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位來援助的三階職業者全部死亡。
飛仙樓再次恢復了寂靜。
不同的是,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看劉晨陽幾人。
這不僅僅是個狂人,還是個殺星。
對方可是石家的人,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斬了。
那要把他們都屠了,想必也不是做不到。
雖然劉晨陽不像弒殺之人,在此之前,也沒有隨意奪人性命,但是所有人還是止不住地畏懼。
這是生命在面對能夠掌控自己命運的存在時的本能。
劉晨陽伸了個懶腰,緩緩站了起來,輕松的笑聲在飛仙樓中響起:“這世界,還是沒有超過我的眼睛啊。”
眾人想起那句今天被重復了三遍的話。
他們都想讓劉晨陽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他們最終的結局,一個被插成了刺猬,一個變成了死狗,唯一一個完好無損的,也不過是劉晨陽手中的一只螻蟻,隨手就可以碾死。
沒人回答他的話,劉晨陽也沒有介意。
他的目光掃向石玉鈞,以及他身邊的那些人。
“該怎么處理你們呢?”
眾人心中都咯噔一聲。
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們的生死,完全在劉晨陽一念之間。
如果按照普通人的思路,肯定是不會動他們的。
畢竟,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說背景不凡,動了他們幾乎是和半個王城結仇。
但是,這是敢光明正大擊殺石家三階的兇人。
這種瘋子,根本不能以常理看待。
最終,和劉晨陽稍微有點交情的靳元走了出來。
“陽兄,我和石玉泉不過是點頭之交,今天他請我來只是為了解決呂家寨和他矛盾而已,我完全沒有與你為敵的想法。”
靳元說的很誠懇。
雖然他是靳家子弟,但是早在仰光城的時候,就放下了自己的驕傲,此時小命掌控在劉晨陽手中,也完全沒有矜持之意。
有他帶頭,眾人都變得積極起來。
“陽少,我也是,和泉少,不石玉泉,完全沒有什么交情。”
“酒肉朋友!”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眾人紛紛與石玉泉和石家撇清關系。
石玉鈞冷眼看著這一幕。
一群墻頭草罷了。
來的路上,這些人對他和石玉泉可是爭著搶著巴結。
“是嗎?你們都和石玉泉交情不深?”
劉晨陽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踩了一腳,讓所有人心臟再次猛地一跳。
他那一腳,踩斷了石玉泉的脖子。
“是是是。”
眾人連連點點頭。
“可是,我要殺你們,并不一定和因為石玉泉有關啊。”
劉晨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問道:“我和石玉泉有仇嗎?”
所有人都頭皮一麻。
他們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劉晨陽和石玉泉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非要說的話,也是在這飛仙樓結下的。
他卻毫不猶豫殺死了石玉泉,甚至順帶殺死了兩個前來救援的三階職業者。
他們拼命撇清和石玉泉的關系的舉動,似乎并沒有什么卵用。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哈哈哈。”
劉晨陽突然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并沒有把你們都殺了的打算,包括鈞兄,還記得我之前的話嗎?與我為敵,我會饒你一命。”
眾人大喜。
這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雖然被劉晨陽耍了一次,但是沒人有怨言。
至少,暫時沒有。
紛紛開口感謝。
“多謝陽少。”
“陽少以后一定要來我李家做客。”
石玉鈞先是一愣,而后變得驚疑不定。
“你真的不打算殺我?”
族叔和族弟的尸體還擺在眼前,雙方無疑已經成為死敵,對方真的會放過自己?
“當然,我向來言而有信。”
劉晨陽輕笑道:“不過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自斷雙臂吧。”
石玉鈞沉默了一會兒,抽出一柄長劍,先自斬了左臂,又將長劍拋棄,任它斬斷了右臂。
他不知用什么法子封住了自己的傷口,使其不再流血,然后看向劉晨陽。
“如此可否?”
“干脆!”
劉晨陽拍了拍手掌。
“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石玉鈞又問道。
“請便。”
劉晨陽說道。
石玉鈞暗暗松了口氣。
雖然自斷雙臂非常屈辱,但是總比丟了小命強。
在生命和尊嚴之間,大部分人的選擇都是前者,他也不例外。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雖然斷了雙臂,對他是個巨大的打擊,但是,這種傷勢并非沒有治療的可能。
“等一下。”
就在石玉鈞打算離開的時候,劉晨陽再次開口,讓他心中咯噔一聲。
“還有何事?”
“我給予你們石家唯一的機會,你們已經錯過了。回去告訴石良,洗干凈脖子,我很快就會去取他的腦袋。記住,我叫劉晨陽。”
石玉鈞眼眸中劃過一抹怒火,但還是忍了下來,淡淡道:“我會的。”
“去吧,給你個忠告,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就沒有今天這么好運了。”
劉晨陽揮了揮手,表現得毫不在意。
石玉鈞離開了。
說來好笑,自從劉晨陽進入飛仙樓,他還是第一個走出飛仙樓大門的人。
當看到外面的陽光,石玉鈞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今天的事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挫折。
連家族繼承權可能都會因此丟掉。
自嘲一笑,石玉鈞匆匆離開。
他要趕緊把這件事報告給家族。
三位三階職業者,其中一位疑似中階,哪怕以石家的體量,這也不是可以等閑視之的敵人了。
而且,這敵人還來的莫名其妙。
飛仙樓中。
劉晨陽再次看向靳元一眾。
“石玉鈞都走了,你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難道想等我請客吃飯?”
“沒有沒有。”
“我們這就走!”
一邊說著,他們一邊往大門處走,甚至為了快人一步,暗中較勁爭搶,頗有幾分狼狽。
他們剛剛只是沒有得到劉晨陽的允許,不敢隨意離去罷了。
實際上,看著石玉鈞成功離去,已經望眼欲穿了。
此時有機會,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早點離開劉晨陽的視線。
當看到外面的陽光,他們也如石玉鈞一樣,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誰能想到,他們只是打算來喝喝酒,聽聽曲,欣賞欣賞舞蹈,差點把命都丟了呢?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慶幸。
隨后,他們一言不發,匆匆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