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套房里。
杜維聽完湯姆的話以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安眠曲是萊恩·哈梅爾創作的,但安眠曲本身并沒有特殊的力量。
那架鋼琴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安眠曲,或許只是和它相關。
而按照這個邏輯推斷,在榆樹街里的恐怖存在,其身份似乎指向了弗萊迪·克魯格…
因為在弗萊迪·克魯格死后,便有了恐怖傳說。
夢中殺人…
萊恩·哈梅爾本身是一名驅魔人,或許夢中殺人的存在弗萊迪·克魯格就是被他留下的手段,限制到了今天。
但那場驅魔并不順利,因為整個榆樹街的人全都死在了大火中。
可以說很失敗了。
不管怎么說,能解決這種關于夢的可怕存在,萊恩·哈梅爾就算放在教會的驅魔人里,也是極為強大的那種。
莫名的…
杜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當初他在希爾精神病醫院里接觸的院長泰勒夫人曾經說過,在二十年前,希爾精神病醫院是一處教堂。
有個受傷的金發驅魔人,帶著古董鐘表,面具,油畫等物品來到了教堂,最終死在了那里。
那個驅魔人也很強大。
但教會卻沒有關于這名驅魔人的記載…
再后來,教堂也發生了一場大火,一切遺留下來的痕跡,都被燒成了過去。
想到這的時候,杜維不禁呢喃了一聲:“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有沒有關系,我總感覺他們是一個人。”
一旁的湯姆聽到這話,好奇的問道:“什么一個人?”
杜維被打斷了思緒,想要開口解釋,卻又覺得沒有任何意義。
于是,他語氣平淡的說道:“沒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遇到的一件事。”
湯姆也沒有多問,而是撓了撓頭,語氣鄭重的說道:“對了,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游樂園好像出事了。”
杜維眼神微怔:“出事?”
湯姆點頭說道:“是的,剛剛我和波蘭警方聯系的時候,對方告訴我他們正在集結趕往游樂園,據說有三名維達教的邪教徒死在了里面。”
杜維語氣異樣的問道:“邪教徒死在里面,警方趕過去做什么?難道他們之間還有勾結?”
湯姆嘆了口氣說道:“嗨…能有什么勾結,只不過是想讓事態不失控而已,畢竟他們又進不去游樂園。”
“原來是這樣,行吧,我大概知道了。”
杜維說著,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向著衛生間走了過去。
身后的湯姆見此,趕忙沖他的背影喊道:“嘿,已經有人死了,你難道就不著急嗎?”
兩人來波蘭的目的,是為了找到那個關于噩夢的東西。
只是一夜過去,在湯姆眼中的杜維似乎就完全變了個樣。
昨天還連夜去游樂園探查情況,今天一大早,似乎對這件事完全不上心了。
這讓他感覺很奇怪。
可杜維卻頭也不回的說道:“著急并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麻煩自己會找到我們的。”
又是這句話。
湯姆完全無法理解:“那我們總該做點什么吧?比如說應對方案,以及一些準備?”
杜維走到衛生間門口,扭過頭沖湯姆淡淡說道:“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只有等了…”
湯姆十分疑惑:“等?等麻煩找到我們?”
杜維贊許的說道:“準確的說,是找到我,而且既然維達教那邊已經開始死人了,按照這個進度,要么是今天晚上,要么是明天,它總會見到我的。”
湯姆聽到這話,嘴角的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能理解杜維說的“它”應該是指的那個叫弗萊迪的鬼東西。
可這話聽起來,總給他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弗萊迪應該是惡靈,杜維則是驅魔人。
怎么到了自己這個好兄弟的口中,弱勢的一方,反而成了惡靈呢?
中午時分。
游樂園的大門緊閉。
昨天還人來人往的游樂園,今天就變得蕭瑟了起來。
一夜之間。
連大門附近的綠植綠樹的葉子,都枯黃了許多。
一些惡心的蒼蠅在周圍飛舞,發出吵人的嗡嗡聲…
這個游樂園似乎發生了一些異常變化。
而在附近。
穿著制服的警察把車停在了周圍,紛紛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在游樂園的門口,幾名維達教的邪教徒把門重重關上,正準備把門鎖死。
有警察走上前向她們低聲詢問:“你好,我們是波蘭市的警方,早上我們接到報警,有人看到你們的人抬著三具尸體離開,方便和我們談一談嗎?”
那幾名邪教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門直接鎖死。
“閉上你的嘴,這不是你該問的。”
那警察臉色有點難看:“這只是正常的工作流程而已。”
忽然間。
艾卡主教緩緩從游樂園里走了過來。
“這里是波蘭,警方的規矩對我們沒用,離開吧,如果你們再敢靠近的話,你們所有人都會付出代價。”
她警告了一聲,便招呼著其他人離開。
目前游樂園里的邪教徒,算上三名主教在內,也只有十多人而已。
昨天更是有三個人死在了弗萊迪的手里。
面對能在夢中殺人的恐怖存在,維達教的那些抵御手段,似乎都變得無用了起來。
甚至于,都沒人知道那三名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
艾卡主教等人只能向維達教尋求幫助。
維達教自然不可能放棄她們,但給出的命令卻是待在游樂園里哪兒也別去,并且試圖再次讓榆樹街回到現實。
也只有榆樹街回到現實,她們才能得到那架鋼琴。
在維達教的認知中,那架鋼琴擁有著特殊的能力,當彈奏出鋼琴創造者譜寫的琴譜的時候,會對惡靈產生強烈的影響。
就拿安眠曲來說,它可以讓惡靈陷入長眠之中。
但現在,那架鋼琴已經和弗萊迪糾纏在了一起,維達教如果拿走那架鋼琴,弗萊迪就會失去所有束縛,再次變成榆樹街的恐怖傳說。
到時候死亡的陰影,將會重臨波蘭。
當然,維達教并不在意這些。
她們從沒有把普通人當做同類。
艾卡主教等人走在游樂園里,很快就來到了夜里的那處荒地之中。
在這里,已經有七名穿著黑衣的維達教徒跪在地上,低聲呢喃。
一個巨大的六芒星圖案,用鮮血勾勒在地面上。
每一個角,都放著一個稻草人。
這時。
另外兩名主教抬起頭,沖艾卡主教冷冷問道:“我們的人還有多久到?”
“她們會在今天夜里來到波蘭。”
艾卡主教邊說邊走到那顆枯死的榕樹前,跪了下去,親吻著樹干。
做完這些,她忽然說道:“弗萊迪已經盯上了我們,我有一種預感,它很快就要對我們動手了。”
有主教說道:“噩夢讓人恐懼,恐懼使它強大。”
剩下那名主教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傷疤的臉:“在其他人到來之前,我們所有人都要互相監督,絕對不能睡著,否則的話,我們全都會死。”
艾卡主教聲音沙啞著說道:“沒有用的,當我們看到它的時候,腦海里就有了相關的記憶,恐懼的種子已經埋下,早晚會發芽的。”
突然…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同時,一個獰笑著的聲音,再次從她們的心底響了起來。
伴隨著的,還有鋼鐵爪子摩擦著的刺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