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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田乞的善心

  田乞是看著他長大的,現在他已經成婚,女兒也已經出世,但是,往日那給他遮風擋雨的老人,卻是瘦弱的只剩下八十多斤的重量了。

  要知道往日的他,身高可是足足八尺啊!

  就算是換成了后世的尺寸,也足足一米八以上。

  田七這些天來,衣不解帶的在田乞身邊伺候,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田白輕嘆一聲,對一邊輪流照顧的田七,田九道:“好好伺弄尊祖…”

  兩女默默點頭,卻是沒有說了多的話語。

  看著田白離去的背影,田乞解脫般的輕笑一聲,卻是招呼田七過來:“丫頭,我知道你的心思。”

  田七的臉,當即就通紅了。

  她低著頭,不敢言語。

  田乞伸手,要田九也過來,卻是擺手斥退了下人。

  “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田乞布滿了老人斑的手,放在了兩人的頭上。

  “你看看,咱家的這床,都是小白想出來的,這睡著,多舒服啊!”

  田乞依靠在床頭,后背墊了填充了楊絮的棉被。

  楊絮很難搜集,華夏本土楊樹又多是不開花的。

  楊柳樹這種生物,若是開花植物,則生長很是快速,若是不開花樹種,則生長的比較緩慢。

  田白為了尋找開花楊樹,派人幾乎踏遍了整個華夏諸國,最終在江漢平原那邊,找到了幾株開花的老楊樹。

  楊樹的繁衍很是容易的,不管是插枝還是尋找了一截樹根,都很容易就發芽了的。

  甚至,就算是砍了一截樹樁,用來當做籬笆的柱子,也是一樣會生根發芽的。

  使用插釬、嫁接方法,田白種植了一塊上千畝的楊樹林。

  每到了春季,就會派遣氓隸去搜集楊樹果。

  楊樹果這個東西,可不像棉花那么大,這玩意就是綠豆大小的。

  如此一來,想要搜集一床棉被的楊絮,足足需要十幾畝樹林,田白種植在城外的楊樹林,一年也不過是只能制作百十床棉被罷了。

  若是按照產量計算,同等田地的蘆葦,產生的蘆葦絮,還要更多一些。

  不過,楊絮這個東西,與棉花一樣,很是柔軟,就算是碾壓之后,也能再次彈起,這一點倒是要比蘆葦絮強了很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楊絮是不會過敏的!

  就算有人因為呼吸了楊絮,而引起呼吸道感染,出現呼吸系通疾病,但是,楊絮本身卻是不會引起了過敏的。

  而蘆葦就不一樣了。

  人類對蘆葦的過敏基數很是龐大,約莫有近一成的人,接近了蘆葦之后,都會引起各種不適,甚至嚴重的還會生出了紅疹。

  山東半島的冬季,是很寒冷的,就算這個時代,華夏這一塊還處于近乎熱帶的氣候里,甚至就連河南那一塊,還存在大象、鱷魚、蜥蜴等熱帶生物。

  但是,山東半島這邊,因為三面臨海,是以冬季的氣溫很低。

  冰凍三尺,乃是冬季的日常操作。

  也正是因為這么艱苦的環境,田白才想到了楊絮。

  實在是因為棉花這個南美作物,幾十年之內,是別想獲得種子的,要不然的話,田白都要派遣船只,去南美尋了棉花、玉米、紅薯、南瓜等作物了。

  說到這個,輕笑一聲。

  玉米這個東西,很多人都以為它是高產作物,幾乎每一本寫明清的書,都是寫著引進玉米提高產量…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們,哪里懂得農事。

  在這個時代,除了水田,能夠隨時提供了養分的田地,還能種植玉米之外,在沒有化肥的時代里,旱地種植玉米,是不會結子的。

  它需要的養分不是一般的大。

  若說高產,唯有南瓜和紅薯。

  這兩個作物是真的高產,只需要少許的草木灰,這兩個畝產超過三千斤不成問題。

  清朝人口增長,除了“攤丁入畝”這個清查隱匿人口絕招的制度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引進了南瓜紅薯。

  就算是到了八十年代,在糧食大省河南,一年紅薯半年糧,還是農民的正常生活。

  那個時候,早上是紅薯、紅薯干面水湯,或者是玉米糊,中午是面條里面還要砍了一個紅薯(因為糧食不夠吃),晚上的時候,則是紅薯稀飯湯,加上饅頭。

  直到了兩千年左右,一個原因是外出打工的人多了,口糧省了下來,一個是沒有了農業稅,(四口之家,繳納糧食的時候,能拉了一手扶拖拉機…)紅薯才從餐桌上主食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現今的河南農村,四十歲之上的村民,超過三成人都無法食用紅薯——因為他們吃多了,傷了胃,一旦吃了紅薯,就會糟心。

