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兄,說了不必如此,明日便是科舉第一場放榜時間,不如一起看了再走?”蘇哲見平帆已經背上了在鐵匠鋪打造的寶劍,一身月白書生袍也變成了黑色勁裝,腰間還背著一個葫蘆用來盛酒,東市平安坊預定了一匹駿馬,這就要離開,他出言相勸道。
平帆拍了拍酒葫蘆,然后搓了搓手,臉上掛起期待,沒人能理解他作為一個新世界青年的武俠夢,小時候就看金古梁溫,那波瀾壯闊的江湖,早已在心中過了千百遍。
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么不同。
“蘇兄不必如此,在下去意已決,也不必傷感,正所謂沒有離別苦,哪有相距歡?哈哈,我三年之后就回來,到時候和陳兄吳兄一起參加科考到時說不得蘇兄已經封侯拜相,還要請蘇兄多多提攜我等三人。”
蘇哲聽著平帆胡言亂語,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還封侯拜相,想的美吧,自己從五品京兆尹坐火箭一般飛到二品的刑部侍郎,正兒八經的二把手,短時間內想要升官,怕是不太可能嘍。
“那行,我送你。”
京都有東西兩市,東市位于朱雀大街以東,戰地1600多畝地,這里店鋪毗連,商賈云集,熱鬧非凡。
平帆找到了自己預定馬匹的馬市,取了馬之后就向著北城門離去。
一路上興高采烈。
古人都說樂極生悲便是如此。
平帆看著前方賭的嚴嚴實實的街道:“真是沒想到,在古代也會堵車?”
其實京都的街道算的上寬敞,但是怎么著也架不住五輛馬車啊,一群少年,鮮衣怒馬,趾高氣揚,一看上去就是紈绔子弟,就那么橫在大街上吵架,也沒個人管管。
平帆無語,這是咋回事,一個個家父都是張二河嗎?
不遠處的小樓上。
“大哥,這樣也不是辦法,父皇說不能讓他察覺,若是平時我直接把他扔到大牢里不就得了?”韓王有些急躁。
太子沉思一番,昨日的一番話,自己回去思考了不少,父皇對于自己是沒意見的,只是作為太子來講真的有些不滿意,自己以前的想法真是大錯特錯,還好機緣巧合之后被這位平先生點醒,不過,今日卻是對不起了,平先生。
“二弟,我有一計,我們如此這般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不知等了多久,熙熙攘攘的人群才散去,平帆牽著馬再次趕往北門,在這京都之內一般是沒辦法架馬御街的,只能老老實實步行。
“這京都子弟,火氣都這么大嗎 這京都火氣大不大不知道,不過蘇哲知道今天平帆怕是出不了這京城了,剛才那些攔截的紈绔都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人,現在他們放棄了這個想法,想來是想到了更直接的辦法來阻止。
奇怪的是二人一直走到了城門也沒見有什么意外出現,總不能是二人放棄了吧。
“蘇兄,你我今日一別,自當各自珍重,他日再會我等在對酒當歌!”平帆一臉嚴肅,這種離別的時刻,他還是很認真的,畢竟孤身一人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怎么也算是“北出城門無故人”了。
蘇哲不知太子和二皇子在搞什么鬼,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能抱拳:“珍重!”
平帆哈哈一笑,翻身上馬那叫一個瀟灑,然后他就懵逼了。
正直科舉,人口繁雜,城門有守城士兵衛護,官府規定此時出門要繳納一定出城費…
他伸手一摸懷中空空如也:“我擦咧,我錢呢!”
剛才翻身上馬的姿勢多么瀟灑,這會兒破口大罵的形象就多么尷尬,這可是天子腳下!京畿重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行盜竊之事?天理呢?王法呢!
蘇哲也是注意到了平帆的窘境,一向不茍言笑的鐵面判官差點沒笑出聲,這太子和二皇子是真損啊!
遠揚啊遠揚,還沒出京就被上了一課,去到了北方高手如云,你可怎么辦啊!
“那個…蘇兄?要不我在待幾天籌點錢?”這次的路費就是蘇哲給的,平帆也是實在不好意思再開口要了,雖然張嘴的話他也不會拒絕。
雖然他嘴上一直說著不讓去不讓去,不過平帆真的下定了決心,他也一直在支持。
這是個好兄弟!平帆心里知道。
蘇哲忍了好久,最終以強大的毅力把笑容憋了回去,他才不知道平帆把他想的多好,他只知道就算給了路費今天平帆也飛不出這京城。
“如此…當然沒問題。”蘇哲說到。
平帆狼狽的下了馬,跟著蘇哲往回走,虧的自己剛才還那么深情的和蘇兄發表離別感言,真是太tm尷尬了!
好在蘇哲本來也是冰塊臉,這貨要是陳舟那種性子,自己今天非給笑死不可!
出身未捷身先死,說的就是平帆這種情況,哪是一個慘字得了。
他當然不知道在自己走后,太子二人笑的比星爺電影中的大笑還要夸張,跟兩個二傻子一樣。
二人也是沒想到在這一件事上,一向意見不和的兩人倒是男的的意見統一。
誰讓平帆當時不積口德來著。
第二天,平帆躺在床上沉思,去哪里搞錢呢?
掙錢不難,當了三年聚寶齋老板他有很多來銀子的路子,只不過并非一日之功這就很不爽利了,為毛電視中的大俠風流瀟灑,仗劍天涯,到了自己這里竟然為了銀子這等事情發愁?
真是豈有此理。
平帆在這苦思冥想,一時間卻也毫無辦法,忽然門外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平帆一驚,坐起身來。
蘇哲穿著官服還未換下,他拿著一張黃布走進來:“第一場考試放榜,你考了第一名。”
平帆不由得掏了掏耳朵:“什么玩意,你在說一遍?”
黑幕吧,平帆做夢沒想到蘇哲給自己帶來這樣一個扯淡的消息,他連考場都沒進,連考題都不知道是什么,哪里來的第一名?搞笑?
在這京城他就認識蘇哲一人,這老冰塊為了讓他留下都做到這一步了?
不,不可能,雖然這貨目前看起來確實很受重視,堪稱簡在帝心,但是做這種事他還沒有這么大本事。
蘇哲看著平帆,面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