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能源部主要的國家實驗室之一,SLAC有非常嚴格的安全守衛。
陳舟覺得,如果不是有著工作證,或者有人帶領的話。
就算是斯坦福大學的學生,估計也很難進來。
在經過了一系列安全檢查之后,陳舟跟著弗里德曼等人,終于踏入了SLAC的地盤。
相比于華國的燕京分子科學國家實驗室,SLAC顯然更具有傳奇性。
早先在1962年,直線高能電子加速器,在斯坦福大學西部丘陵中動工開始建設時。
這個項目是被稱為“M項目”的,M取義“怪物”,也就是Monster。
后來,這個怪物便不斷的展示出自己的“威力”。
夸克、粲夸克和反粲夸克,都是在這里被發現的。
也因此,這里誕生了很多諾貝爾獎得主。
除此之外,這里的實驗裝置,也變得更多。
除了直線高能電子加速器外,這里還有正負電子加速環、同步輻射光源、正負電子對撞機和直線對撞機等等,
最重要的是,這里有著北米第一個國際網。
也是SLAC第一個通過網站,向物理學家們展示了網絡的潛力。
粒子物理學界的人士,可以更容易地進入非常繁忙的科學文獻數據庫。
不過,SLAC也經歷過一次中年危機。
在2008年,對撞機的大型探測器SLD被關閉封存。
舊金山灣區的地價和建設費用高漲,已經使得建造下一代直線對撞機,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同時,世界高能粒子的研究中心,也從米國轉移到瑞士日內瓦附近的,歐洲核子研究中心。
也就是擁有著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學實驗室的CERN。
當時,就有很多人都懷疑,沒有大型對撞機的SLAC,還能存在下去嗎?
但結果卻是,SLAC直至今天,依然活的好好的。
只不過,SLAC逐漸從高能粒子物理,轉型成為了高強度X射線研究工作中心。
這也算是一種求生的轉變吧。
陳舟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PEP實驗室。
也就是正負電子對撞機實驗室。
這是在1980年開始建造的對撞機。
建造的原因,則是因為正負電子加速環的能量太小了。
SLAC的正負電子加速環的環直徑僅73米,所達到的能量受到限制,對撞產生的粒子數目有限。
而PEP的儲存環,相當于正負電子加速環的10倍!
其正負電子對撞的數量,也是正負電子加速環的好幾倍!
只不過,PEP的成績,沒有正負電子加速環輝煌就是了。
正負電子加速環,就是發現了由夸克和反夸克組成的粲夸克的加速器。
也因此,發現了粲夸克的伯頓·里希特,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
在這之后,馬丁·劉易斯·佩爾同樣利用正負電子加速環做物理實驗,發現了正負電子對撞后,產生的稱為τ輕子的新粒子。
同樣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
所以,身為正負電子加速環的繼任者,或者說,更具希望者。
PEP確實還沒有能夠跟老大哥相媲美的成績。
但是,SLAC的工作人員卻并未放棄。
這也是弗里德曼帶陳舟所參與的這個課題的意義。
一旦“膠球”被發現,那必然又是一個諾獎級的成果!
陳舟從進了實驗室之后,就老老實實的跟在弗里德曼的身后。
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在弗里德曼給自己安排工作之前。
陳舟覺得自己只需要多看多聽,少做少說話,就OK了。
至于麥錫森和科伊爾,從踏入實驗室后,便被弗里德曼安排走了。
這兩人算是實驗室的老熟人了,頗有些輕車熟路。
聽著弗里德曼和前面一位研究人員的對話,陳舟也大致知道了。
弗里德曼是這個課題的負責人之一。
還有一位,陳舟則還沒見到。
這時,弗里德曼轉過身指了指陳舟,跟那位研究人員說道:“這是我新帶的研究生,我打算把他交給你。”
那位研究人員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好的,弗里德曼教授。”
弗里德曼又跟陳舟說道:“這位是克羅斯教授,從現在開始,你跟著他熟悉實驗室。”
“好的,弗里德曼教授。”陳舟的回答和克羅斯教授一樣。
弗里德曼吩咐完,便走開了。
對于即將開始的實驗,他還有許多需要確認的地方。
所以,把陳舟交給其他人來帶,是最適合的。
陳舟看了一眼這位有著一臉大胡子的克羅斯教授,對方沖他微微一笑。
陳舟詢問道:“克羅斯教授,請問我們從哪里開始?”
克羅斯教授說道:“我先帶你參觀一下PEP實驗室吧。”
說完,克羅斯就帶著陳舟在PEP實驗室,閑逛了起來。
簡單來說,PEP就是一頭是個環,一頭是根桿的實驗裝置。
但這玩意的占地面積,不可謂不大。
畢竟,想要將各種粒子加速到極高的能量,其軌道必須達到足夠的長度。
相比于帶著陳舟參觀PEP的實驗裝置,克羅斯更感興趣的反而是陳舟這個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弗里德曼教授,帶了一位華國的研究生。
更不要說,弗里德曼還把這位華國學生帶到了這里。
克羅斯在介紹完眼前的部分實驗裝置后,好奇的問陳舟:“說起來,你是今年新入學的研究生?”
陳舟點點頭:“是的,我剛來麻省理工入學。”
克羅斯又問道:“你和弗里德曼教授接觸多久了?”
陳舟回道:“一周吧,如果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算的話。”
克羅斯驚訝的看了陳舟一眼。
他還以為這是一位早就跟弗里德曼有交集的學生,卻沒想到,居然是個純正的剛入學的新生。
那弗里德曼怎么會把他帶過來?
在克羅斯愣神的時候,陳舟出聲說道:“克羅斯教授,我們去下一個地點吧。”
“哦,好。”克羅斯回國神來,還想再問什么,但總覺得自己這樣問,不太合適。
便一邊給陳舟介紹實驗裝置,一邊通過閑聊的方式,摸一摸陳舟的底。
陳舟通過克羅斯的問題,也大致清楚了對方在想些什么。
但陳舟也沒有隱瞞對方,如實的告訴了克羅斯。
這些信息,克羅斯只要找麥錫森和科伊爾,甚至是弗里德曼,都可以問清楚。
可陳舟認為沒什么的信息,聽在克羅斯的耳中,卻只覺得不可思議。
他想不明白,這樣一個華國人,一個華國燕京大學畢業的學生。
即使是數學系和物理系的雙學位優秀畢業生,即使在數學上取得了那么令人矚目的成績。
可這是物理,這是高能物理領域,是正負電子對撞機的實驗室。
他不明白,弗里德曼的意思。
至少在他看來,陳舟應該經過學校實驗室的打磨,把基礎打牢了,才夠資格來這里吧?
否則,誰敢讓他參與課題?
跟著克羅斯簡單熟悉了PEP的實驗裝置后,陳舟詢問道:“克羅斯教授,我接下來應該干嘛?”
聽到這個問題,克羅斯愣了一下。
對于陳舟,他覺得,不管有再多的猜測。
這始終也只是一個剛入學的研究生罷了。
在弗里德曼沒有特殊安排的情況下,大概這小子,也只能作為不算實習生的實習生去用。
“不算實習生的實習生?”陳舟聽到克羅斯并沒避諱的詞匯,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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