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沉重的呼吸從艾博教授的胸腔中喘出,明明噴出的是一道道熱氣,但艾博教授卻感受不到一丁點溫暖,他開始向四周張望起來,直到公交車離開,他才緩步走至門口。
“希望一切順利...”
取下帽子,拿出一把小型手槍握在手心,抬頭看了幾眼陰沉的天空,艾博便取出鑰匙打開了門。
“達奇...你背叛了我們...”
剛打開一絲門縫,濃厚的劇臺腔就傳入了耳中。
“有人!”
瞪大雙眼自語一句,艾博教師小心的推開門,然后就看到自己家的電視是開著的,并播放著他喜歡的西部冒險者。
緊緊握住手槍,眼睛把整個客廳掃了一遍,艾博教授沒有發現任何人影,深呼吸了一下,艾博教授就將風衣里面包裹的黑色皮箱放到一旁,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往樓梯走去。
一節...
兩節...
三節...
每上一節樓梯,艾博教授的心臟都會劇烈的加快,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約克翰·瓊斯通過靈視觀察到的二樓左邊房間。
艾博走上一半的樓梯時,一陣刀叉碰撞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在廚房!”
未等艾博教授回頭,幾聲調侃的笑聲便落入了他耳中。
“艾博教授,你回來的可真晚...所以沒等你招待,我就自己先吃了...對了,你冰箱里的鯨鰾不錯,不過都被我吃光了,希望下次來的時候,你可以多準備一些。”
約克翰·瓊斯的笑容很溫柔,說話吐字非常清晰,像極了一個貴族在說笑,但卻驚出艾博教授一身冷汗。
他怎么進來的...難道他也是菲普利街的住戶?
強制讓自己冷靜之后,艾博教授便直接開口問道:
“你怎么進來的,什么時候來的。”
“從你家陽臺上翻進來的,時間比你早上一兩個小時。”
約克翰·瓊斯繼續微笑著,并抬起手指了指艾博教授手中的手槍:
“教授,我要的是漂亮的華爾,并不是手槍...你最好把它放下來,要是走火了,我可不保證我還能像現在這樣紳士。”
“我是問你怎么進入菲普利街的...”
問了半句,艾博教授便先將手槍收了起來,然后就走下樓梯朝黑色皮箱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算了,錢我帶來了,我要的東西呢?”
“不急不急,我剛沖了咖啡,我們坐下慢慢談。”
談語之間,似乎這座別墅的主人是約克翰·瓊斯而不是艾博教授。
走進廚房后,約克翰·瓊斯便端出兩杯咖啡將其放在茶幾上,并靠在了沙發上認真的看起了電視節目。
接著,艾博教授也拿著黑色皮箱走了過去,他輕輕把皮箱打開放在桌子中間,說道:
“這是7000華爾,如果可以,希望完成交易之后,你就完全消失。”
“教授,你真是大方,可惜我不喜歡占人便宜,說好5000華爾就是5000華爾。”
說話時,約克翰·瓊斯便從皮箱中取出2000華爾放在了桌子上。
接著,約克翰·瓊斯輕輕合了皮箱,便將另外一份巨龍之王的悲苦秘密遞了過去。
此時,電視里的西部冒險者也是一副交易場景,并且也是在別墅中的兩人交易,隨著各自檢查好東西,一個牛仔與一個西裝紳士便舉起了各自的手槍。
“你要的東西已經給你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如果你現在離開,我不會追究你任何事情...”
“不,這只是一部分,我還會回來的。”
隨著對話落下,一陣槍聲響起,電視屏幕便映出一朵朵血花,再入目,牛仔和西裝紳士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時,艾博教授也檢查好了自己要的東西,他抬頭看向正在喝咖啡的約克翰·瓊斯,余光掃了一眼電視的畫面,便低沉說道:
“桌子上的你取走,我另外再給你加3000華爾,只要你從此消失。”
“不,教授,這只是開始。”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約克翰·瓊斯輕輕起身,學著先前的電視畫面來了一句,便提起黑色皮包往門口走去。
看著約克翰·瓊斯的背影,看著電視里的血花,艾博教授突然舉起了手槍。
接著,電視畫面跳轉,似乎回到了牛仔與西裝紳士兩人年輕的時候。
“達奇,每個時代都是一張畫卷,但這張畫卷貼滿了無數的標簽與‘命運’,它在榨干著我們所有人的想象與光芒...”
表演腔的‘光芒’落下之時,艾博教授的手槍噴出了火花。
火舌散去,該倒下的人沒有倒下,艾博教授卻被約克翰·瓊斯用手捏著脖子舉了起來。
“教授,只有撕掉畫卷上的標簽,看清畫像背后的真正作品,我們才能找到降于這世間的意義,我們才能看清彼此的真正面貌...”
看著艾博教授的臉憋的通紅,約克翰·瓊斯便將其放了下來,并彎腰行了一禮:
“故事終會落幕,晚會的煙火會開的異常璀璨。”
約克翰·瓊斯說完之時,菲普利街無數家庭的煙火晚會正好開始,接著,菲普利街的夜空就變成了一片五彩的世界。
“再會,教授。”
溫柔一語,約克翰·瓊斯緩步走出了門。
站在寬敞的街道上,抬頭看了幾眼五彩繽紛的煙火,約克翰·瓊斯并沒有朝著菲普利街的出口走去,而是露出一陣笑容,便朝著相反的位置前行。
過了幾分鐘,約克翰·瓊斯走到70號,再一次拒絕了晚會邀請,他又繼續往前走去。
“81號...”
...
67號內,艾博教授咳嗽著爬起了身子,他的臉上沒有情緒,只是認真的看著珈藍紙的第二頁,并緩步走向了二樓。
“得換個地方了...”
低語一句,艾博教授拿出鑰匙打開了二樓左側的房間。
接著,黑色的霧氣彌漫,地上爬出無數老鼠與蛆蟲,而艾博教授的嘶吼痛喊也響了起來,但由于外面煙花綻放,所以并沒有別的人聽到。
...
81號,可愛的少女拒絕了家人的晚宴邀請,她獨自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著夜空,在她身旁放著一個畫架,上面的畫像正是約克翰·瓊斯。
憂郁的眼神與約克翰·瓊斯在火車上表現的完全一樣,輕輕揚起的嘴角擺出一個非常溫柔的笑容,下巴上散落的胡渣增添了幾分滄桑感,特別是那碧藍色的眼珠就宛如星空一般深邃。
突然間,少女看到了一抹心心念念的人影,他正站在煙火之下對著自己微笑。
“這或許是我一生中最有勇氣的一天...”
內心的聲音響起,少女猛地撤下畫像,便朝著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