  比如作者自己,雖然只有三十歲,但是,因為幼年吃了太多紅薯,現在不管烤紅薯再香甜,從來不嘗一口…

  一口紅薯下去,胃里就開始發燒,人馬上一口接一口的吐酸水——這是吃壞了胃。

  (不管什么時候,農民都是最慘的一個群體,就是這群自己吃糠咽菜的百姓,供養了煌煌盛世的螺絲釘,現今六十歲之后,一月也不過五六十塊錢罷了…)

  田乞感受著身下柔軟的床墊,嘴角的笑容都止不住了。

  他臥床已經一年多了,之前睡的那種撲了稻草的床,實在是太難受了。

  小白特意讓魯班給他制作了這一個柔軟的床墊,并且還要跟隨他的體重變化,給他更換了不同的床墊。

  這小子讓他少受了很多罪啊!

  田乞可是見過,那些臥床不起的人,身上遍布褥瘡的樣子!

  太多的人,最后因為褥瘡腐爛而死啊!

  “這床墊當真是好東西。”

  田九笑著給田乞掖了掖被子。

  她和七姐那邊,小白也給送去了床墊,睡在上面,可真的很柔軟呢!

  最關鍵的是,那床墊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壓下去的時候,就像是睡在沙子上一樣,陷入了坑里,但是,等到起來的時候,卻是又恢復如初了!

  田乞笑了。

  “丫頭,我知道你們的心思,說實話,這樣的孩子,誰不喜歡哩?

  不說你們了,就連我身邊的這些伺候丫頭,小白來了的時候,哪一個不是眼睛都直了呢?”

  正所謂人老成精,田乞活了幾近百歲了,什么沒有見過?

  這兩個女孩子在想寫什么,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的。

  “你們走吧!”

  田乞擺擺手:“我會讓宗正劃去你們的名字,從此之后,你們就不是田氏人了!”

  “家主!”

  田七和田九慌了,兩人急忙跪下:“家主,是小七、小九不好,不該胡思亂想,家主你不要趕我們走啊…”

  “起來,起來!”

  田乞卻是笑呵呵的讓兩人站起來。

  見到田乞的神色不似作偽,再者說了,田乞可是掌握了田氏幾十年的人物,他若是想要清除了他們兩人,那才不會這么好言好語呢!

  田七和田九互視一眼,然后緩緩站起。

  就算田九這個素來無法無天的女子,都是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家主,若是我們做的不對,您責罰就好了,我和小九沒有怨言,還請您不要趕走我們啊!”

  田七還有點忐忑。

  莫說是他們這些“假女”了,就算是真正的田氏子女,若是阻擋了田白的腳步,她們相信,田乞也會毫不留手的。

  能夠執掌了一個龐大家族,能夠將原本只是中游的田氏,帶到了齊國第一家族的位置上的人,怎么可能是善男信女呢?

  “你們呀,聽我說。”田乞笑著伸出了遍布老人斑的手,撫摸了兩人的腦袋一下。

  “孩子們,若是我在年輕十歲,我自然是不同意的!”

  田乞嘆息一聲:“老咯,總是念舊的,心啊,不那么硬啦!”

  “小白是族中三代數十人中最出色的,我會將家主的位置傳給田恒,但是我會定下小白世子的位置。”

  “小白不能有了污點,這一點你們應該能明白。”

  “你們不是我田氏血脈,說起來,你們的母親也是可憐人,這一點,是我田氏對不起她們…”

  田乞真的老了。

  若是在三年之前,他都不會有了這些言語的。

  但是,臥床一年多時間,再加上被田七、田九兩人輪番照顧,田乞的心的確是軟了。

  “你們脫下了田氏的名頭之后,便可以和那孩子在一起了。”

  田乞的話語,只讓兩人羞的滿臉通紅。

  “孩子們,大父活了九十九了,眼見就是快百的人呢,大父今天閉上眼,明天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睜開,可不可以求你們一件事?”

  田七和田九兩人急忙連連開口:“大父說的哪里話,您呀身子骨還好著呢!”

  “大父有了吩咐,只管言明就好了,不管我和七姐名字前面冠不冠媯姓,我們永遠都是田氏族人。”

  田乞笑了起來:“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田乞渾濁的眼睛中,流露出了真誠。

  “小白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但是,他做的事情越大,他身邊的女人,將會越來越多,我就怕呀,他顧了天下,卻是將家宅、子女給忘記了。”

  “大父老了,不能在看護著他了,你們被田氏恩養十幾年,我希望你們看在這一層關系上,能夠幫他管好了后宅,幫著將田氏的下一代,教育的更好。”

  田乞說了這么多,精神頭也有些乏了。

  他頑強撐著:“我不想內宅之事,牽扯了他的精力,也不想田氏的后人,忘記了祖先的辛苦。”

  “田氏來到齊國,用了整整五代人,才做到了大夫的位置上,到了小白這里,已經是整整八代人了,田氏的后人,該記著這份基業的艱難啊!”

