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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軟軟的姑娘

  聽見范叔閑想蒙面回去殺人,范芬心中不由地叫苦:

  我的個少爺誒,你只知道那個從九品的小騙子,卻不知道書生也是個高手。連我都不一定能打得過那個書生,你過去,豈不是是送菜呢。

  范芬心中這么想,話可不敢這么說。

  他斟酌了一下語言說:“殺區區一個從九品,怎么還需要你出手。不如我去。”

  范叔閑說:“你不擅長武功,還是不要逞強。”

  范芬笑道:“我就是再不擅長,也一大把年紀了。七八品的水平還是有的。對付一個從九品沒有問題。

  “而且,咱們剛跟他們起了沖突,那兩個人就死了,豈不是惹人懷疑。所以,得等個機會,等他們去個沒人的地方,才好出手。

  “這樣一等,估計會浪費很多時間。比武招親沒幾天了,你還得調整狀態,不好一直盯著他們。”

  范叔閑說:“那好,我見那個小騙子就來氣。你把他的頭顱取來,我刺上兩劍才解氣。”

  范芬心說,你個小兔崽子,要求還挺多。

  但畢竟溺愛晚輩的心思占了上風,于是說:“罷了,你們在前面中流鎮等我一天,如果我這邊順利,就去那里跟你們匯合。

  “要是見不到我,也不用擔心,估計我只是沒等到機會。比武招親要開始了,你們就直接去崤山別院。”

  安排完這些,范叔閑繼續上轎趕路。

  范芬則換了一身衣服,慢慢回了陰平鎮,在月籠沙對面找了一個飯店進去點了酒菜。

  唐小乙所在的雅間,面朝飯店有一個大窗,雖然簾子已經拉了下來,但仍然可以看見簾上的影子。

  范芬就一邊吃飯,一邊透過簾子觀察唐小乙那屋的動靜。

  他等的不是唐小乙和瘋書生到沒人的地方。

  等的其實是瘋書生和唐小乙分開。

  范芬見過瘋書生發起的氣勢,對于戰勝瘋書生也沒有把握。而他天生謹慎,沒有必要,也不想去招惹那個高手。

  只想偷偷殺掉唐小乙,再搶走輝月便是。

  夜已深。

  瘋書生接連喝了好多杯,終于一頭栽倒在桌子下面,嚷道:“人不醉我我自醉,家未破滅國破滅。”

  然后就呼呼睡去。

  唐小乙坐在軟椅上,屁股下面是軟軟的,往左邊靠,軟軟的,往右邊靠,也是軟軟的。

  張口,便能喝到軟軟、綿綿、甜甜的酒。

  向后靠,立刻便有軟軟的東西托出他的腦袋。

  最后,他的眼神也變得軟軟的。

  香姐只是微醺,她看了看水漏,時候已經不早了。

  于是喊來兩個仆婦,把不省人事的瘋書生抬走,送到樓下休息。自己也悄悄出了門。因為門閂已壞,便從外面悄悄上了鎖。

  瘋書生一走,唐小乙的眼神便清澈了下來。

  瘋書生醉酒,可能是假裝的。

  內力到一定程度,喝酒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把酒逼出去。這些低度酒,對唐小乙都不起作用,又怎么可能把瘋書生放翻。

  所以,不論瘋書生怎么表演,唐小乙都沒有放松警惕。

  可是,直到瘋書生被仆婦抬走,唐小乙都沒有看出來這一次考驗是什么。

  現在屋子里只剩下一男十女。唐小乙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就干該干的事情吧。

  他站起身,把朝街的窗簾拉緊。

  朝山的窗簾卻只拉了一半,更添風情。

  粉色的紗簾很薄,今天的月又亮,屋里點了五六根蠟燭,透過窗簾仍能看見乳色的月光。

  唐小乙有一副好皮囊。

  所以,他一拉上窗簾,滿屋子姑娘紛紛眼睛一亮。唯有輝月,臉一紅,眼中露出了一絲羞澀。

  可是,唐小乙覺得有些不自在。

  仿佛有一根針,扎在脖子后邊的皮膚上。

  有人在盯著他。

  這讓他怎么也提不起興致。

  唐小乙坐在軟椅上,看見滿屋子鶯鶯燕燕,嘆了一口氣。唉,今天這六十多兩金子,只能白花了。

  一屋子女人都躍躍欲試。

  他們你推我,我拉你,最終,把輝月推了出來。輝月紅著臉坐在唐小乙腿上,一只胳膊攀上了唐小乙的脖頸。

  另一只手向下摸。

  卻抓著了一個酒杯。

  唐小乙遞給她一杯酒,笑道:“先喝酒,再辦事。”

  輝月低頭,輕輕從他手中,咬著杯沿把酒叼走,仰臉把酒喝了。

  這酒一喝,就是半夜。

  只要唐小乙不愿意醉,他就能一直喝下去,滿屋子姐兒可不行。

  唐小乙越戰越勇,姑娘們丟盔卸甲。

  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屋里便只有唐小乙一個人在好好地坐著。其他人,不是癱在塌上、趴在椅子上,便是躺在地上。沒有一個清醒的。

  可是,他脖頸后刺刺的感覺一直都沒有消失。

  這說明,在暗中窺視他的人一直都在。

  唐小乙想了想。

  大聲問了一句:“馬桶在哪里,我要小解。”

  然后歪歪斜斜起身,仿佛認不出方向一般,左三步、右三步轉了幾圈,恰好到了門口,用內力震斷門鎖,推門走了出去。

  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壺酒,舉著往墻角倒。

  剛開始,范芬在月籠沙對面的飯店。

  唐小乙那個雅間,面對大街這一面的窗戶,已經拉上了紗簾。所以范芬只能看見里面人的影子,聽見里面飲酒作樂的聲音。

  唐小乙在里面泡數百兩銀子一夜的妞,范芬卻在對面吃三個大錢一碗的面。

  他好生委屈。

  后來飯店打烊了。

  范芬就轉到月籠沙另一邊,朝山的那一側。

  親眼見仆婦把瘋書生抬走。

  親眼見唐小乙大戰群英。

  又親眼見唐小乙出了雅間。

  年輕人惹了越女派范公子,才搶來輝月的梳攏權。可現在,該辦的事情還沒辦,年輕人喝多了認錯門出去了。

  一會兒肯定會回來。

  機會來了。

  范芬拉上蒙面巾,助跑兩步飛起,像一個蝙蝠一樣,無聲地穿越幾丈的距離。

  他攀在雅間的窗欞上,輕輕把窗簾掀起,往里看了一眼確認后,便鉆進了雅間。

  范芬心想,殺死那個從九品的年輕人,一招足以。

  難點是不讓年輕人呼救,引來那個中年書生。

  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從后偷襲。

  雅間進門左右兩側,各有一個綠植架子,從那里偷襲,只要能一擊打斷年輕人的頸椎,年輕人的呼救便叫不出口。

  外面的尿聲已經變小了。時間緊迫,年輕人很快就會回來。

  范芬趕快躲在了綠植后面的陰影里。

  忽然,一個聲音在范芬身后響起:“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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