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聽到何大智的話,對此并不感興趣,轉身去了鬼王宗弟子搭建的帳篷。
見鬼王離開,何大智這才在田不易的耳邊小聲解釋道,“小師弟和小凡將人家給揍了一頓,我就將人帶到營地中,給他治傷。”
“其人可靠?”田不易神色有些嚴肅地看向何大智問道。
何大智搖了搖頭,“我要不帶著小師弟他們去鎮子中,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我怕他們又將人給揍一頓。”
“這崽子現在這般無法無天的嗎?”田不易聽得何大智的話,狠狠瞪向一旁追著大黃跑的小弟子。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也沒機會詢問事情的前因后果!”何大智看著大黃被追的四處亂竄,而小灰跳到張小凡的肩上又蹦又跳的‘吱吱’叫著,似乎在給大黃鼓勁。
“找機會好好詢問番,若沒什么可疑的便讓人離開。”田不易說完轉身去了馬車那,繼續去研究僵楓。
何大智微笑著目送田不易離開,隨后轉身望向那位正走來的大和尚。
“大家都叫我殺生和尚!”何大智將大和尚帶到一邊,詢問了起來。
沒想到還沒問幾句,人家大和尚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清楚。
原來,這大和尚本不是青州本土人士,而是年幼便成了孤兒,被好心的一位云游和尚救下,便隨之入了空門。隨著那和尚一路云游至此。哪成想,那和尚得了風寒,久治不愈,最后撒手人寰,而大和尚再次成了孤家寡人。
因著年幼,在這青州之地生活很是不易,甚至可以說已經是半只腳踏進了鬼門關。沒有大人的關護,一個幼童要如何生活。
青州的環境,不適合種植,即使有那么一點田地,也是被掌控在豪強霸主的手中,而且也不多見。所以餓狠的殺生和尚便開始偷東西,偷的也僅僅是些能果腹的食物。貧困人家,他下不了手,所以就去偷那些稍微富足些的人家。而這些人家,家里都是有能打的,多是獵戶一類。
殺生和尚曾有一次被打的沒了半條命,連著那天下雨,染了風寒,迷迷糊糊的暈倒在一間只有半面墻的寺廟遺址處。
昏迷期間,意識時醒時昏,想著自己也許就要去見和尚師父了,心中是歡喜的。這段時間的漂泊苦楚,讓他對這世間早就沒了留戀。
可老天并未就此收了他。
殺生和尚最終是被餓醒的,感受著一直以來的痛苦,他開始懷疑和尚師父的信仰,開始憎恨這世間的神佛!
明明他不曾做過惡事,為什么要被爹娘拋棄,就連唯一肯收留照顧他的師父也被這賊老天收走了。如今自己都這樣了卻又不收了他,好叫他能于師父相聚。
自那日起,殺生和尚便以幼齡之身進入林中,憑借著不要命的勁頭,存活了下來。
多年后,他走出林子。自此憑借在森林中學會的生存能力,在這青州一帶闖出了些名堂。
在青州,幾乎是沒有和尚的。這里的人連自己都吃不飽,哪還有能力供奉神佛。那些和尚不事生產,完全憑信徒供養,所以在這青州是無法存活的。
殺生和尚便成了青州獨一份,而且是位不算和尚的和尚。
因感念和尚師父,殺生和尚一直做著和尚的裝扮,他也一直對人說自己是和尚。
只是和尚哪有吃葷的,還隨意殺生!那些獵戶可是在林中見過殺生和尚的瘋魔模樣,殺起那些動物來,簡直如一尊惡鬼般。
被傳多了,殺生之名也便有了。而殺生和尚完全不在意,想在這青州之地存活下來,不兇狠,不叫人懼怕是沒辦法的,所以他也就欣然接受了。
反正和尚師父還沒來得及給他剃度和取法號,只說等到了寺廟再行剃度,可哪知這位善心和尚卻死在了這青州之地。
“你就沒想過去其他地方?”何大智聽著殺生和尚說著生平,有些疑惑地問道。
殺生和尚抬頭看了他一眼,“去過!”
何大智挑了下眼,‘哪怎么又回到了青州?’
“那里的人都太狡詐了。我被騙了好多次,完全弄不過他們。所以我就回來了。這里雖然生活艱苦,但是這里的人沒那些彎彎繞的心思。”殺生和尚悶悶地回道。
何大智聽后,覺得這殺生和尚挺悲催的。
“你既然感懷你師父的恩德,為什么不找座寺廟?”
“他們不讓吃肉!”
“噗!”
何大智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些寺廟里的和尚著實可惡,每天都是煮青菜,一點味都沒有。我偷摸著逮了幾只動物,宰殺了烤著吃,被他們發現后就被趕出了寺廟。”
何大智見這大和尚著實有些憨,笑著搖了搖頭。
“你先在這好好養傷,等傷養好了你在離開吧!”
“…”殺生和尚望著何大智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透露出的莫名情緒就連何大智都沒看懂。
何大智離開后直接去了馬車處,向田不易匯報了殺生和尚的事情。
洛云機因為無聊,就帶著四只妖獸跑進了林子里。張小凡帶著一隊兵士跟在后面,任由這五只禍禍著林間。
大黃和小灰兩只對此很是熟悉,早就跑沒了身影。妖熊因為懶,而且林中樹木有些多,以它那龐大的身形,行走有些困難,便找了處能曬到太陽的空地打起了盹。
也只有妖狼一直跟在洛云機身旁,一有風吹草動就撲過去,剿滅一切不安定因素。這讓后面的張小凡很是喜歡,決定回去后,專門做些好吃的獎勵它。
跟進來的兵士,留下兩人,其他幾人都散開捕獵去了。
洛云機這里瞧瞧那里看看,有時累了就讓妖狼載著他,有時又會爬到樹上,去摘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果子。看那果子瘦小的體積,想來即使能吃,味道應該也不怎么樣。
等玩夠了,就在洛云機準備回去的時候,一名兵士急慌慌地跑了過來。
“國師!來路被蜂群封堵了!”兵士來到洛云機身前,單膝跪下匯報道。
“怎么回事?”張小凡道是不怕路是否被封堵,地上不行,他們完全可以從空中回去。