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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杜師考核

  每名士子正坐在席上,面前案幾上擺著一壺玄酒,所謂玄酒就是清水!想必好酒的士子,在此已是內牛滿面了。

  至于案上也是沒什么好吃的,就幾塊白水豬肉,看的林若愚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這種豬肉不但沒有味道,還有些腥,林若愚已經打定主意,堅決不吃一口,若是顯得不好看,便偷偷地將豬肉帶出去。

  好在這種宴會不是來吃酒的,一來是展示考生的風光,二來便是聯系感情的,作為案首,林若愚也少不了與知府和其他學子舉杯對飲,這個時候林若愚不由得慶幸,這個玄酒不是真酒。

  在林若愚敬杜杏廉一杯酒后。

  杜杏廉放下酒杯,突然向林若愚問道:“何以為儒?”

  杜杏廉話音剛落,場面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林若愚。

  杜杏廉問了一個范圍極大的問題,只是為了考驗林若愚的思考的方向。

  聽到杜杏廉的這個問題,林若愚也是微微一愣,接著沉思片刻后,緩緩答道:“儒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杜杏廉點了點頭,林若愚的回答只能算是老生常談,但你不能說老生常談的話是錯的,但這只是開胃小菜而已。

  杜杏廉又問道:“如何做到?”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林若愚堅定的說道。

  林若愚的驚人之語引得場內一片嘩然,在場的學子都小聲的議論著。

  聽到林若愚的回答,杜杏廉明顯一愣,臉上神色似驚似喜,又問道:“何為平天下?”

  杜杏廉對林若愚的考核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問題越來越難回答,也越來越抽象古怪,但偏偏林若愚在回答間卻是越來越熟練自如,仿佛這些問題他已經思考了無數年一般,而見解之精辟之新奇,更是讓人不由拍案叫絕。

  在場的學子都聽呆了,也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案首不是自己,不然可要丟大人了,當然一般的知府是不會這般考自己的學生的,像杜杏廉這樣的人這么做,正說明了他對林若愚的看重。

  到了最后,杜杏廉竟是發現自己找不到新的問題了,緊緊盯著面前的林若愚,眼中滿是震驚。

  這真的只是一個十六歲少年該擁有的見識和學識嗎?

  面對杜杏廉驚嘆的眼光中,林若愚依舊一臉平靜,不驕不躁,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杜杏廉的評價,這份氣度,卻更讓杜杏廉暗自點頭。

  “以你的學識,參加院試和鄉試是沒問題的,但切莫驕傲,你雖然在同齡人中算是佼佼者,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既有這份天賦,更該多多努力才是。”

  良久,杜杏廉才收攏了心中的震驚,面容再次恢復了嚴肅,對林若愚叮囑道。

  “學生受教了。”

  林若愚躬身施禮。

  杜杏廉點了點頭,道:“你不用為柳若松的事而擔心,安心學習,我大乾朝的科舉,還不是哪個權貴所能干涉的。”

  林若愚聽后微微一愣,只見杜杏廉頂上云氣中又落下一道紅氣,融入林若愚的氣運之中,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是杜杏廉的垂青。

  顯然杜杏廉并不是隨口說說。

  雖然他不認為柳明德敢在這種情況下,干涉科舉,但有一個知府盯著,確實能讓她安心不少,再次躬身道:“多謝老師,老師恩德,學生銘記在心。”

  沒過多久,宴會散去,但這并不意味著結束,剛出府衙,那些便邀他去酒樓吃酒,顯然他們也并沒有吃好,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跟他拉近關系,林若愚也不好顯得自己太過清高,只得答應。

  吃過酒之后,天色已暗,林若愚有些醉意的走在街上。

  “咦…”

  林若愚晃了晃腦袋,繼續凝神看去。

  只見頂上出現突然出現一份云氣,雖然是白色,卻厚大無比,幾乎比之前云氣的五倍還多,本來只有一半的紅色,頓時濃了許多。

  原本的氣運中,現在又有三分之二是紅氣,白紅翻滾,并且紅色在不斷增長中。

  把林若愚都驚呆了,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氣運從何而來?

  到了第二天清晨,稍作梳洗,吃過簡單的面食,林若愚邊向郭府走去,郭府離他現在暫居的小院并不遠,大約走了十分鐘便到了,只是林若愚從來沒往這邊走過。

  古代居住講究東富西貴南貧北賤,越往郭府這邊走,豪宅越多,看到眼前的郭府,一時間,林若愚這真是不知道僭越是個什么玩意,這真的是商人該居住的宅院嗎?

  眼前的郭府只能用規模龐大來形容,門闊墻高,向內望去,更是富麗堂皇,規模龐大,庭閣高樓,樹木假山,到處隱約可見,重檐重拱,長廊如帶,更顯華貴。

  郭府門口也很是熱鬧,直接擺起了流水席,過往的人都可以免費吃喝。

  拿出請帖,郭府的下人便領著林若愚進入郭府。

  原本林若愚以為來觀禮的人不多,可是他太小看郭老爺的手段,一眼望去便有好幾個府城官員在其中,連杜杏廉都來了,雖然見面不多,可是他也了解杜杏廉有多古板,沒想到連他也出席這樣的場合。

  林若愚見到杜杏廉后,連忙疾走數步來到他身前,深深躬身一禮,恭謹的說道:“弟子林若愚,見過老師。”

  杜杏廉看到林若愚后驚奇地問道:“怎么你也在這里?”

  “學生與郭老爺有一面之緣,今次他邀學生來觀禮。”林若愚說道。

  似乎察覺到林若愚的疑惑,杜杏廉也無奈的說道:“當年我在隨州任知府,第一年便發生了旱災,多虧郭員外慷慨解囊,出糧賑災,才平安度過,今次確實不得不來。”

  林若愚了然的點了點頭,看來杜杏廉雖然古板卻不過于迂腐,若是杜杏廉真的一點都不通情理,哪怕他是進士及第,也很難做到這四品知府的位置。

  然后在杜杏廉的帶領下林若愚一一拜見了在場的官員,在這里林若愚又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柳若松。

  此時他頭頂的氣運,似乎比之前漏得更快,只是他后面的氣運也夠給力,及時的給他補充,只是再多的氣運也跟不上這樣的消耗,看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自取滅亡。

  兩看相厭,林若愚也不理睬他。

  柳若松看到林若愚卻是恨得咬牙,經過望江茶樓一事,他在江州的名聲算是全毀了,連他的父親都來斥責他,這幾日他都躲在家里,不敢見人,沒想到一出來,便看到了他現在心中最恨的一個人,若是目光能殺人,林若愚只怕已經被他千刀萬剮了。

  “柳兄,這人便是坑你的林若愚。”柳若松一旁的男子輕聲問道。

  “對,就是他。”柳若松咬牙說道。

  “要不要我們下去整整他?”那男子說道。

  “怎么整?他現在可是有杜杏廉撐腰。”柳若松說道,他現在心中最恨的人自然是林若愚,第一個恨的人便是杜杏廉,他被他的父親喝斥的原因,便是因為杜杏廉上書彈劾他父親,雖然不至于丟官去職,卻也弄得他父親狼狽不堪,還被當今圣上下旨斥罵,說他管教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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