  “大父這些年來,南征北戰,跟隨著先君做了幾十年的駟車,親眼見到了無盡昔日的榮華富貴,化作了一朝云煙。”

  “丫頭,答應我,只有讓后代銘記這份艱難,才能使田氏的基業,走的更遠啊!”

  田七和田九兩人,對田氏哪里有得怨恨。

  就算是她們的母親,又哪里對田氏有了怨言喲!

  她們的母親,出身都不高,能夠被田氏看中,能夠終生錦衣玉食,這可是祖墳上燒了高香的啊!

  至于貞操…

  就在一百多年前,齊國還有著淫奔之會哩!

  那是什么?

  齊人不單單是黎民有著東萊的夷族習俗,甚至就連國君之女,也是頗不檢點的。

  君不見,春秋戰國時期的艷女,齊人都占了一多半嗎?

  雖然這些年來,伴隨著諸侯國之間交往日多,齊國已經擯棄了淫奔之會這個習俗,但是,齊女對這個還真的不甚看重的。

  甚至不說齊女了,就是天下諸國的女子,對于這玩意也是不大看重的。

  甚至就連男子,對于女子的那層玩意,也是不大看重的。

  在這個嬰兒成活率很低的時代,人們更在乎的是血脈的延續。

  (實際上,在生產能力越低的時代,對于這個就越發的不看重,甚至就算是現代,在十萬大山的某些地方,還有著這個淫奔之會的殘余…)

  田氏廣納后宮,不禁賓客,以至于單單男子就七十余人的事情,到了宋后,理學大成,才算是反面典型。

  當然,道德的要求,是跟隨社會生產力的變遷來決定的。

  看著田乞說完之后,甚至都開始喘息,田七、田九兩人濕了眼眶。

  田乞是真的為他們著想的。

  若不然的話,也不會祛除了兩人的族籍的。

  他們鄭重的跪拜行禮:“大父但請放心,大父的交代,小七、小九沒齒難忘。”

  田乞笑了。

  他擺擺手,示意自己累了,需要休息休息,讓兩人先出去。

  田七、田九心情激動的手都在顫抖了,她們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出的內宅。

  還不待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就見到有黑衣人前來,遞上了記錄有兩人名諱的宗族簡牘。

  田七田九兩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過的這個東西了。

  她們卻是知道,自從這個東西被從族譜拿出來之后,她們與田白之間,再也沒有了一絲的阻隔…

  晉國執政中軍將趙鞅,最近身體有點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時候,領軍攻齊,趙鞅累著了。

  這些時日以來,趙鞅卻是覺得頭腦似乎很是昏沉,就像是十年前,他無故昏迷的那一次一樣。

  趙鞅想要再次尋找扁鵲,來給他調理一番。

  但是,當他派人去打聽扁鵲的行蹤的時候,竟然得到了扁鵲已經成為了齊國田氏家臣的消息。

  趙鞅當即就愣住了。

  天意啊!

  他只能這樣嘆息。

  若是在攻齊之前,就算扁鵲成為了田氏的家臣,他也是能夠請來給他治病的。

  但是,他剛剛不宣而戰,攻入了齊國腹心,甚至就連罷戰的時候,連個文書都沒給人的。

  雖然說,這一次攻齊,必須要不宣而戰,因為他出兵的理由,就是齊人弒君,是為不道德的。

  若是他給齊人遞了宣戰書,那不就等于承認齊國人弒君是正確的了?

  他既然給人遞了宣戰書,自然是證明認可對方的地位啊,這樣一來,不是前后矛盾了么!

  至于離開的時候,沒有罷兵休戰…

  都不宣而戰了,哪里還有了締結和平的法理基礎啊!

  他之所以退兵,是因為打不下去了。

  再則,晉國內部的矛盾也很深,他利用與齊國的戰局,整頓國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況且,齊國乃是東方霸主,若是他真的惹惱了齊國,與他不死不休起來,不能將力量用在一處的晉國,還真的不一定能夠打贏了齊國的。

  畢竟,齊國田氏、鮑氏那邊,的確是不容小覷啊!

  趙鞅長嘆一聲,扭頭看看自己那黑黑瘦瘦的兒子一眼,只見那小子正一本正經的跪坐在席位后面。

  甚至,見到自己看了過去,趙毋恤竟然還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好兒子啊!

