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而導致天星入命,但對他而言之,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日清晨,一大早林若愚便來向丁尚岳請教。
丁尚岳神情復雜的看著林若愚,作為南方一代大儒,一身儒家經術,精純之極,又離得如此之近,自然洞悉了這一切,丁尚岳雖無法力神通傍身,但儒家的天人感應可不是吹出來的,對于昨夜發生的事,他甚至比那些修士還要敏感。
正因如此,他的心情才會如此復雜,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新收的弟子,竟然會引動文曲星,不管是天生還是后天,這都注定了,林若愚將來一定不平凡。
也正因此,他感到自己肩上深深的責任。
丁尚岳滿臉嚴肅的叮囑道:“子明,你天資聰穎,以你的天分,將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但你切不可為那么些許成績就沾沾自喜,要誠于,中形于外,君子必慎其獨!!”
“是,老師,”聽到丁尚岳的教導,林若愚馬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著丁尚岳躬身道:“學生受教了。”
丁尚岳的意思是讓林若愚靜心,不要被外物所擾。
郭府外。
“師兄,你看我找到了什么?”玄通拿著一面焦黑的法旗,面色肅然的對玄冥說道。
玄冥看后臉色一變,道:“是玄宇師弟的寂滅七星旗。”
“對,玄宇師弟即便不是在這里出事,也與這里大有關系。”玄通點頭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先去臨安的白石山看看那件至寶是否還在,隨后經過一路查訪,最終還是找到了林若愚身上。
玄冥道人的目光盯著郭府,問道:“玄通師弟,你是否看出什么?”
玄通神色肅然,眸子深幽,仿佛洞穿了墻壁的阻擋一般,片刻后,驚道:“此中云氣如疊嶂,巍然而立,發于四方,郁郁而沖,宛如華蓋一般,必定有貴人,居于此間。”
這時正在給林若愚講課的丁尚岳忽然眉頭一皺,下一刻,眼睛爆睜,輕喝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宵小之輩竟敢在這青天白日窺視?”
丁尚岳頭頂一根半透明的白色之氣,外放白光,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出。
玄通正在凝神注視,一瞬間,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仿佛一道驚雷,陡然炸響虛空,讓他全身泛著酥麻,癱軟在地,連忙對玄冥說道:
“師兄,快走,這里面還有一位熟讀儒家經義的大儒。”
玄冥臉色一變,連忙扶起玄通,匆匆離去。
“老師,怎么了?”林若愚連忙問道。
“沒事,適才有一個宵小之輩,在此窺視我等!!!”丁尚岳不屑地說道。
林若愚眉頭一皺,心中卻暗自思量起來,暗自看了看自己頭上的氣運,雖然沒什么變化,但他心中仍然有些許不安,又令人探查,卻一無所獲,只能在暗中戒備。
對于丁尚岳的氣運,林若愚早就探查過了,本命僅僅只為金色,但與常人不一樣的事,他頂上的氣運,還有一縷白色之氣,直沖云霄,這白氣和黎民白氣看似一樣,但真正看見者,卻誰也不會認為一樣,它色澤純白,呈半透明,雖然只有一縷,但似乎有著鎮壓乾坤之力。
當時林若愚便猜測,這應該就是儒家的浩然正氣。
對于浩然正氣的誕生,林若愚也曾從旁側擊問過丁尚岳,但是丁尚岳說的很含糊,只是讓他熟讀儒家經典,但這只是第一步。
林若愚只是隱約的知道,浩然正氣,來自于自身秉承的信念和道德,并不是從書本上單純領悟和養出來,或者就算養出,也只有一絲二絲,局限于自身而已。
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林若愚見過的頂級文人也不少,但卻從來沒從他們身上看到過浩然正氣,由此可見,浩然正氣誕生之難,誕生之初,要言行合一,誕生之后,更要持之以恒,不然這浩然正氣便會消退,單從這一點而言,也讓他深深地佩服丁尚岳,至少他不認為自己做的到,所以林若愚也沒有太過糾結,浩然正氣很強,并不是說其它氣運就低了,只是道不同,氣也不同。
而玄通玄冥兩人,卻一刻也不敢在府城停留,當即便出城而去,出城之后,玄通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來到江州府十里處,這里有一座道觀,柳樹搖曳,雨中風景倒甚是秀美。
但玄通玄冥兩人卻無心欣賞,扣打門扉。
“門外何人?”門內有一清脆聲音詢問,聽聲是一個小童。
“山隱之人,是觀主故人,前來拜訪觀主。”玄通親自上前沉聲說著。
“觀主故人?還請少等片刻。”觀中那小童聽聞,說著。
腳步聲漸去,去向里稟報。
二人在外等候,不過等候所需時間并不長,只一會,一陣腳步聲便再次傳來。
吱呀一聲,道觀大門被人從里打開。一個老年道士,現于門前,目視眾人,身后,有一小童,是適才應答的小童。
這老道士目光帶有審視,少頃認出玄通,面上頓時現出驚喜之色,說著:“原來是仙師到了,快請入內。”
老道士態度甚是殷勤,向里行走,還感慨說著:“已過十載,不想仙師風采依舊,與十年前沒有半點變化。”
這可不是老道士的恭維,而是玄通的樣子,真的和十年前一點變化都沒有。
“你也依舊健朗。”玄通勉強的笑了說著。
看向后面這人,老道士忍不住問著:“這是?”
“這位是我師兄玄冥道人!!”玄通介紹道。
“原來也是一位仙師,小道有禮了。”老道士作了一輯說道。
玄冥淡淡的回了一禮。
“這次要在你少住幾日?還方便吧?”玄通說道。
老道士卻甚是高興,連聲說著:“方便,方便!仙師這次多留幾日吧。”
“倒有此意,只怕討擾于你。”
“怎么會,仙師在此留住,小道高興還來不及,只管住下,只要不嫌道觀簡陋便可。”二人談起來,真是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