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視線一下就暗了下來。
道館里面并未開燈。
走在最前面的女孩握住了手中的木刀，猛然回頭橫斬。
夏文命的眼睛沒有適應光線變化，這對他而言不起什么作用，還有液體感知的視角可以輕易洞悉對方的一切行為。
反抗基本上是被預料到了的，夏文命側頭，然后抓住對方的手臂，再輕輕一拍，那握著木刀的手就松開了武器，等到夏文命放手的時候，女孩已經無法用力。
“你對我做了什么？”
恐慌襲來。
“真是的，一個個就不能主動交出符文。”夏文命有些傷腦筋看著對方。
“把符文給我，你的手自然會好，如果不給的話，今后都廢掉也是有可能的。”
“那還有第三個選擇！”
“我打到你治療好我！”女孩后退兩步，手往旁邊摸去。
閃爍著寒光的武器出鞘，而夏文命也適應了黑暗環境，得以看到四周有著劍架，劍架上擺放著許多刀具。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夏文命有些無奈，那把刀是開刃的，不注意的話，可能會傷到人。
“你要取走東西，得看看自己有沒有哪個本事！”女孩以左手持劍，劍刃對準了夏文命。
“一只手臂，你連很多劍招都放不出來，有不要繼續打么？”夏文命皺眉。
十一區的劍術很多都是需要雙手完成的，尤其是最為重視的拔刀。
“哈！”女孩持刀向前。
夏文命手中的機關傘擋了過去，同時夏文命轉動傘葉，重新將機關傘組成傘裝，往前一頂，撞在了對方胸口。
另一只手臂血液鎖死，緊接著是雙腿。
“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你還是把符文交給我比較好。”
夏文命眼中有些陰霾，他打這些人，即便是多有鍛煉劍術的劍道少女，就和打弟弟一樣。
但是他對上那個獵手，也是像被弟弟一樣吊打。
多虧了馬場良馬的幫助才完成擊殺。
“如果你不給的話，我就要通電了。”夏文命摸向傘柄部的電流開關。
“我想保留這份力量，要付出什么代價？”
劍道少女終于開口。
“你說保留就保留，我不要面子的嗎？”夏文命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女人一上來就對他動手動腳，還玩起了刀具，打不過了才開始談條件，還有這種好事？
“那個你所說的符文，就在我的身體里，只要我不給，你也沒辦法取出來對吧？”
“那么你能對我做什么呢？這可是現代社會，右上角有著監控，一旦我出事了，官差也一定會查到你的！”劍道少女很冷靜的說著。
“可問題是，就算你不出事，他們一樣會查到我。”夏文命將手機打開，開啟收音機程序，調頻到了出租司機所播放的頻道。
“向所有深夜出租司機播報臨時新聞，已發現三十具尸體數量，死法為劍道高手一刀斃命，請小心可疑人物…”
“人數又增加了啊…”
窗外劃過兩道閃電，緊接著響起轟隆的雷聲。
劍道少女借著閃電看清了對方的面容，陰沉的面孔使得她不寒而顫。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那些人都是你做的？”少女厲聲質問。
“只是和我有關系。”夏文命側過頭，陰霾始終在眼底徘徊。
應該說，今晚過后，他的平靜生活將會被打破，已經完全無法預料到后續的未來。
誰能知道第一次真人對戰，就搞出了這么大的場面來。
而且，在這一次真人1v1的過程中，夏文命也發現了，在這種人殺人的對戰里，直面猛獸，直面鬼魂，都不過是小菜一碟，他根本就沒有做好與之爭鋒的準備。
他的武器甚至沒有拔出來，只能是借住著速字符文的力量倉惶逃離。
真正的覺悟并未做到。
人是高于猛獸的生物，他們甚至可以摧毀自己。
夏文命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那臺對戰過的格斗機器人，現在仔細想想，他根本沒有對那臺機器人造成多大的威脅，僅僅是消耗到對方停止工作罷了。
近乎憐憫的勝利，也就無怪有機械神教的誕生了。
“你殺人了？”劍道少女問，她眼里有光。
“準確的來說還沒有。”夏文命答道。
“倒是你。”夏文命回想著這個劍道少女拔出開刃兵器，毫不留情向他斬來的果斷。
“你為什么敢直接拔出這樣的殺人利器對準我？”夏文命撿起掉在地上的武器，用手摸在鋒利的劍刃上，那鋒芒輕易劃開了他的皮膚。
這樣的兵器，殺人的話，只需要輕輕揮砍就夠了。
所以，這個女人是靠著什么勇氣拔出這樣不開玩笑的武器來對準他？
他自己制造各種土炸彈去對付那些校外混混之流，也是知道那樣的武器，頂多將他們送進醫院罷了。
“我只是想要得到這種力量，能擁有這種力量的你，也不會是什么輕易就被人放倒的角色吧。”劍道少女側過頭，看向道館內的招牌——凈念心流。
“而且，我不太明白，這樣一直學劍下去，到底有什么用。”
“即便是修成能斬子彈的無上劍豪，這門技藝又算得上什么，能斬幾顆子彈，這樣的刀具，在對上機器人又算得上什么？完全就是舊時代的糟粕罷了，應該擺放在歷史的博物館里拱人懷念舊時代技藝。”
“但是，人們懷念這份技藝的時候該用什么來講述它的偉大？
如何快速殺人嗎？，但是現在的劍士根本不可能殺人。”
“小姐，你好像過于激動了一點。”夏文命收起機關傘，在四肢被廢的情況下，這個少女不可能再做任何反抗。
“因為這是我家的劍道館。”
“我從小就被要求練習劍道，但是父親又一直對我失望，因為我只是一個女孩，永遠不可能達到家傳劍術的預期，這份技藝，就算達到了預期又能怎樣？我不太明白，再說了，這份劍術歷代也沒有出過什么知名的劍客，和其他知名流派也不能相比…”
劍道女孩越說越激動。
夏文命只好出聲制止她：“我對你這些事情并不關心，把符文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