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衙役也是汗如雨下,連滾帶爬的來到太平面前,連連磕頭:“卑職有罪,卑職罪該萬死,請公主殿下恕罪。”
“你起來說話!”太平冷冷的說道。
那個衙役一臉惶恐的看著太平,不防太平“啪”一聲,賞了一記清脆的耳光!
太平甩了甩手,說道:“你這臉皮可真厚,打得我的手都有點疼了。”
這時劉公公連忙來到太平身旁,一臉緊張的說道:“公主,這等粗人就是臉皮厚,您這不是拿著玉石來碰這瓦罐嘛,這種事,交給咱家來干就行了。”
“來人吶,給我使勁的扇,什么時候公主殿下氣消了,什么時候再停!”劉公公氣勢洶洶的說道。
兩個護衛立即上前架起那個衙役,一個護衛來到他面前,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下就扇了上去,那個衙役,嘴角頓時溢出了鮮血。
又是接連幾個巴掌扇的上去,不過一會兒,那個衙役的臉已經像發酵的面團一樣,腫脹了起來。
“好了,看著就心煩,讓他滾一邊去。”太平一臉厭惡的說道。
兩名護衛連忙將已經扇暈過去的衙役拖了下去。
這時太平對林若愚說道:“大哥,我之后再給你解釋,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秋闈馬上就要開始了。”
林若愚神色復雜的看著她,說道:“現在這情況,我哪還睡得著?算了,直接去參加考試吧。”
接下來郭府的人連忙幫林若愚準備東西,臘肉肉干、干果點心、糖心餡餅等等,弄了滿滿一大提盒,這是事先就準備好的,甚至還準備了兩條薄毯一個枕頭和茶壺茶杯,比林若愚想的還貼切。
府試飯食是朝廷提供,因為府試只有一天,朝廷為了減少麻煩,統一提供。
可到了鄉試,要考三天,雖朝廷也不是出不起這錢,但時間長,考生身體素質和家境也不同,強行統一,反顯得不貼心,也因此,鄉試的干糧是考生自帶,考場提供清水,只需要考生帶著飲水器皿即可。
賀云幫林若愚拿著東西,兩人便出發了。
這時孫耀明拿出絲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忙來到劉公公的面前說道:“還請劉公公為下官美言幾句,這次下官實在是無心之失,而且公主事先也沒有說明她的身份啊!”
“不管怎樣,你都需要讓公主消了這口氣,皇上對太平公主最是寵愛不過了,十歲就賜下太平縣為公主的封地,這是諸位皇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現在公主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你這顆腦袋可不是我能保得住的,你明白嗎?”劉公公意味深長的說道。
孫耀明聽后微微的愣了愣,想了一會之后,突然他眼前一亮,他突然想到一個之前回避的問題,公主為什么會在這?想到這里,他腦中不由得浮現出林若愚那俊美的容貌。
“是啦!必然是如此,畢竟公主也到了少女懷春的年紀。”孫耀明知道該怎么做了,對劉公公作了一輯道:“多謝劉公公提點,下官感激不盡!”
劉公公默默的點了點頭,他雖然號稱為皇上三千里外親臣,但畢竟已經遠離宮廷四年之久,再親也就不親,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個太監來頂替他,所以他也需要一個人為他美言幾句,讓皇上記住,金陵還有他這么個人,而這個人作為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太平公主,自然再合適不過。
江南貢院規模就比府縣大許多,也是大乾最大的貢院,足足可以容納6000名考生考試,是歷代朝廷大典最要之地,迭經修茸,牛車沿正道而入,是個大空地,可容上千輛牛馬車,當下馬車在此穩穩落下。
林若愚和賀云來到考院前,原本以為他們已經夠早了,卻沒想到有人比他們還早,雖然現在才凌晨4點中,可林若愚估計,這里已經不下八九百人了,而且還有人在陸陸續續的趕來。
林若愚在人群里找了找,沒有發現李顯的身影。
想上看去,星光燦爛,轅門懸著宮燈,站哨的更是披著鐵甲,腳步層疊,在夜里閃動著幽光,不時看見領班的九品武官巡查。
“更是森嚴了。”
知道還要等很長時間,林若愚進入馬車,休息一會兒,并囑咐賀云,考試開始的時候再叫他,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
林若愚睜開朦朧的睡眼,眼睛還有些泛紅。
“公子要進考場了。”賀云說道。
林若愚點了點頭,下了馬車,在天邊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考院大門打開,走出一排府兵分列兩旁,人數足有三四百人之多,過了門口,考生們出列排隊,近五千名考生站在一起還是很壯觀的,而且還都是大包小包的,就像逃難的一樣。
林若愚凝神望去,一道道氣運沖天而起,光華燦爛,不過林若愚細細看著,其紅色占了大多數,偶爾還有一些是紅黃相間,心里暗嘆: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這話當真一點不假,雖然這里大多數人都考不上舉人,但既然已經考上秀才,命運多少已經有了一點改變。”
隨后又出來很多衙役,擺了桌案,將考生分作五排,開始檢查包裹和搜身工作,抵達了,就聽有人說著:“應試秀才出示考引。”
林若愚不緊不慢拿出,被一個官員檢查,這才放了進去。
進了號舍時,天還沒亮,考場給了三根又粗又長的蠟燭,跟院試的短小的白燭完全不一樣,這種白燭價格不小,顯是朝廷花了本錢。
林若愚看一眼,沒去用,這是一天一根,讓考生晚上用,現在沒開始考試,自然不會去用,將提盒和薄毯在角落放好,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這間考房,這里就將是他這三天三夜戰斗的地方。
兩側有人走動,翻東西的聲音,隔音不強,每個號舍面積也不大,左右不過一米多一點,榻跟桌都沒有,只有兩塊木板,可以搭在墻兩側的隔斷上,充當座椅跟桌子。
除了這些,還有炭火銅盆等,林若愚掃了一眼就略過。
巳時已到,考生全部入場,關門落鎖。
這兩天,沒有水火天災、皇帝御旨,考院的大門是不會打開的。
如果此時有人膽敢沖擊考院,不管什么理由,都會遭到官兵的攻擊,就算被殺了,你都沒地方說理去。
科舉考試這三天,大乾的一切都要讓路。
比前世的高考還要厲害許多,當然這也正常,前世我們都習慣將現在的高考比擬為古代的科考,其實科舉要比高考重要得多,高考只是高校錄取新生的門檻而已,而科舉卻是傳統社會選拔賢能之士治理國家的基本政治制度,簡單來說,就算大學畢業了,我們也只能拿到一張文憑,而科舉取士之中,只要能取得舉人,便可以當官。
又過了一會,考場有差役挨號舍送筆墨硯臺,跟縣試府試一樣,是官府統一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