在泡泡溫泉、吃吃海鮮,應該沒事吧。
舒哥其實也一直在觀察。
沒聊專業上的事了,這兩個人,明顯就都是剛出社會的新人,嫩得很。
他一時有些犯迷糊。
賀方他不了解,但當時QQ上跟自己談生意的余秋,給他的感覺怎么跟現在這個余秋,差別如此明顯?
所以說…莫非這家伙是個高手?現在這模樣,有演的成分?
靠,可以去拍戲了吧?
舒哥在生意場練了這么久,雖然心中有些想不通,但是臉上一直沒露出聲色,笑容滿面的。
余秋也在觀察著學習。
來燕京之前,非爺就說了,不必裝出老練的樣子,越裝越假。
非也文化吃的是本事飯,只要本事扎實,平常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只要談關鍵合作條款的時候,非爺幫著把關就行。
所以余秋其實比舒哥放松。
一個池子換一個池子,泡了個把鐘頭溫泉,三人又到休息區玩了會臺球。
舒哥技術熟練,姿勢自然,顯然是沒少玩。
余秋是個渣渣,提供了不少笑料,賀方倒是能跟舒哥戰上一戰。
到了餐廳,是挺高檔的海鮮自助。
舒哥過去領了三小瓶二鍋頭過來了,余秋問道:“舒哥,你不是開車來了嗎?還喝酒?”
“這你放心啊,我已經叫司機過來了。”
賀方翹了個大拇指贊道:“舒哥,周到!”
余秋看著舒哥問:“明天一早賀方還要開車,如果就這么二兩多,他還行。”
舒哥說道:“真要明天就回去?今天晚上好好玩玩,明天再到城里景點到處轉轉,后天再走一樣,房子我都預先訂了三晚的。”
余秋搖了搖頭:“公司剛剛成立,事情真的很多。”
“得!”舒哥嘆道,“那就只能等下次了。明天要開長途車,晚上就不折騰了。喝完這點酒,明天我去把事情談妥拿下!”
余秋把酒倒進杯里笑著舉起來:“預祝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賀方也哄然舉杯。
“把這個案子做漂亮!”舒哥自信地說道,“等這個案子做完了,再好好慶功!到時候可不能推托了!”
非爺預計他們是會很晚回的,用手機寫了兩章稿子,就開始玩憤怒的小鳥。
這玩意玩著玩著也會上癮,因為三星強迫癥。
另外這貓爪子的觸感,也賊有問題!
因此貓子玩這個小鳥砸豬窩的游戲玩得也有點憤怒。
更令人憤怒的是…手機快沒電了。
非爺想起了插插頭的慘痛往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就不說難不難吧,一只貓在房間里還學會了給手機充電這樣高難度的動作,那就忒可疑了。
等等…非爺想起房間里最后一個離開的人是余秋。
而且,昨天晚上他們睡覺時候充電的插頭、線都連在床頭!
非爺轉了轉眼珠子,干了!
他小心地把手機扒拉到了茶幾邊沿,然后跳到地上。
靠,貓子好像有點矮,站立起來也夠不著!
他想了想,用背拱著小茶幾的腿,緩緩朝旁邊沙發靠得更近一點。
跳到了沙發上,總算可以用嘴小心翼翼地咬住手機了。
然后是下沙發。
非爺叼著手機昂著頭,后腿先伸出去,緩緩滑下。
真艱難啊!
非爺一直昂著頭看天花板,拽得一批的樣子,邁著謹慎的步伐往床邊走。
終于到了床邊,還是有點高。
非爺探出前爪夠到側面,看樣子只能兵行險著了!
他估計著角度,緩緩歪著腦袋,然后猛地一甩:走你!
手機磕在床沿掉到了地上。
非爺很憂傷,心理陰影面積很大。
還好有地毯,看了看屏沒破,再來!
這次非爺的頭歪得更厲害了,隨著腦袋一甩,手機沾著點口水,劃著優美的弧線掉了床上。
非爺滿意地點了點頭,縱身躍到床上。
他把手機撥到床頭,他正側著腦袋一只爪子按著手機,另一只爪子扒拉著充電線對準,就聽到走廊里傳來余秋跟賀方說話的聲音。
非爺趕緊跳下床。
所以不是嗨皮去了嗎?怎么回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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