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血池里泡著的尸體睜開眼睛的一瞬間。
維達教的主教們就知道,獻祭成功,而作為交換,她們將得到更為強大的惡尸。
當然…
這些惡尸是專門對付杜維的。
作為代價,菲歐娜等人很清楚,歌利亞酒莊的傭人和管家集體被殺,維達教將會在這片土地上,迎來官方和教會的雙重打擊以及抵制。
但邪教徒的思維卻和常人不太一樣,她們覺得只要能殺死杜維,一切都是值得的。
仇恨會使人變莽撞,也會讓人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菲歐娜看著那些六具惡尸,沉聲說道:“去吧,去向那個男人復仇,讓他破壞維達教的計劃,是一件多么失智的決定。”
“讓教會損失一名副裁判長,讓他們感受痛苦。”
維達教的教義,就是死亡和痛苦。
歌利亞·維克托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她用尖銳的聲音獰笑道:“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他的尸體了。”
毀容的痛苦,讓她三觀扭曲。
如果杜維在的話,肯定會建議對她進行強制性治療,送進精神病醫院。
當然…
他并不在,在酒莊內的是黑影。
咚咚咚…
規律且機械的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在大廳內的所有人,莫名一陣心驚肉跳。
年長的那名主教皺了皺眉,她先是看了一眼從血池里爬出來的惡尸,疑惑的說道:“什么情況?我聽到了敲門聲?”
惡尸是一種另類的惡靈,它們可怕且恐怖。
但惡尸可不會敲門。
菲歐娜疑惑不解:“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在這間大廳里,除了歌利亞·維克托以外,其他人都是維達教的資深邪教徒,對惡靈都有所了解。
甚至于,她們比教會的驅魔人也差不了多少。
靈視的能力,她們也有。
畢竟這不是教會的專屬,也不是所謂的力量體系,只是一種和惡靈接觸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產生的能力。
只有歌利亞·維克托是普通人,她看著其他人的異樣表情,沙啞著嗓子說道:“只是敲門聲而已,說不定是樓上有什么人也說不定。”
邊說,邊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二樓。
她并沒有把敲門聲聯想到惡靈上,而是覺得可能是樓上有傭人藏著。
畢竟剛剛的那場屠殺,實在是太血腥了。
有人在樓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
接下來的一陣敲門聲,卻打破了歌利亞·維克托的認知。
咚咚咚…
詭異的敲門聲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還要強烈。
歌利亞·維克托渾身一震,她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聲音并不是從樓上傳來的,也不是在大廳里,而是在她自己的耳朵里。
她猛地扭過頭,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菲歐娜等人。
“有惡靈?”
聲音顫抖。
菲歐娜等人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她們互相看了一眼,立馬做出了判斷:“我們被惡靈盯上了,但為什么會是在酒莊里?”
年長的那名主教看向菲歐娜:“你的人是不是在外面惹到了麻煩?”
她語氣帶著指責的意味。
菲歐娜連忙搖頭:“我什么都還沒做,就已經被警察發現了,就連我的手下,也只是去了一趟那個男人的心理咨詢診所而已,我們不可能招惹到惡靈。”
那名主教咬牙說道:“算了,一只惡靈而已,想辦法把它找出來,消滅它,這件事以后再跟你算賬。”
菲歐娜心有不甘,卻只能點頭說道:“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維達教的人做出了決定,便立馬開始尋找惡靈的存在。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們所有人都慌了神。
只聽…
砰的一聲。
大廳的門重重關上,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再施加著偉力似得。
關門帶起的風,在大廳內流動了起來。
忽地,那些燃燒著的蠟燭,全都熄滅了。
整個大廳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菲歐娜等人趕忙喊道:“快去開燈…該死的。”
黑暗中,歌利亞·維克托喊了一句:“我去…”
隨后,她便挪步到墻角,快速摸索了起來。
從小在酒莊長大,讓她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
僅僅一分鐘而已,她便摸到了墻壁上的燈光開關。
燈光打開了。
大廳里恢復了清晰,只是奇怪的是,燈光卻呈現出了一種朦朧的血色,映照著每個人的面孔,都有些猙獰。
菲歐娜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睛里都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些血絲。
但似乎并不是因為奇怪的燈光照射的原因。
“你們看到那個惡靈了嗎?”
她向其他人追問了起來。
可卻并沒有回答她,反而齊齊向后退了一步,每個人的面色都非常嚴肅,如臨大敵。
歌利亞·維克托更是驚呼一聲,一邊后退一邊顫抖。
“惡…惡靈…”
菲歐娜面色一變,毫不猶豫的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稻草人,而且還用鮮血畫上了一個六芒星的圖案。
可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
她便感覺到手中的稻草人猛地燃燒了起來,炙熱的溫度使得她下意識的將其丟開。
噗嗤…
一把尖刀直接從她的后腦勺刺入,順著眼睛的位置貫穿了出來。
鮮血噴涌…
在她的身后,一個只能看到輪廓的黑影,緩緩將那把尖刀拔了出來。
失去了生命力的尸體重重跌在了地上。
然后,黑影那布滿血絲的眼睛,便看向了剩下的所有人…
惡意如同潮水一般,陰沉且狂暴。
它已經殺了不少人了…
那名年長的主教見此,從身上抽出了一把短刀,直接劃開了左手,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然后,她低下頭,伸手指向了黑影。
所有的惡尸立馬就向著黑影撲了過去。
只是卻撲了個空。
黑影退后一步,直接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同時,讓人幾乎喘不過氣的壓抑感,充斥著整個大廳。
頭頂的燈泡,更是全都在這一刻碎裂。
黑暗再次降臨…
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緩緩浮現在了她們的心頭。
歌利亞·維克托意識到了死亡的威脅,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向著剛剛那名年長的主教位置跑了過去。
邊跑還邊說:“我愿意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維達教,你們不能讓我死。”
可并沒有任何回應。
陷入黑暗中的大廳,死寂無聲。
歌利亞·維克托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以及一種莫名的刺啦刺啦的聲音。
很像是一個殺人狂手持尖刀劃拉著墻壁,試圖讓人的精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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