  趙鞅心中滿意,臉上卻是繃緊了臉,不表漏了一絲一毫的情緒。

  晉國四卿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他的長子伯魯,是一個老實敦厚的性子,但是,這人卻是適合全盛時期的晉國,而不適合現在的晉國。

  他挑選的繼承人,必須要是那種別人踢一腳,與要給人笑臉,然后背地里捅了刀子之人。

  而不是像伯魯那樣,被人踢了一腳,當面就要詢問對方為什么踢了自己的人。

  趙毋恤的這個性格,最是符合趙鞅的預期,也只有他這樣的性格,才能在晉國越來越厲害的斗爭之中,帶領趙氏延續下去啊!

  “毋恤,阿翁要去討伐衛國去了,你在家主且記住了,若是智伯相逼,能夠推脫,則推脫過去,若是不能推脫,則尋找了魏氏的幫助。”

  趙毋恤點頭。

  黑黑的臉上,看不出來他的心情變化。

  卻是聽到他不緊不慢道:“阿翁放心,孩兒省的,就像是阿翁去討伐齊國的時候一樣,若是智伯相壓,孩兒扛不住的時候,就拖了魏氏下水。”

  趙鞅扶須長笑。

  他為政晉國,已經足足幾十年了,智氏在他的面前,是不敢有了異動的。

  但是,智氏貪婪,這是他知道的事情,之前從齊國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智氏盡然想要用他們的地盤,來上交給公室。

  這不是說笑話嗎?

  韓氏、魏氏、智氏都是公族旁支,唯有他趙氏乃是卿族。

  用公卿的田地,壯大公室…

  嘿嘿!

  用腳趾頭想想都會知道這件事最后會是誰得利的!

  趙鞅知道,莫看韓氏、魏氏、智氏都是姬姓,都是晉國公室,但是,智氏與晉侯的關系更近一些,按照遠近親疏關系,智氏在朝堂的話語權,要比另外兩家更大的。

  更何況,韓氏貧寒,魏氏富足,智氏田地最多,如此一來,他們本身也是有矛盾的。

  若不然的話,趙鞅也不敢這么強勢啊!

  趙鞅交代下去之后,才是起身去了朝堂。

  昨天的時候,他已經說服了諸位卿士了。

  衛國緊鄰晉國,國力不強,竟然還敢強橫的拒絕了他們。

  此等小國,竟然敢干預晉國內政,還不道歉…

  主要是前些年的時候,齊國聯合四國,給晉國打得太慘了啊。

  趙鞅的心中,就憋著一把火,現在衛國見到他們騰出了手,竟然不思道歉,還敢強橫的拒絕了他們。

  這個仇,趙鞅忍不下!

  他要教訓衛國,要讓衛國人知道,他們晉國才是老大,才是世界的霸主。

  別看他們的精力,已經放在了國內,但是,不管是正在躲起來舔傷口的楚國,還是雄心勃勃的吳國,亦或是跟晉國一樣,陷入了內斗的齊國…

  都不是他晉國的對手!

  至于衛國這樣,作為晉國這個霸主的鄰居,竟然不趕緊倒貼上來,反倒是與齊國勾搭在一起的二五仔…

  他要讓衛人知道,晉國的霸權是無可挑釁的。

  趙鞅眼神瞇起。

  蒯聵就在他的手上,作為他身邊的舍人,作為他的車右。

  這人是衛國前太子,是衛國現在國君子輒的父親。

  蒯聵前些年的時候,因為想要刺殺南子,失敗之后,遠遁晉國。

  甚至,就連父親衛靈公駕薨的時候,都沒有回去奔喪。

  卻是在晉國的保護下,帶著晉國大軍屯扎在衛國邊境上,想要爭奪衛侯的位置。

  趙鞅做了幾十年的朝臣了,與晉國六卿斗,與晉國國君斗,與天下諸侯斗。

  什么樣的人他沒有見過?

  可以這么說,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只要是他看了一眼,就能夠判斷出這個人是什么樣的人,是不是一個值得信任之人。

  蒯聵不是一個合格的君候人選,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好人。

  他對強國卑躬屈膝,對弱小不如他的人,卻是兇殘暴虐。

  趙鞅知道,這個人就算是做了衛侯,又是一個衛懿公!

  (衛懿公,就是封了大白鵝作為將軍的那一個。)

  但是,這又怎樣呢?

  政治不講對錯!

  在政治中只有利弊,而沒有對錯。

  至于衛國百姓…

  誰管他死活?

  只要這件事有利于晉國就好了!

  而蒯聵…

  衛國的政治主張,就是與齊國結盟,對抗晉國,這是衛國維持了兩百年的慣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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