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維看到艾利克斯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精彩。
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能在歌利亞酒莊,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和艾利克斯見面。
旁邊的維克托則面露古怪,她注意到艾利克斯對杜維說的話語中,用了一個“親愛的”詞匯。
遵從于女人的自覺,她敏銳的嗅到了一絲醋意。
這并不是什么好兆頭。
艾利克斯雖然只是住在紐約,她的父母也不在這所城市,但她的家族卻是頂級財閥。
簡單一點說,如果不是兩人認識,再加上雙方的家族有過合作,維克托是邀請不到艾利克斯的。
大家的社會層級,完全不同。
于是,在艾利克斯走上來以后,維克托立馬解釋道:“艾利克斯小姐,請不要誤會,杜維先生是來幫我解決一些麻煩的,他并不知道你也會來參加聚會。”
“是嗎?”
艾利克斯瞥了杜維一眼,便不再看他,轉而對維克托笑道:“我有些話想和他說一下…”
維克托會過意,卻又看著杜維說道:“那么…我先去宣布取消聚會的事?”
聽到這話,杜維的眼神在兩個女人之間掠過,便淡淡道:“當然可以,不過請記住,只是宣布取消聚會,其余的話不要多說。”
“我知道。”
維克托說完徑直走下了樓。
艾利克斯則扭頭注視著杜維的雙眸,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她很討厭杜維什么都不說。
就好像把她排除在外了似得,根本就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就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被這個男人,規劃在他的未來之中。
艾利克斯并不是那種會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
她雖然對杜維一見鐘情,萌生了愛意,可這并不代表,她是一個傻白甜。
不管是在之前為杜維準備禮物,又或者是看電影的那一次,天還沒亮就到了杜維家門口等待著。
再加上昨天…那套西裝,都需要提前準備,也就是用心。
只要是用心的人,都會更容易發現細節,發現對方話語中的一些異常。
昨天杜維給她的解釋,其實根本沒有打消她心里的疑惑和擔憂。
而現在看到的一幕,更讓艾利克斯不爽。
然后,她便冷哼一聲,雙手抱胸,對杜維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
杜維皺眉道:“你想談什么?”
艾利克斯不爽道:“談談我們,談談你對我的所有隱瞞,我突然覺得你很陌生,就像憑空出現在我人生中的人一樣,這讓我很不爽,杜維先生,你不能這么對待一個喜歡你的女人,這會讓我感覺很失落。”
語氣明顯帶著委屈和不悅。
聽到這,杜維卻有些頭疼,如果兩人的關系只是簡單的醫患,那么他完全可以用冷漠的態度去面對艾利克斯。
可偏偏。
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喜歡,是發自內心的,并且她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都幫過自己很多。
杜維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問題,因為從小父母的死,以及大學時候親手解剖了自己父親的尸體,他的對情感的需求很淡薄。
在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以后,艾利克斯是為數不多帶給他溫暖的女人。
他知道,艾利克斯對自己來說很特殊。
或許也有喜歡吧…
他這么想著,艾利克斯卻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直接向前一步,兩人緊貼在一起。
這么近的距離,相互之間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以及呼吸的灼熱。
“你為什么不說話,是覺得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嗎?你作為一個男人,這就是你對待我的態度?”
“并不是,我只是在想,該怎么和你解釋,因為事情很復雜…我確實隱瞞了你很多信息。”
“比如說呢?”
“我不知道該怎么比如…因為從我做病情回訪的時候,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告訴你…”
杜維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白。
有句話叫紙包不住火,之前因為各種原因,他不想讓艾利克斯牽扯的太深,也不想讓這個女人知道,這個世界隱藏著許多的危險。
美好的東西,就應該讓她更加美好。
可現在這種情況,杜維覺得,如果不說清楚,對雙方都不好。
而艾利克斯聽到這話,表情卻瞬間變得復雜了起來,眼眶一紅,嘴唇顫抖了幾下。
她張了張嘴,幾次想開口卻都說不出話來。
努力了幾次,她才勉強讓自己語氣變得平靜,非常冷漠的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出于什么目的,才向我隱瞞了這么多?”
杜維沉默了一下,說道:“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解釋,有些話我不能說,因為那可能會讓你陷入危險,所以我只能挑一部分告訴你。”
艾利克斯心里稍稍踏實了一點,便問道:“能告訴我,為什么我每次約你,你都很忙嗎?你雖然是個心理醫生,不過據我所知,你最近的生意應該不怎么好吧?”
杜維嘴角一抽:“卻是很不好,但我的確很忙,因為我是一名驅魔人,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和一些惡靈打交道。”
“什么?”
艾利克斯張大了嘴巴,又覺得不符合自己的形象,趕忙小聲問道:“你是驅魔人?什么情況?你該不會是被人騙進了什么奇怪的組織吧?”
這個理由聽起來真的太扯了,她有點不是很能接受。
杜維見此,只好拿出了自己的驅魔人資格證,遞給了艾利克斯。
“這是教會的證明,上面的證明不可能偽造,第一次錯過和你的約會,就是因為我處理一些異常事件,手機沒法和外界聯系。”
“從那以后,我便加入了教會,成為了一名驅魔人,而現在,我負責整個紐約的惡靈事件。”
“維克托女士也遇到了惡靈事件,酒莊里出現了兩個惡靈,我來這里的目的,也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說著,杜維拿出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下一秒,他給人的感覺完全變了,詭異,陰冷,完全不像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更像是一具冰冷的尸體,或者說惡靈。
艾利克斯瞳孔一縮,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她本能的生出了一種恐懼抵觸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非常熟悉,就跟第二次杜維帶走那個古董鐘表的時候,口述出的那種詭異感一樣。
此時此刻,她雖然還有些疑惑,但卻相信了杜維所說的話,以及他的驅魔人身份。
她扭過頭,看了一眼樓下大廳里,正在和許多人攀談的歌利亞·維克托,搖頭笑了笑。
再看向杜維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憤怒的:“所以,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撞見你除靈?你準備隱瞞到我什么時候?”
杜維苦笑道:“我很抱歉。”
艾利克斯感覺很委屈,卻又生不出氣:“你真應該覺得幸運,遇到的人是我,如果換做別的女人,根本不會聽你解釋,你懂嗎?”
杜維點頭說:“我當然懂,所以你現在得離開,這里不安全。”
艾利克斯皺眉道:“好,我聽你的,但是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我…我很擔心你。”
杜維搖頭道:“不行,我會送你出去的,教會給我相應的匯報,我必須得負責起一些事,而且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我有充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