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壬手掌按著大樹,無奈笑了。
“你們這些人,真是癡心一片,我走到哪里,都不肯放過!”
祭酒子冷眼看他,“明決子!”
這個稱呼出口,王壬微微吃驚。
因為,這等同于,已經承認他代替明決子,成為全新一代的魔門巨子。
“若論狡詐險,你不在老明決子之下,至于搬弄口舌,蠱惑人心的本事,還在他之上。”
“魔道之中,有你這樣的人物,我們不得不慎重。”
王壬再看其他巨子,都很贊同祭酒子的法。
沒法子,他們經歷剛才的事,對王壬忌憚之極。
僅憑三言兩語,就能蠱惑人心,連他們這些積年老魔都中眨 假時,誰能制住王壬。
重淵子冷哼,“何必婆婆媽媽,我來下手,割掉他舌頭。”
王壬倒退幾步,連忙擺手。
“我這條舌頭,除了話,還要享受美食,可不能讓你割掉。”
“各位,我明決子是晚輩,但還有句話要。”
“你們我蠱惑人心,但這項本事用的好了,卻是對付正道的利器。”
“這些年來,咱們魔道如喪假野犬,被玄門正道欺壓。”
“各位是高高在上的魔門巨子,仍要隱姓埋名,這小子過得舒服么?”
聽到這句話,巨子們心有戚戚,感同受。
王壬接著道,“如今,我代替過去的明決子,正要為魔道崛起出一份力。”
“我贏蠱惑蓮舌’神通,可以跳動正道內亂,讓他們自相殘殺。”
“等到下大亂之時,便是我魔道現世,重現往輝煌的機會。”
祭酒子艱難開口,“他又在施展蠱惑人心的本事。”
不得不,連祭酒子自,也被王壬描述的美好前景打動了。
空骨子、恨子、桃李子等人,逐一點頭,“不錯,他的本事,對我們很有用。”
在一眾巨子眼中,王壬修煉心魔道,動手能力差,只剩下嘴上本事。
這樣的同類,幾乎是無害的,留著還能對付玄門正道。
潛移默化間,王壬的游,打動各位巨子。
“各位,明決子的話,你們怎么看?”
重淵子提問,他的實力,在十三巨子中數一數二,所以他的意見至關重要。
連他都承認王壬是明決子,可見,王壬的地位已經穩了。
“我認為可以!”
“不錯!”
“明決子的口舌之能,我們都見識過。”
祭酒子見大勢已成,也不再針對王壬,反而立刻轉圜思路。
“明決子的計劃,我認為可校”
“玄門正道,表面上一團和氣,實則矛盾重重。”
“三大門派面和心不和,勾心斗角。”
“大門派勢力強,門派數量多,資源分配不均,稍微有一點火星,就會爆發出來。”
“至于眾多散修,更是怨念深厚,時刻想著取而代之。”
“明決子若能搬弄是非,挑動正道內亂,必將掀起戰亂。”
祭酒子不愧智慧第一,三言兩語間,便已推演出,針對玄門正道的謀。
王壬聽得冷汗淋漓,剛才的話,不過是他臨場發揮。
沒想到,經過祭酒子拓展,儼然成了一份‘正道顛覆計劃’。
其余巨子,你一言我一語,參與其中,豐富這份計劃。
這幫蓋世魔頭,不是良善之輩,正要按照他們的想法執行,整個東商國,連同正道三魁首,以及無數中門派,都要卷入其鄭 屆時,爆發出來的戰亂,會席卷整個修仙界。
“不行,得找機會脫,將這個消息,告知府主爺爺。”
會議正式進入,先前碧落子被殺、明決子奪舍失敗,仿佛只是開胃菜。
王壬成功反殺,取代明決子的地位,參入十三巨子的決策。
這場臨時聚會,本意是為了明決子重生,沒想到后面歪樓眼中,發展成針對玄門正道的大謀。
王壬以心魔道的神通,成功站穩腳跟,無人輕視他的存在。
一項項謀,從各巨子口中吐出,然后經由祭酒子匯總,制定成策略。
王壬有種做夢的感覺,他處的現場,乃是魔門最頂級的會議。
換做玄門正道,只有七修府、密羽門和嫡道宗三大門派的掌門齊聚,才能有類似的牌面。
也就是,‘李明’這個副人設,已經成功躋魔道上層,成為最頂尖的十三人之一。
而王壬本人,還僅僅是真變初期,清濁分辨的境界。
有時候,王壬甚至想到,放棄主人設,索成為‘李明’
這可是丹果中期的魔道修士,壽元高達五百至八百年,足以縱橫四方。
可惜,王壬還是分得清是非。
正道雖然虛偽古板,但終究有道德底線,魔道干脆就不是人,什么沒下限的事都做得出來。
更何況,王壬的主人設,有雙重靠山,按部就班修煉,穩穩能晉入丹果境界,早晚的事。
荒郊野外,一伙老魔頭,已經將‘正道顛覆計劃’謀劃的差不多。
祭酒子取出記錄好的一張紙,“各位,隨便簽個名字、畫押,或者干脆按個手印。”
“此乃我們會盟誓言,共同推進計劃,覆滅正道!”
“我先來!”
祭酒子取出筆墨,龍鳳鳳舞幾個字,頗具書法大家的風格。
“我來!”
空骨子隔空一張,在空白處,留下白骨爪印。
重淵子巨劍一揮,舉重若輕,點下他獨有的印記。
緊接著,其他巨子一一上前,或簽名,或留印記。
“明決子,該你了!”
王壬走上前,翻開手掌,仿佛見到莫比烏斯環的痕跡。
下一刻,他在紙上,留下一個古怪的環形痕跡。
“明決子,這是什么?”
祭酒子看得分明,此環首尾相連,卻帶著無盡循環的哲理,令人越看越是沉迷。
“一個玩具,祭酒子,你不妨將一只螞蟻放在上面。”
祭酒子沒有動手,以他的智慧,稍加點撥,便看出此環的真相。
“這是?”
祭酒子盯著莫比烏斯環,知道若有一只螞蟻在上面爬行,只怕要活生生累死,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心魔道的人,弄人心、謀詭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么?”
祭酒子念及次數,看向王壬的目光,更加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